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半人半吸血鬼（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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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花香混在一起的人类叫住了他，拉斐尔皱眉。满月之下香甜愈发清晰、无孔不入，同躁动的细胞起舞。藏在皮层下的尖牙冒出头，黑色的瞳孔逐渐变红。
但拉斐尔身后的人类不可能发现危险的信号——
“您好？您也是来解闷的吗？”
“这些花开得很漂亮。”
“是的！”脱口而出的反应，直接跳过思考程序，拉斐尔转身立定，幸好他的理智足以控制欲望，望向陌生男人时已恢复平常的模样。
男人被繁缛装饰堆积成圣诞树，混在鲜花丛中违和又滑稽。
“有烟吗？”拉斐尔问。
“什么？”男人惊讶随即连连点头，“烟？有！”
“谢谢。”拉斐尔走向他，摇曳的身姿染香空气。
玫瑰花的香味！男人深吸一口，没有让人皱眉的工业痕迹，几乎自然的花香比香烟更让他上瘾。但厌恶玫瑰的庄园主人从未种下一株玫瑰，他手忙脚乱戴上礼帽，宽大的帽檐刚好遮住他的表情。
“您好？”
“圣诞树”仿佛真生了根成了植物，对拉斐尔的靠近和问好没有任何反应。
“抱歉！”
亨利慌忙从层层叠叠的蕾丝装饰里找到香烟，精挑细选出一根递给陌生“女人”。女性抽烟不是稀奇事，亨利母亲的化妆台抽屉里摆满昂贵香烟。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宴会？晚宴都是这样吗？一群人端着酒杯边摇晃边溜达，围上一个栅栏就可以充当猎物了。”
朋友常调侃他过分紧张会止不住讲话，亨利此刻感谢自己的不自觉反应，期许能让“女人”忘记他刚才不礼貌的沉默。
拉斐尔对他几乎不停歇地找话题行为不感兴趣，红唇叼住香烟，抬眸望向滔滔不绝的男人：“借个火？”
“好……好！”亨利忙不迭找出他的打火机，微微颤抖的手尝试数次后扳动打火机点燃了火焰。
玫瑰香扼住亨利的喉咙，忽然干涩过头的喉咙连简单的吞咽变困难，他一动不动看着垂首点烟的“女人”。
如蝴蝶翅膀的睫毛在夜色中展翼，雪白的脖颈似优雅的天鹅，夹在骨节分明手指间的香烟被点燃。“女人”后退几步，“她”闭上眼微微抬起下颌，烟雾被缓缓吐向月色，美得像一幅虚假的画作。
“她”是真实存在的吗？亨利抬手把跳出胸腔的心脏按回原位，痴迷的目光留恋于“女人”淡然的眉目间。
屏住呼吸害怕惊扰画像里的美人，又担心过分激烈的心跳将“她”赶走，他无比庆幸让他烦躁的宽帽檐此刻敲到好处挡住他近乎贪婪的目光。
“你好。”
入耳略嘶哑的声音比红酒醇厚，却又因说话者的洒脱像极一阵风吹过。
“她”望向亨利扬起嘴角，淡淡的微笑在月光中如梦似幻，亨利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只是站在那里，遥远的圆月已沦为“她”的背景；“她”又吸了一口香烟，让月色黯然的侧脸似艺术家精心雕刻的杰作。
月夜仿佛因“她”而更璀璨，亨利想起幼年时期的床头故事。
那时母亲轻柔为他讲述月亮女神的传说，被雷雨吓醒的小亨利怀抱帆船模型瞪大眼睛，硬要母亲为他找到月亮女神。
“即使找到了女神，也留不住她的，因为她是自由的。”母亲架不住小亨利的哀求，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那我要告诉她我叫亨利！”此时小亨利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迷迷糊糊的回应如同梦话。
“我叫亨利！”亨利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期待紧盯似乎要与风一同离开的“女人”。
亨利？拉斐尔在心里惊呼、为自己鼓掌，没想到他随便逛逛就提前与他的又一位情人相遇，也难怪他的身体迫不及待回应陌生人的呼唤。
原剧情中两人的相识不算愉快，背负屠杀罪名的拉斐尔由亨利看守，经历变故的亨利憎恶拉斐尔，泄愤般的厌恶变成身体的凌辱与刺向拉斐尔胸口处的第二把剑。
至于第一把剑……拉斐尔抬眸，他发现不远处向花园靠近的黑色身影，颇为愉快地说：“我叫拉斐尔。”
