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救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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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很快组织起来，五班派出了主力阵容，而七班这边则是牟大志带着几个业余爱好者。蒋肆找了个阴凉处坐下，掏出手机准备打游戏。
“蒋肆，你不参加吗？”林佳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
“没兴趣。”蒋肆头也不抬。打了一局后，蒋肆突然起身去了小卖部。蒋肆很快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水。
蒋肆递给林佳一瓶水，林佳接过道谢。
“谢啦！”林佳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口水。
“你怎么买这么多水？”
“我缺水，多补补。”
林佳叹了口气：“五班那群人特别嚣张，刚才还说我们七班都是软脚虾……”
“激将法对我没用。”蒋肆终于抬起头，目光却越过林佳，落在场边正在做热身运动的许望身上。
牟大志和许望在场外说话，估计是在和许望讲球场规则。虽然隔得很远，但蒋肆也能看出许望的焦虑和疑惑，看来他不会打篮球。
蒋肆嘴角上扬，头轻轻一歪偏着头喝水。
不会打还非要上场丢人，真是个傻子。
比赛开始后，局势一边倒。五班的王磊连续投进三个三分球，比分迅速拉开到15:6。七班的士气跌到谷底，连牟大志都开始垂头丧气。
“就这水平还敢跟我们争场地？”王磊嘲笑道，“回家练几年再来吧！”
蒋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住了。他抬头看向记分牌，又看了看场边。许望正皱着眉头和那个“偏心寸头”说着什么，表情严肃又倔强。
“蒋肆！”牟大志突然跑过来，汗如雨下，“你上场吧！”
“我不会打。”
“这个时候你就别嘴硬了，虽然你打的不好，但至少你会一点呀！”
“我没兴趣。”蒋肆重新低头玩游戏。
“可是……”牟大志急得直跺脚，“许望为了让我们能用这场地，跟体育老师保证过不会出问题的！现在要是输了，他……”
蒋肆的手指再次停住了。他抬头看向场边，正好对上许望投来的目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请求，只有一种固执的坚持。
不知怎么的，蒋肆突然站了起来。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慢悠悠地走向许望。许望看到蒋肆走过来，眼睛微微一亮，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表情。
“有事？”许望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睛平静无波。
蒋肆嗤笑一声：“这话该我问你吧？听说你为了这场赌注跟老师打了包票？”
“这是我的职责。”许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作为班长，维护班级利益是应该的。”
“呵，好一个尽职尽责的班长。”蒋肆歪着头看他，“所以你打算怎么收场？现在比分已经拉开十分了。”
许望抿了抿唇，突然说：“你会打篮球。”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蒋肆挑眉：“谁告诉你的？”
“猜的。”
“现在班级需要你。”许望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一丝恳求。
蒋肆转身就要走：“我说了没兴趣。”
“是没兴趣，还是不敢？”许望突然提高音量，“怕输给五班丢脸？”
蒋肆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缓缓转身，眼神危险地眯起：“你说什么？”
许望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我说，你是不是怕了？”
“激将法？”蒋肆冷笑，“真老套。”
“管用就行。”许望嘴角微微上扬，“所以，敢不敢上场？”
场边的七班同学都屏住了呼吸。牟大志急得直搓手：“快答应！快答应！”
甄晴朗耸耸肩：“许望完了，肆哥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蒋肆突然笑了。他一把扯下校服外套扔给许望：“行啊，班长大人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陪你玩玩。”
许望接住外套，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弧度。
林佳和牟大志嘴角抽了抽。原来不是激将法对他没用，而是要看是谁对他使用激将法。
“老师！七班换人！”许望高声喊道。
当蒋肆走上球场时，五班爆发出一阵哄笑。
“七班竟然随便找了个人上场，真是可笑！”
场边五班的人已经开始提前庆祝：“七班就这水平？回家练练再来吧！”
蒋肆充耳不闻，只是活动了下手腕。他看向记分牌——20:10，比赛还剩最后十五分钟。
“蒋肆……”牟大志担忧地看着他。
蒋肆拍了拍他的肩：“把球传给我就行。”
蒋肆脱下校服外套走上球场时，五班的人哄笑起来：“就这豆芽菜？你们七班没人了吧？”
甄晴朗笑道：“你们别高兴的太早，肆哥打球可厉害了！”
周强踹了甄晴朗一脚：“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蒋肆没说话，只是接过许望传来的球，在三分线外随手一抛。
“唰！”空心入网。
全场寂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周强的脸色变得难看：“运气而已。”
比赛开始。五班的周强带球突破，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队员，正要上篮，突然眼前一花。
“啪！”
蒋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一个干净利落的盖帽将球拍飞。
