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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是错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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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贺下楼后没有走,他在车上等了很久,确定宋时欢真的没有离开,才给贺州拨通电话。
贺州虽然疑惑为什么秦贺大半夜的约他去酒吧,但他没多问,跟陈思报备后就出来了。等他到时,秦贺面前已经摆了好几个空的啤酒瓶。
“怎么了这是?”贺州开玩笑,“失恋了?”
秦贺低低应了一声,“嗯。”
“啊?”
秦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跟时欢表白,被拒绝了。”
贺州坐在他对面,叫了一杯柠檬水,“哦”了一声。
“你不陪我喝?”秦贺锤了他一下,又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
“这些年跟时欢表白被拒的那么多,你也没什么特别啊,有啥意外的?”
秦贺在这件事情上考虑得很简单,他喜欢宋时欢就追,情绪到了就表白,没想过打听他的情史。贺州见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由问道:“你都没试探试探吗?”
“试探什么?”
“他现在的生活状态,他需不需要谈恋爱,喜欢什么样的人?”贺州撇嘴,“我跟时欢没有思思跟他那么亲近,但这么多年也是拿他当亲人看,知道他目前阶段是没考虑过恋爱的。”
“我能感觉到一点。”
秦贺跟宋时欢相处时间虽不如贺州和陈思长,可他们足够亲密,他能感受到每次谈及感情时宋时欢都有些躲闪。他也曾经告诉过自己不要急,宋时欢的生活刚刚重新回到正轨,要再等等。只是今晚发生了太多事,他一时间情绪上头,把所有计划都抛到脑后。
只能说得到这个结果,秦贺不冤。
“时欢骨子里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当年那么大的变故、那么多事,他都一个人撑下来了,他的人生不可能更难了,就完全没必要处对象好吧。”
秦贺喝下一口酒,想了半天,“我能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贺州“噗嗤”一声笑出来,“就你?先不说你性格够不够体贴温柔,就说你一个人运转着山云科技那么大的公司,你能抽出多少时间给时欢?到底是谁在给谁提供情绪价值?”
秦贺完全无法反驳。
“所以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反对了吧?”贺州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俩……其实并不算合适。”
“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我知道,我也很佩服,但你习惯掌握主动,掌控欲也有点强。偏偏时欢虽然看起来是个温柔性子,但其实最倔最有主意,你们在一起,就得有人退一步。哥,你愿意做那个永远退让的人吗?”
秦贺面前又空了一个酒瓶子,他沉默半晌,才回答贺州,“我愿意。”
“什么叫合适?什么叫不合适?如果一个坚强独立的人一定要搭配一个温和柔软的人,那那个做决定的人该有多累。”秦贺看向贺州,“我知道时欢他自己可以过得很好,但他当时如果有的选,他也可以不用一个人撑。”
“有毅力、有能力从来都不是他应该承担更多的理由,我想陪着他,我愿意让着他,如果有我在能让他过得稍微轻松点,那就有意义,我就一定会追下去。”
贺州有点被秦贺震惊到,他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见过秦贺这样认真又赤诚的样子了。
其他话都没必要再说,他端起自己的柠檬水跟秦贺干杯,“你说得对,那我就祝哥早日心想事成。”然后他又问,“时欢是怎么拒绝你的?”
秦贺简单说了下他们遇到庞肃后到他出来前发生的事,又说了点自己的感受,“你觉得我自作多情也好,我真的觉得他对我不是完全没有意思。”
“就上次去B大吃烧烤那天,时欢的眼睛都快粘你身上了。”贺州感慨道,“你有这个错觉也不能怪你一个人。”
两个人坐在这儿半天也没分析出什么有用结论,最后还是陈思打电话来,他们才发现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于是匆匆散场。
秦贺没有去贺州家,他叫了一个代驾,回到自己住的小区。他让代驾将车停在地面上,正对着他所住的那栋楼。
酒精并没有给他带来困意,他想了很多,想今晚贺州说得那些话,想宋时欢拒绝他时的表情,再往前,甚至想到他和宋时欢的欢爱。
那些快乐的记忆,宋时欢生涩却毫无保留的回应,他的吻,他每一次在秦贺手中绽放的样子,真的不是对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吧?
真的是错觉吗?
秦贺理智上知道今天冲动了,也自认会坚持下去,但他被拒绝太多次,现在急需一点奖励,一点甜头,来证明他的想法没错。
他想跟自己打个赌。
秦贺知道宋时欢睡觉有关机的习惯,他说这是在医院陪床时养成的,为了防止邓老师他们时不时打来电话找事,只要处理完工作,他睡觉前一定会关机。
秦贺想试一试,如果今晚宋时欢也像往常一样关机,就证明表白和争执的事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如果他没有,就说明他还在担心着自己,也在等自己联系他。
虽然最后的结论都是要继续追——毕竟如果关机了就证明他的追求不会影响宋时欢的正常生活,他的行为不会被讨厌,如果没关机就证明宋时欢心里有他,他就更得追下去。
秦贺觉得自己真是一个逻辑小天才。
他拿出手机,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他想了会儿,终于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
是电话打通的声音!
秦贺立即切断,心跳快得像要爆炸。他唇边挂起一点笑,然后笑容越来越大,感觉被快乐填满了。
宋时欢果然在意他。
正当他准备打车找个酒店将就一晚时,突然感觉到手机振动起来,是宋时欢打了回来。
秦贺立马接通电话,“欢欢,我吵醒你了吗?”
宋时欢怎么可能睡得着?
“没有,学长。”宋时欢声音彻底哑了,听上去低低的,“你在思思家吗?”
秦贺纠结了几秒钟,如实回答,“我……我在楼下。”
宋时欢那边传来开灯的声音,紧接着秦贺就看到次卧灯亮了。
“楼下的那个黑车,是你吗,学长?”
“嗯。”秦贺小心翼翼地问,“宝贝,消气了吗?”
宋时欢就算有再多的心思,也被这一声“宝贝”叫没了。
“不生气。”宋时欢轻叹,“快上来,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