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建群 ...
-
牟大志像颗炮弹一样冲到校门口，一把抓住正在抓迟到的许望。
“班长！救命啊！”牟大志的嗓门大得让前排几个执勤的学生纷纷回头，“蒋肆那个混蛋说除非你亲自去求他，否则就不参加篮球赛！”
许望手中的笔一顿，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我？”
“对！就是你！”牟大志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的姿势，“班长大人，为了班级荣誉，你就低一下头吧！求求你了！”
许望推了推眼镜，眉头微蹙。作为班长，作为校纪委员，他向来以理服人，从不做低声下气的事。但想到上周五班在他们班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许望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真是这么说的？”许望确认道。
“千真万确！”牟大志点头如捣蒜，“那家伙说‘除非班长亲自来求我’，原话！”
许望沉思片刻，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运动会报名表：“好，我去找他谈。但不是‘求’，是正式邀请。”
牟大志撇撇嘴：“班长，你那套官方说辞对蒋肆没用……”
“我有我的方式。”许望平静地说。
下午第三节课后，许望在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找到了蒋肆。少年正靠在树干上玩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蒋肆。”许望站定在他面前，声音平稳。
蒋肆慢悠悠地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哟，校纪委员亲自驾到。”
许望直接递出报名表：“校运动会篮球赛，我希望你能参加。”
蒋肆没接，只是挑眉看着许望：“这就是你的‘求人’态度？”
“这不是求，是邀请。”许望推了推眼镜，“作为七班的一员，你有责任为班级争取荣誉。”
蒋肆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玩味：“许望，你每天这么端着，累不累啊？”
许望的耳根微微发热，依旧面不改色：“我只是在尽班长的职责。”
“职责？”蒋肆站直身体，他比许望高出小半个头，微微俯视的角度让许望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那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责任’、‘义务’这种词来压我。”
许望深吸一口气：“你的篮球技术很好，如果参赛，七班有很大机会夺冠。”
“所以呢？”蒋肆耸肩，“我对集体荣誉没兴趣。”
“但你对篮球有兴趣。”许望突然说，“上周五那场比赛，你上场时的表情，绝对不是‘没兴趣’的样子。”
蒋肆的眼神微微一变，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他盯着许望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拿过报名表，在许望以为他要签字时，却见他将表格折成了一架纸飞机。
“班长，如果你真想让我参赛，”蒋肆轻轻一掷，纸飞机滑过许望耳边，“就拿出点诚意来。”
说完，他插着口袋离开了，留下许望站在原地，手中的笔捏得死紧。
“怎么样？他答应了吗？”放学后，牟大志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问。
许望摇摇头，把被折成纸飞机的报名表摊平在桌上：“他说要看到‘诚意’。”
“诚意？”牟大志挠挠头，“什么意思？”
“我猜他是想看到许狗低声下气求他的样子。”林佳转着笔插话，马尾辫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摆动，“蒋肆那种人，不就喜欢看别人难堪吗？许望成了他的小老师，整天管着他，好不容易让他有了可以报复许狗的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许望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整理书包。他想起蒋肆被他说中对篮球有兴趣时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会长，这周的违规学生我已经统计好了，给你！”李潇潇在七班教室门口探出头，许望接过她递来的单子，说：“辛苦了。”
“不辛苦！”李潇潇见他们三儿聚在一起讨论，好奇地眨眨眼：“放学了不回家，你们在说什么呢？”
牟大志大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讨论吗？”李潇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望。
许望道：“李潇潇是我校纪委员会的成员，平时跟我关系比较好，可以让她参与进来吗？”
林佳点点头：“当然可以，多个人多个脑子。”
四个人聚在教室里叽里咕噜的说了大半天，都拿不定主意。
“时间不早了，要不然咱们建个群，在群里慢慢讨论。”林佳看了眼手表提议道。
“可以可以！”李潇潇点头如捣蒜。
林佳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开始建群。
林佳问：“咱们取个什么群名称呢？”
牟大志说：“要不就叫‘七班讨论四人组’。”
李潇潇撇嘴道：“好难听的名字，而且我不是七班的。”
许望道：“要不就叫‘天天向上’，我们还可以在群里讨论一下学习。”
三人强烈表示抗议：“咦～不行！”
林佳说：“既然我们这个群是为了攻略蒋肆建的，要不然就叫‘蒋肆攻略计划’！”
“好吧，”牟大志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说：“名字无所谓，重点是拿下篮球战神！”
回家后，许兰慧已经睡下了。许望这个月偶尔会和蒋肆上晚四补课，许望特意告诉许兰慧不用每天等着他回家后才睡。许兰慧也很心疼许望，知道高中生压力大，特别是许望这种成绩好的学生，把成绩看得比自己命还重。她让许望不要累着自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许望这两年一直住在姑姑家，他很听许兰慧的话。
许望简单的洗了个脸，他躺在床上，点开微信，“蒋肆攻略计划”里炸开了锅。消息显示99+。他粗略地扫了几眼，大多是李潇潇和林佳在斗嘴，牟大志时不时插几句调和的话。
许望没兴趣看他们在群里讨论了些什么，直到看到林佳在群里@他。
林佳：许狗，你怎么都不在群里冒个泡儿？
许望回她：你们讨论吧，我随便。
林佳秒回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牟大志：我们讨论没用啊，蒋肆点名要你求他。
许望叹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打字：那你们出主意，我照做就行了。
许望打完字又发了个任人宰割的表情包。
许望不想参与他们的“攻略计划”，直接把群聊设置成了免打扰，然后关掉手机。
许望现在很心烦。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蒋肆要这么做，难道捉弄自己看自己难堪很好玩吗？或许对他来说，看自己吃瘪的确很好玩吧。
反正他现在就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他们说什么就怎么做，听天由命吧。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建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