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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颤栗的云中生物(一) ...


  •   坐标帕克斯岛。
      大地正在这片吉奥为他的研究项目争取下来的领域上,与格尔曼博士进行新一轮的设备调试。

      “啊,博士!你是不是又偷吃了我的「琉依琉依优酪乳面」!那可是我今天的午饭!”

      “你跑慢点,等等我啊琉依!”

      琉依哀怨地抱着一盘三明治跑进实验室,大口咬下一块带着培根鸡蛋夹心的部分,含糊不清地控诉格尔曼博士。
      三日月守紧紧跟随其后,没有琉依体力好、常年未经锻炼的他此时气喘吁吁:“琉、琉依……可是你现在把我的午饭给吃了啊……”

      琉依满脑子只有她不翼而飞的优酪乳荞麦面,完全无视身旁那个弯腰撑着膝盖的人。

      “博士,为什么不回答!你绝对是心虚了对吧?!”

      “怎、怎么会呢……对了!大地,你可以作证的吧,我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根本没有偷吃琉依藏在冰柜里的优酪乳面!”
      格尔曼博士向大地投去求救的眼神。

      大空大地摘下耳机,眼神尴尬地在琉依和博士之间飘忽不定:“博士,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是你自己已经说漏嘴了啊!”
      说完,他默默背过身去装死,放任琉依处置刚刚还在嘴硬的罪魁祸首,心中为博士默哀一秒。

      “博士!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优酪乳面在冰柜里!那个冰柜是我今天才搬过来的!”

      “糟糕……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陪大地做实验太饿了啊……”

      “呜呜呜我的三明治……”

      大地转过去后,听着身后一群人打打闹闹的声音,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许小庆幸,他举起手中的终端,低声唤道:“艾克斯。”

      “我在。”
      终端上,原本黑色的屏幕骤然亮起,艾克斯的电子虚拟形象一闪一闪地跳动着。

      “回到我们自己的宇宙之后,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啊,虽然偶尔还会有怪兽蹦出来,但是至少不用和特别难缠的敌人对抗了。不过……艾克斯,你会想念其他时空的伙伴们吗?”

      他指的,是一起对抗古阿军团的那些奥特战士,以及他们的人间体。

      “只要是并肩作战过的伙伴,我都会想念。”艾克斯温柔地回应他,“但是现在,我更希望和你一起见证这颗星球的发展,以及大地你所追求的,人类与怪兽共存的未来。”

      “谢谢你,艾克斯。”大地握紧了手中终端,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作为人类的温度与一腔赤忱的心意,通过电子设备传给另一边的艾克斯。

      艾克斯一定能感受到。
      因为他们彼此的频率相互吸引。

      “对了,大地,关于这些天岛屿上空聚集的奇怪云团,我突然想到了听说过的某个故事。”

      “欸?是什么?!是什么?!”

      充当背景音的琉依终于停下嘴炮,兴奋地凑到大地身边,探头看向艾克斯。

      格尔曼博士:“我也想知道,奥特战士听过的故事,一定很有研究价值吧。”

      三日月守:“……我的三明治……好吧,还是听故事更重要一些。”

      被团团围住的大地一脸惊恐。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听我们说话吗!”

      与他相比,栖息于终端的艾克斯显得稳重不少,他很享受吉奥队员们的关注。这个不希望人类认为自己高冷的奥特曼,在大地人间体的身份暴露之后,反而过得更加滋润了。

      吉奥防卫队的大家都把他当作朋友一样,平日里找他聊天的人多了起来,艾克斯终端终于不再只是个冷冰冰的临时藏身地,变成了他可以自由和吉奥队对话的媒介,一个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地球上的「家」。

      “咳咳,那就让我和大家说说吧,这个我在其他宇宙听说过的……古老的传说。”

      然后,艾克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只用短短十几秒就讲完了这个故事。

      “据说在其他宇宙的地球上,有种生物叫作闪电人,他们只能住在空中,无法降落到地面。”

      这句话之后,气氛沉默下来。
      良久,大地试探性问出一句:“……没了?”

      艾克斯理直气壮地回复:“没了。”

      “什么啊,我还以为艾克斯知道的会是什么极其离异的宇宙秘闻呢,结果居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能讲完的没头没尾的故事。”

      “难道我的故事很没劲吗?”艾克斯问向琉依的电流音渐渐委屈。

      “是的呢……啊啊,艾克斯!你怎么突然黑屏了!”琉依的语气突然激动。

      大地为他的幼稚行为感到好笑,趁琉依还没打算动手“抢”走艾克斯终端,单手举起已经熄屏的装置,停在琉依刚好够不到的高度,同时另一只手把琉依和三日月守两人往门外推。

      “好啦好啦,琉依,三日月,我和博士还在做实验,这间屋子留存的电磁波很强,我没猜错的话,琉依你急着跑来控诉博士并没有带我做的屏蔽装置吧?快点出去,你们不能待太久。”

      琉依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但是我们入岛之前已经服用过短效药了啊。”

      已经料到琉依会不配合了。

      大地无奈叹气,眼神示意在旁边摆弄电脑的格尔曼博士一起帮忙,但是博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并没有看见他的请求,他只好一个人大力出奇迹,“不能太依赖药物,而且它的作用并不像装置一样百分百屏蔽……Bye~Bye~”

      “大地……!”