全场寂静了一秒。
“回防！”周强最先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蒋肆像一阵黑色旋风般冲向对方半场，接到传球后一个漂亮的变向过人，在三分线外急停跳投。
“唰！”篮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20:13。
“运气不错嘛。”周强冷笑道。
蒋肆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对队友比了个手势。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变成了蒋肆的个人秀。他像一只凶猛的黑豹在球场上穿梭，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每一次投篮都精准无比。三分球、突破上篮、背后传球……他仿佛能预判所有人的动作。
比分迅速迫近：22:15……24:17……25:23……
五班的人懵了：“这家伙……什么来头？”
牟大志兴奋地大吼：“蒋肆！牛逼！”
蒋肆没理他，只是看向场边的许望，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许望愣了一下，随即皱眉：“认真打！”
蒋肆耸耸肩，转身回防。
比分胶着的关键时刻，甄晴朗突然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队员，带球冲向篮下。七班的球员见状立刻收缩防线，将他团团围住。
“甄晴朗！这边！”蒋肆站在三分线外，悠闲地挥手示意。
甄晴朗眼睛一亮：“肆哥接球！”说着就把球传了过去。球出手的瞬间他才猛然惊醒：“等等！我是五班的啊！”
全场瞬间安静。篮球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啪”地落在蒋肆手里。他露出一个得逞的坏笑，轻松上篮得分。
“甄晴朗！！”周强|暴跳如雷，“你他妈是卧底吧？！”
蒋肆笑道：“谢了兄弟，改天请你吃辣条。”
“谁要你的辣条啊！”甄晴朗苦着脸，“我这是条件反射！都怪平时跟你打球太多了！”
“甄晴朗！”
甄晴朗抱头鼠窜：“对不住了强哥！是肆哥太狡猾了！而且他刚才那个投篮太帅了……”
许望扶额叹气：“这智商基本告别篮球了。”
牟大志笑得直拍大腿：“晴朗啊，要不你直接来我们班吧！这助攻太精准了！”
蒋肆懒洋洋地路过甄晴朗身边，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谢了，小太阳。”
甄晴朗欲哭无泪：“我不是！我没有！你们要相信我啊！”他转向周强，“强哥你看我真诚的眼神！”
周强冷笑：“我只看得到你脑袋里进的水。”说着把毛巾摔在他脸上，“去！给我买十瓶水赎罪！”
场边观战的女生们已经笑成一团：“甄晴朗也太逗了吧！”
“这就是肌肉记忆吗？”
寸头老师气得直跳脚：“甄晴朗！你给我下来！现在！立刻！马上！”
甄晴朗耷拉着脑袋往场下走，突然转身指着蒋肆：“老师！他使诈！他故意叫我名字！”
蒋肆一脸无辜地摊手：“我叫你名字犯法吗？《刑法》第几条写着不能叫对手名字？”
“你！”甄晴朗气得直跺脚，“你明明知道我一听到你喊我名字就会下意识传球！”
周强黑着脸把甄晴朗推下场：“滚下去反思！从今天开始，每天加练100次传球！要对着蒋肆的照片练！”
甄晴朗抱着十瓶水回来时，委屈巴巴地蹲在场边画圈圈：“我再也不相信肆哥了……”
蒋肆路过时顺手顺走一瓶水，坏笑着朝他眨眨眼：“下次教你假动作。”
“还有下次？！”周强的怒吼响彻全场。
“最后一球定胜负！”寸头老师宣布。
五班发球，周强带球突破，却被蒋肆死死盯住。情急之下，他一个背后传球给王磊，王磊正要投篮。
“小心！”周强突然大喊。
但已经晚了。蒋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王磊身后，一个漂亮的抢断，随即快速推进。
“拦住他！”五班队员疯狂回防。
蒋肆在三分线外突然急停，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投篮，防守队员纷纷跳起封盖。谁知他手腕一抖，球像长了眼睛一样穿过防守队员的缝隙，精准地传到空位的牟大志手中。
牟大志愣了一下，但还是稳稳地将球投出。
“唰！”
25:26，七班逆转取胜。
全场寂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七班同学疯狂地冲上场，把牟大志和蒋肆团团围住。
“赢了！我们赢了！”
“蒋肆太帅了！”
“那个传球简直神了！”
牟大志双眼瞪得像铜铃：“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蒋肆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推开人群走向场边。他的右腿微微发颤，但没人注意。
许望追了上来：“谢谢。”
蒋肆头也不回：“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看五班那群人得意。”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场。”许望顿了顿，“你的腿……”
蒋肆猛地转身，眼神锐利：“我只是太累了。”
许望没再追问，只是递给他一瓶水：“下周的体育课，五班必须让给我们了。”
蒋肆接过水，突然笑了：“班长大人，你之前那个投篮姿势真是丑爆了。”
许望红了脸：“我本来就不会打。”
“看出来了。”蒋肆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不过准头还不错。”
阳光下，两个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远处，七班同学还在兴奋地说着这场意外的胜利。而寸头老师看着蒋肆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这小子……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救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