“拉！拉斐尔？！”亨利引以为豪的勇气瞬间泄了气，“是普林斯家的拉斐尔大人吗？”他难得露怯，谨慎确认。
亨利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止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猎人，还有大大小小各个家族错综复杂的关系。既包括人类家族又涵括吸血鬼家族，所有家族中拉斐尔所属的普林斯最为奇特。
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的平衡仅维持不到半世纪，普林斯却出了一位由人类和吸血鬼结合的小孩。
两方的平衡是以绝对的群体界线为前提，“混血”的诞生无疑不需重新制定规则。小家族没有话语权，它的新生代更不是后起之秀，两方代表商议后漠视拉斐尔的存在。
外界传闻，逐渐式微的普林斯综合考量后不得已让拉斐尔继承家业，尽管拉斐尔身材瘦小、平庸无能，但众人皆知他的貌美和乖顺是他最大的武器。
乖顺吗？亨利难以想象眼前如艺术品般的男人摆出乖顺的姿态，对方似天边月又似水中倒影，遥不可及又虚幻缥缈。
至于他的貌美，亨利无可置疑，他似铁匠精心烧制的玻璃，绚烂却易碎。亨利无意识两指摸索，似乎他轻轻一捏就无法拼凑回原状。
亨利的注视直白又赤裸，深情的目光让人难以招架。夹香烟的手恰巧遮住拉斐尔的嘴角，嘲讽与香烟一同被吸入口腔。
拉斐尔的名字足够响亮，能让誉为“帝国之剑”的未来协会首席猎人惊慌，但他仅仅表现出惊慌，没有厌恶。不怪“拉斐尔”即使受困也愿意主动向亨利献身，亨利是原剧情里屈指可数不介意“拉斐尔”身份的人。
“是的，拉斐尔·普林斯。”拉斐尔吐出烟雾，“您好。”
“您也是来庆祝卡……理查德·卡佩殿下受封吗？”亨利看上去很难过，本就显无辜的下垂眼角让他好似受到极大委屈。“拉斐尔”很吃他这一套，床笫间摆出无数姿势配合他，只求有机会用“肮脏的嘴”亲吻他的双眼。
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难道出于别的什么目的吗？找了个足够烂的话题，拉斐尔耐着性子回答：“是，不然呢？”
“没，没有！”亨利连连摆手，慌忙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担心您……”
往死里折磨“拉斐尔”的打桩机原来也有过人情味，拉斐尔觉得有趣，亨利的双颊在他的目光中红了个彻底。
“担心我什么？”
拉斐尔向他靠近，亨利感受到温热的吐息，他引以为傲的大脑乱成一团浆糊，尽管他俩相隔半米的距离。
“我……您……”
拉斐尔再次靠近仰头看着自己，较好的视力能数清他卷翘的睫毛，亨利头晕目眩丢失了冷静。
“我？”拉斐尔钳住亨利的下巴将人压制拉低，模仿亨利躺在床上把玩跪在身边“拉斐尔”的动作。
高大的身躯被迫弯曲，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亨利吃痛皱眉。亨利讨厌被迫低头，这会让他想起母亲，被按进水里的窒息和面对哥哥的不甘，亨利皱眉。
即将爆发的怒火在对上冷漠的双眼时瞬间哑火，他的月亮女神似乎举起了手中的镰刀，亨利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
“亨利·爱德华·卡佩！”
直呼全名的怒吼惊飞丛林的鸟，身披夜色走来的男人似袭击猎物的豹，紧捏在手的丝质披肩于半空中翻飞。
熟悉的声音传入亨利耳中，他在生气他玷污了卡佩家族吗？亨利很快抛弃了这个想法，他亲爱的哥哥可不愿意浪费时间作无用的秀。
或许是因为拉斐尔大人？亨利的下巴重获自由，他直起身，揽住拉斐尔肩膀将人拉至身后，他抬头直视几乎向他扑来的理查德。
将来的亨利队长还未锻炼出高大的身形，稍窄的肩膀挺立，面对一直压他一头的哥哥努力显出超越年纪的气势。
拉斐尔看向气势汹汹的理查德，对方突然收敛怒意露出纵容调皮小孩的表情，眼底是浓郁的占有欲。
“莫名其妙。”拉斐尔小声嘟囔。
他曾不止一次向前同伴吐槽剧情，世界意志操控下即使两人没说上一句话，下次见面直接滚到床上，毫无逻辑和章法，就像眼下理查德对拉斐尔自信的所属物认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半人半吸血鬼（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