      最后一声微弱的呼唤透过门缝穿进来,空中隐隐飘着琉依留下的怨念。

      大地拿着艾克斯终端,轻声呼唤:“出来吧,艾克斯。”屏幕瞬间亮起来,艾克斯的科技感光效头像重新浮现。

      “大地。”他犹豫了一下,“真的很没劲吗?”

      早猜到他会这么问的大地释然地笑了笑:“不会啦,只是讲故事的时候给太高悬念很容易让人失望的,下次要记住这一点哦。我对你口中那个闪电人的故事很感兴趣,既然有存在的可能,有必要让队长他们知晓情况,顺便查一下。”

      说完他喊道:“博士——”

      “艾克斯说完闪电人的故事后,我就已经联络过基地了,现在关于云层的分析资料刚好传输过来,你来看看。”

      大地有些懵圈,被博士拉了过去,电脑上正是观测得出的云层内部热成像,旁边的小窗口开着神木队长那边的视频对话。

      “大地,”队长的声音比平日要严肃得多,“已经查明了,帕克斯岛上方异常聚集的云层内确实存在生命反应,并且用基地最新的探测系统才能搜寻到,以往负责空中巡逻的旧设备从来没有发现过。”

      大地:“也就是说,闪电人可能真的存在……”

      “闪电人……就是格尔曼博士报告的未知生命吧。”神木队长短暂地沉思过后,再次抬头,对通讯另一端的两人下达命令。
      “通知岛屿全员迅速回基地,在查清楚云层内部生命的具体信息之前,大地,你的项目可能要暂时停止。”

      大地眸中闪过一抹失落。
      「怪兽之乡」的项目研究进度已经到了临近正式测验的时候,如果说最终调查得出帕克斯岛上空的确住着闪电人,并且因为实验原因才使云朵变异常,他在岛上的实验可能要就此终止。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立刻应下队长的返回命令。
      “是!”

      大地、博士、琉依、三日月,还有岛上其他的实验组成员,以最快速度收拾好重要装置,撤离这座被愈发庞大的云团笼罩的偏僻岛屿。

      五天后。
      吉奥基地查遍地球资料也找不到有关云层生物的来历信息,而他们已有的怪兽语言翻译技术,还不足以捕捉到云团里的生物电波进行破译,他们对这些未知生命的了解停留在了艾克斯口中的“传说”里。
      尽管大地多次询问,试图想办法帮助艾克斯回忆起更多有效信息,但已知的情报终究再也没有增加过。

      调查陷入了窘境。

      众人齐聚在基地指令室,对目前状况最为心急的大地来回踱步。

      明日奈心疼这样陷入迷茫的他,基地里除了博士他们,就属她对大地的项目了解最多,她曾经多次和哥莫拉共同作战,最能体会大地想要让怪兽与人类共存的心情。

      如果项目不能进行下去,在无法做到放任玩偶化的怪兽恢复原形的现状下,人类凭什么大言不惭地承诺「共存」。

      难道说,剥夺怪兽的生存家园,让它们只能保持任人宰割的玩偶形态,在人工制造出来的沙盘模型里生活,也能算是为他们好吗,这是带着傲慢的善良。

      人类没有权利这么做。

      可是如今却只能选择这个不合理的方案。

      「怪兽之乡」是目前唯一能够做出改变的希望,无论如何,她都想帮助大地完成人类与怪兽共存的梦想。

      “队长。”明日奈上前一步。
      “就算云层里真的有闪电人这个种族,一直以来,从没有在大众面前露面的它们,或许本就不是什么危险的生物呢。帕克斯岛上方聚集的云层看起来只是正常的天气现象,因为不被证实的危机假说而放弃实验,未必就是正确的。”

      神木队长的目光逐渐犀利,他当然清楚明日奈是在担心大地,但对战友的担忧不能成为头脑发热一时冲动的理由。
      “冒险造成的后果,人类未必承受得起,你能明白吗?”

      明日奈没有丝毫退让:“人类对未知领域的探索历史那么长,哪次没有经历过外界的质疑,但我们不会因为一点动摇就放弃追寻目标。”

      “你已经不理智了,明日奈。”
      “即使是最为理性的科学,也需要一些热血来加持。”

      屋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橘副队长不久前出去了,阿渡和隼人只能从还在焦虑的大地下手。

      他们走到大地身后,一人握住他的一侧肩膀,然后对视默念“三二一”,同时间猛然大力摇晃大地,硬生生将他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中拉扯回来。

      “大地!你小子清醒一点啊!”/“队长和明日奈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你是一点都没感觉到吗?!作为重要的当事人出来说句话啊喂!”

      “……唔,你们晃得我脑袋很痛啊。”大地终于被唤醒。

      此时的他,还没来得及理清指令室里发生了什么,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橘副队长带着兴致冲冲的格尔曼博士进来,打断了神木队长与明日奈之间逐渐焦灼的辩论环节。

      格尔曼博士头上带着一套款式从未见过的耳机,手里抱着台新仪器,闯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会议桌上,放下他的新发明进行介绍。

      “已经找到破局的办法了!这是我这昨天闭门研究的新装备,可以捕捉远距离电波,并针对其进行信息破译。现在已经录入了闪电人栖息云层内的生物电波,只要用它,就可以翻译闪电人的语言,并解读它们说话时的情绪。”

      “我称它为——梵顿牌翻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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