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言》不加糖发糕

19、《追求计划》

　　宋时欢难得睡了个懒觉。
　　睁开眼时，秦贺并不在屋里。手机里有几条未读消息，施朗到家报平安，陈思问他有没有安全回宿舍，还有秦贺。
　　秦贺说自己在书房加班，让宋时欢睡醒去找他。
　　身上没有什么宿醉后的不适感，宋时欢隐约记得自己晚上醒来过几次，每次都有秦贺给他递来的温水，还会细致询问他有没有不舒服，再给他按摩头顶和后背。
　　这一夜睡得太舒服了，难怪会起不来。
　　宋时欢裹紧被子打了个滚，心里有花盛开的声音。
　　原来学长是这样体贴的人吗？真的很难想象他那样冷峻不近人情的外表下，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宋时欢咬了咬唇，不想承认自己有一点嫉妒。他深吸几口气，起身去浴室收拾好自己，推开门走了出去。
　　餐桌上摆放着几个小菜，厨房的燃气灶上摆着一个砂锅。宋时欢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刚想打开，就听见身后传来秦贺的声音。
　　“别喝冰的。”秦贺走到他身边，用一杯温水换走他手里的冰水，“这都什么季节了，还敢喝冰的，胃不想要了？”
　　宋时欢露出笑，眼睛弯弯的，“还是要的，学长。”
　　秦贺哪还说得出什么严厉的话，只能把人推到餐厅，给他盛了一碗粥。
　　“头疼吗？胃有没有不舒服？”秦贺坐到宋时欢身边问。
　　“没有。”宋时欢小口喝着粥，“学长吃过了吗？”
　　“嗯，早晨八点多就被佟文拉起来开会。”
　　“这么辛苦啊？”宋时欢感慨，“我还以为当老板只需要坐着数钱就行了。”
　　“企业性质不一样。”秦贺笑了下，“根据按劳分配的原则，这个公司应该属我最累的。”
　　宋时欢点头，“我身上还背着债呢，没办法跟资本家共情，学长你加油。”
　　秦贺又笑起来，抬手弹了下他的额头。
　　宋时欢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谈论起经济问题，秦贺尝试着问：“你现在……还欠很多吗？”
　　“不多，就还剩一点贷款，还有思思和施朗的。”宋时欢叹了口气，“其实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他俩给我规定了时间，不允许我现在给他们。”
　　大概是怕宋时欢压力大，或者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方式攒钱。这倒是比较像陈思能做出来的事。
　　可秦贺记得，宋时欢当时可是很快就把他的钱给还上了。因为怕他拒绝，甚至是直接从贺州那里问的卡号，等他发现时钱已经到账了。
　　昨天在学校那种隐隐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秦贺小声抱怨，“欠他们行，欠我就不行。”
　　“什么？”宋时欢没听清。
　　“我说你区别对待。”秦贺冷哼一声，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我也不着急用钱，你怎么那么早就给我了？”
　　宋时欢闻言，认真回答道：“学长，我没有区别对待你，虽然……虽然你和思思他们本来就不一样。而且你当时从国外千里迢迢赶回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肯定要第一个把钱还你。”
　　在所有人里，宋时欢最不想和秦贺有什么金钱拉扯。
　　他家庭条件没有秦贺好，这是他早就知道的。宋时欢与其他人相处不会有什么自卑情绪，可面对秦贺，他总忍不住想得更多一些。
　　这句回答在秦贺耳朵里听出另一个意思，他不想再纠结下去，在心里叹了口气，劝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今天需要回学校吗？”秦贺问。
　　“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
　　“我们楼下有一家非常好吃的粤菜，想带你去尝尝，不过我现在还没开完会，可能需要你等我一会儿。”
　　宋时欢想了想，今天自己确实没什么安排，于是点头应下，“好啊。”
　　“我书房里还有电脑和平板，你可以用。”
　　秦贺带宋时欢来到书房，书房里有一排落地书架，大部分都是编程和算法相关的专业书籍，还有一些推理小说和哲学书籍。
　　宋时欢抽了两本喜欢的，坐到了窗边的懒人沙发上。
　　秦贺则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电脑里并不是什么工作文件，而是秦贺一大早爬起来写的计划。
　　一份针对宋时欢的《追求计划》。
　　下定决心要追人，自然要做好充足准备。夜里秦贺一边守着宋时欢，一边拿出手机查资料。
　　网上关于“追人”的教程有不少，秦贺看了一圈下来，感觉都不太适用于他和宋时欢的情况。他又摸进去一个付费论坛，论坛里详细教授了如何一步步拿下攻略对象，包括不限于强制发生性关系、欲擒故纵、刻意贬低以及一些精神控制手段。
　　秦贺看得眉头直皱，当即点了举报。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放弃在网上教程。与其参考别人的经验，不如以自己的感受出发，用心去想想自己能做什么。
　　于是秦贺打开文档。
　　第一阶段，提高存在感，增加两人独处的机会和时间；
　　第二阶段，在对方舒适的程度里尽量多参与他的生活，陪伴他、照顾他，帮他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麻烦，但不能给他太多压力；
　　第三阶段，介绍自己的家人朋友给他认识，根据他的意愿，让他参与自己的生活；
　　如果一切顺利，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表白。
　　相处应该是自然的，真实的，坦诚的。
　　秦贺在这句话上标黄加粗。
　　至于身体关系，秦贺确实纠结了几分钟。他有点怕身体上的亲密会影响宋时欢对他感情的判断，可这担心很快就被推翻了。
　　他相信宋时欢能分清对身体需求和情感需求的差别，再退一步讲，如果宋时欢只是依赖他的身体，那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人还在他身边，就总有水滴石穿的一天。
　　秦贺还是比较满意自己这个计划的，他关上文档，隔着电脑屏幕偷看宋时欢。宋时欢舒服地靠在懒人沙发上，认真读着书，手指轻点，好像在思考什么，看样子已经沉浸到书中的世界里了。
　　就这样安安静静坐着，便足够让这个冬天变得特别又温暖。
　　房间里键盘敲击声停了很久，宋时欢好奇抬头，正对上秦贺的眼睛。秦贺偷看被抓了个正着，也没掩饰，起身来到宋时欢身边蹲下。
　　“我打扰到你了吗，学长？”宋时欢问。
　　“不是。”秦贺笑了下，“就是有点开心。”
　　宋时欢愣了下，随即笑起来。
　　还没等他开口，两人同时听见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秦贺神色一紧，起身走出书房，果然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
　　他的父母突然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欢欢：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