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白塔：唯一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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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下定决心的事，说再多也无法左右。
郑国余：“行。”
塔内脚步声意外混乱，许是离自己近的缘故，老郑的脚步声却格外清晰，有一刹那，寒川突然有股发自内心的冲动想要叫住他，难以捕捉的不安也愈发强烈。
目送背影离开转弯处，寒川最终留下一句交代：“有什么事记得用地图发定位。”
“知道了。”声音从楼下传来。
林科虽有不舍，但看到老郑下去了便也快速跟上自己的同组队友。
“保重。”马虎声音和体格一样粗糙。
这人开口说话倒是让寒川有些意外，看着下楼的马虎和许愿，她迟凝许久，也笑道：“保重。”
几人陆续消失在视野里，只有遥远的脚步声让她知道这些人都还在。
还有两个点令寒川很是在意，第一，为什么泫纪年对真名暴露反应太大，以至于刚暴露就对他们下死手，像是直面死亡时才会爆发的鱼死网破。
第二，明明泫纪年可以坐在必经之路上等待猎物自投罗网，为什么还要顶替许愿出现在洞外。
如果名字是什么弱点的话——
“不能再跟大部队走下去了。”寒川定了定心，“往后的路，人多了会危险。”
——他们的弱点都已经展露无疑。
一直隐藏在楼顶的大老黑从楼上跳到她的身旁，盘尾巴坐下【落单了？】
“差不多，让他们帮忙排除个选项，先看看是什么题吧。”
【梦实有27个区域，分别对应27扇门，核心为一区，听说是最繁华安全的地带。】
“嗯？”寒川挑眉，“不错嘛，从哪听来的？”
“吱——吱吱吱！”
话音刚落，脚边出来微弱的老鼠叫声，低头才发现大老黑踩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鼻噶，小东西四肢僵直不敢动弹，估计是来的路上逮的。
“喵~”【友情提供。】
那还真友情。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老鼠绿豆大的红眼睛转向寒川，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它回光返照般剧烈扑腾出来，三趾爪扒开大老黑嘴巴把头塞了进去。
大老黑一个激灵收紧牙关，老鼠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我真的很吓人吗？
寒川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你的友……还留了什么遗言。或者跟真名有关的有没有。”
【没了。刚才怎么不直接问蛇女？】
蛇女？寒川停下手上动作。
泫纪年真名已经暴露了，却又赌寒川一行人不知道真名在这里意味什么，否则就只剩下两个结果，一是直接杀了知道她姓名的三个人；二是全杀，宁可错杀不肯错放。
不然真名被传出去必然会惹上大麻烦。
林科的劝说怎么可能让一个疯子回头？最后时刻她对林科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说给泫纪年听的，向这个疯子透露一个消息：我是和谈中处于下风的那个，求你给机会的那个，我相信他可以说服你，让你放我们走。
所以林科一番真诚不作伪的劝说，是寒川让泫纪年敢赌的底牌。
“要是问了，我们当场就死了。”
【听上去像是那个傻小子被你利用了，真搞不懂你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问个问题咋还死了。确定选这个门？】
“确定。”寒川也不想解释那么多，轻轻抚摸上墙壁上张扬轻狂的A2。
手指微微蜷缩，指尖用力刮擦墙壁，半晌除了指甲盖快被撬起来一般的疼痛，墙壁上没留下一丝痕迹，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从老郑尸体上翻出来的弹簧刀，狠狠凿向墙壁，发出一连串的喀拉声。
然而墙面连灰都没掉。
太不正常了，自己根本没有在骨灰墙上刻画的能力，这个A2到底是谁留下的？寒川捂着嘴轻咳几声，头一阵刺痛，像是有人拿锥子砸它。
不能再想这个问题了，寒川靠在墙上，仰头深吸几气，后打开蓝屏地图转移注意力。
初始蓝屏虽然没有什么功能，地图也是最基本的二维地图，但上面有一个普通定位功能还是可以用的，只要一方发起，和他一队的同伴都可以接收到，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召集功能。
而高级定位是可以一对一单独发送，并且会自动标出最近的线路，自动导航。
寒川相信老郑听懂了言外之意，便关掉说明，紧盯蓝屏，等待定位信息。
如果题目没有问题的话，她可以放心进入17号门，但如果题目有问题，她真的要抛下这一行人吗。
不知道为何，寒川心里有些纠结难受。
思索间，一个黄点突然浮现在地图上。
寒川微微颦眉。
题目有问题。
……
17号门内
“向导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简单的题我们真是捡大漏了！”林科吹捧道，许愿也激动的攥紧马虎衣角，脸上洋溢着即将逃出魔窟的喜悦。
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不少，除了一个人……
郑国余为不可察叹了口气。
题目看起来确实简单，但他总觉得有种说不上的怪。
旁边几人还再傻开心。
“这门还开着，要不把寒队叫回来吧？”林科眉眼都是激动。
郑国余关掉蓝屏：“她不会回来了。”
“啊？”林科一头雾水，“我们给她发个短信不就行了？”
D7：“她没下载B friend。”
几人进入这个方方正正的狭小空间时就没有关门，这里一共有八个站位，均是活动的石板，站他们几个绰绰有余，在关门答题之前任何人都可以进来。
林科看到题目的那一刻就要出去叫寒川过来的，结果一头撞在看不见的屏障上了，众人这才惊觉进来后就出不去了。
现在的一切都不对劲，似乎太顺利了。老郑目光愈发凝重。
