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逆鳞断情，血刃斩归途》陈双cham

1、殞地之痛

　　寒风呼啸，墨家机关城外的山崖边，盖聂一袭白衣染血，手中渊虹剑微微颤抖。天明站在他身后，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脸上满是泪水，手中紧握着一块破旧的木牌，那是盖聂多年前随手雕给他的一只小鸟。
　　“天明，退后！”盖聂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面前，是卫庄率领的流沙杀手，杀气如潮水般涌来。盖聂身受重伤，气息不稳，但他依然挺直脊背，护在天明身前。
　　“聂叔！你别管我了，快走啊！”天明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哭腔。他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平日里嘴硬心软，总是仗着盖聂的宠溺撒娇。可此刻，他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知道，盖聂若不是为了护他，早就杀出重围了。
　　“傻小子……”盖聂回头，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温柔，“我若走了，谁来教你剑法？”
　　天明愣住，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想冲上去，却被盖聂一掌推开。下一刻，卫庄的鲨齿剑划破长空，直刺盖聂心口。盖聂横剑抵挡，却终究力不从心，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染红了白衣。
　　“聂叔！”天明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盖聂。盖聂抬起手，轻轻擦去天明脸上的泪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天明……活下去……做个好男儿……”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渊虹剑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悲鸣。天明抱着盖聂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哭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卫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流沙杀手如潮水般退去。
　　天明跪在崖边，紧紧抱着盖聂渐渐冰冷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心底有个地方塌了，再也填不回去。那块木牌被他攥得几乎碎裂，仿佛是盖聂留给他的最后一点温暖。
　　他低声呢喃：“聂叔，你说好要陪我闯江湖的……你骗我……”
　　月光洒在崖边，照亮了少年绝望的背影。剑客已逝，少年却再也找不到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