D7查看不到寒川的位置状态，只是道：“再等等。”
时间拖越久就越危险，如果答错了那他们赶紧回来还有机会再选一次。
又过了几分钟，马虎有些焦灼，D7也从心平气和到耐心消磨殆尽。
或许寒川早就不知道被四号门传哪去了，被傀儡毒蛇或是什么奇怪生物吃了都有可能。
马虎：“赶紧关门吧！不能因为她什么都耽误了！”
他握住了门把手，快速向里拉。
就在快要关上时，门外一股强劲的力道让这一动作暂停下来。
在几人戒备的目光中，门被拉开。
寒川和黑猫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里。
“自己一个人还是太危险了。我又不会打架，就算上桥了也对抗不了死神。”她说道。
【没办法，不放心你们。】寒川对郑国余露出一个笑，奈何这人对谁都有防备心，传意传不到关闭的心扉之中。
这句真心话便也石沉大海。
但无所谓，她也没指望这人能听到。
咔哒一声关上门，寒川抱着黑猫站在第六块石板上，抬头看投影在光滑石壁上的题。
【真理判决：
每人限说一句话，由我判断真假，诚实者通关，说谎者将进入六号洞厅“蜘蛛穴”。】
林科：“太好了寒队，我们还以为你真的走了，这题随便说一个常识就能进门。”
记忆不全的情况下说常识确实是最保守的。
【检测到门已闭合，将手放在面前屏幕上即可开始答题。】
【从左到右按次序依此答题，个人答题情况不采取连坐制。】
【祝好运。】
大屏幕上的提示显示完毕，每个人面前出现一个淡白色的A4大小的白色悬空屏幕，金边手掌图案跃然其上，随后屏幕向答题者倾斜45°。
“这多简单，我叫马虎。”马虎想都没想就将手按在屏幕上，说完，面前的白色屏幕收起，【评估中】三个字浮在与他相对的石壁上。
林科递给许愿一支圆珠笔，许愿接过，看得出神，很快她也学马虎的答案，一手放在白屏幕上，一手在屏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墨水浸入白屏立刻变成了一行电子字迹。
【警告！警告！】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
小姑娘被吓出一层冷汗，接着屏幕上浮现一条消息：不可重复同一逻辑答案。
小姑娘赶紧把名字拉掉，重新写上：我是女孩。
寒川快速巡视四周，最终在投影后面的石壁上捕捉到了一行小字，像是被刻上去的，在投影光线的遮盖之下，和洞口的7/8很像，但这个说的比较明确：通关率：0.01%
不知道石壁上是不是故意的刻的极小，加上投影干扰，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郑国余的目光似乎也停留在这个上面。
“等下！”
寒川一声历喝让排头的马虎一愣。
她目光森寒：“有诈。石壁上面有一行小字，上面写通关率是百分之零点零一。”
此话一出，焦虑不安的情绪爬上几人头顶，写过的和没写过的都停下动作看向少女。
马虎：“不就是说句真话吗，是不是有人故意刻上去唬人的？”
“你们再仔细审题，出题人在和我们玩文字游戏。”
林科看见郑国余又将这句话在嘴里翻来覆去嚼了几遍，眼底的黑潭似乎结了冰。
“由我判断真假。”郑国余顿了顿，听寒川揭了出来，这才捕捉到那种奇怪感是从何而来，“如果它故意判断我们说的都是假话呢？”
正当林科准备张口，寒川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眼神示意他已经拍到屏幕上的手。
林科浅浅抿了嘴。
注意到江寒的小动作，D7笑了一下，没好气道：“啧，没事，随便说吧，反正不管说什么它都会认为你说谎。”
这一句肯定话语狠狠砸晕了已经答过题的几人，什么叫做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认定为说谎？
这人几个意思？
所有人都看向一口咬定选17号门的家伙。
“抱歉啦女士先生们，撞大运了。题库几千道题，我以为顶多是道高数，没想中了道流氓题。”D7习以为常地把食指按在了屏幕上，“核心排位D7。”
老郑皱了皱眉，如果这道题无解，那它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成功率是哪来的？
现在所有人被分成了两拨，答过题别无选择的人，和没答题还可以再思考通解的人。
可林科已经把手放上去了，他的答题已经开始，随便一句话都作数，大傻子一下欲哭无泪了，转而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老郑。
郑国余只是看了他一眼，说不上来是斥责还是什么，随后收回眼神将手放在屏幕上，冷淡道：“三十一岁。”
烟抽多了导致他嗓音有点烟枪嗓，说话时总给人一种沧桑和严厉。
屏幕消失，【评估中】代表答题结束。
听到这个回答，寒川愣住了，看向神情凝重的老郑。三十一岁明明是个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完全没有一年有四季来得保守，还是说，他也是在利用这个规则确认什么？
马虎扯了扯干瘪的嘴，也不知是给自己打气还是鼓舞士气：“六个人一起人数占优势。蜘蛛洞里顶多就是一群蜘蛛，怕什么？”
老郑答了之后，林科不再听寒川的劝阻：“没对象。”
所有人向他投去怜悯的目光。
林科不明所以：“这怎么了，我陈述事实而已。”
毕竟大家都掉下去的话，无论发生什么都还能有照应。
没拦住人的寒川：“……”
旋即所有人都看向寒川，似乎在等她和猫答完后一起掉下去。
寒川只是苦笑一下，须臾之间她已经有了些思路，只是现在应该也没人想听了，她抱好大老黑，平静道：“那我们先失陪一会儿了。”
手按到屏幕上，在焦灼的目光中，她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寒川目光凛冽，张了张口，俯视答题板一字一顿：“他、们、都、说、谎。”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白塔：唯一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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