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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场就挺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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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大人请留步。”
蓝沁闻言顿了一下,回头看是二皇子秦风。抬手让等在一旁的老曲先驾车回去,顺便跟大姐说一声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蓝大人。”秦风呵了一口气,抬头眯眼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似乎很快就要下雪了,不由叹道“今天年的雪不少呀!”
蓝沁理了理风帽,算是附和,在这样下去的话,来年春天冰雪消融的时候,很可能会有洪灾。
“今天周大人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周大人是礼部侍郎,今天在朝堂上提议重新翻修宗庙。
“虽然是一大笔银子,但是……”蓝沁用一声长叹隐去了下面的话。秦风恍然一愣,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蓝沁的侧脸,低垂下来的眼睑,睫毛轻轻颤动,浓稠细密之极。
“但是我大周近年休养生息,国力日渐昌盛,也,是时候该好好回祭祖宗了……”
“是么?”迎面刮来刺骨的寒风,秦风抬眼望向黑沉沉的天际,仿佛没听见蓝沁说的话。
蓝沁跟在秦风的身侧,亦步亦趋的向二皇子的府邸走去。一旁伶俐乖巧的宫侍忙上前提着灯笼引路。
二皇子秦风是兰侍君唯一的儿子,可惜兰侍君蓝颜薄命,早早病逝,女皇便把所有的思念和怜惜都投注在了秦风身上。故而……
二皇子府奢华非常。
蓝沁驻足在富丽堂皇的门楣下仰望,瞬间眼前一黑,身形一晃,眼前是秦风俏丽的容颜,距离自己竟然这么近!
秦风一手扶着自己的手臂,眼神关切,笑道:“冷的很吧?”说着便伸手在蓝沁的官帽上一拈,“这雪竟又飘起来了,呵。”
蓝沁看过去,葱根般的手指上一滴晶莹的雪水。心头一紧,想要挣开手臂,却不想秦风的手劲出奇的大,一下没挣开,竟被抓的更紧。疑惑的看向秦风,秦风却若无其事的拉着她大步向住屋走去。蓝沁脚下一踉跄,只能勉步跟上。
“二殿下,请你……”
“蓝大人,今年二十有七了吧?”
“……过了年关便二十八了。”
“蓝大人正值壮年,何以要辞官呢?”
蓝沁诧异,今天刚刚在朝堂上提出的事……
“来,尝尝这五仁儿甜汤。”秦风突然转换话题,推了碗丫头端上来的瓷碗过来。白皙的没有丁点杂色的瓷碗,盛着浓稠而晶莹的甜粥,缭绕漂浮的雾气不断的往蓝沁鼻子里钻,妩媚的勾引蓝沁的舌头。
“啊?哦,好……”蓝沁笔直地坐着椅子的三分之一,捧起小巧的瓷碗,直接抿了一口,米粒颗颗剔透,被慢火熬的松软之极,加上上好的五仁儿,完美的火候,完美的融合,完美的温度呈上来……在这严寒的雪天喝一碗香浓的甜粥,啧啧,这个二皇子真真是个会享受的主儿。
蓝沁为官十载,因为是以弄臣伶人身份走上朝堂,虽然初时被女皇器重,风光了几年,但始终被其他官员所不齿,虽然后来做了管理皇家书库的正经文官,但先入为主的偏见并没有改过来,加上蓝沁并不如其他弄臣那样圆滑乖巧会做事,从不收受钱财,不好酒,也不喜欢男色,更讨厌赌博,其他官员跟她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逐渐地便成了朝堂上可有可无的影子。
但,蓝沁其实是有喜好的,蓝沁喜欢喝粥,可谓无粥不欢,但这点连蓝府的厨子也不知道,蓝沁已经有七八年时间没有喝过这么好的粥了,上次好像还是女皇宫中赐宴,品尝过放在在宴席角落里摆了一份白粥……
片刻功夫,一碗粥就见底了,蓝沁习惯性地抿抿嘴,伸手弹了弹官袍的下摆,道:“多谢二皇子殿下的款待,在下叨扰多时,这就告辞了。”
言罢便起身踱步出门,屋内因烧了地龙,暖和的很,而棉帘子一掀,迎面便是夹着大片雪花的寒风。外面已经全黑了,廊檐下盏盏风灯不住摇曳。
蓝沁深吸一口气,跨出一脚。
“蓝大人。”秦风出言挽留,“何必着急呢?十年都过来了,还在乎这一两天吗?”
蓝沁大吃一惊,猛然回头望向秦风,华丽的宫灯下,秦风怡然自得的浅笑,在蓝沁看来却无意是赤裸裸的讽刺嘲笑。
“你,你怎么?”
“蓝大人,不知凌霜城今夜是否也大雪纷飞?”
“你,你!”蓝沁刚才在室内暖的红扑扑的脸瞬间煞白,胸间仿若大锤重砸,一口气上不来竟双眉一蹙,直直地倒了下去。
秦风用脚尖翻过蓝沁的脸,啧啧有声,踢掉黑色的乌纱帽,满头青丝泄了一地。蓝沁为官向来一丝不苟,一身官服更是连一个折痕都没有,头发更是根根丝丝全都拢进了官帽内。
青丝掩住了小半张脸,蓝沁本就不如其他女子那样威武,此刻毫无防备的倒在地上,更显出几分柔弱来。
秦风好像这才满意了,蹲下身来钳住蓝沁的下巴往上提,白皙的脸,挺翘的鼻子,纤长而安静的睫毛。
“真是没用的!”秦风不很温柔的拍打着蓝沁的脸,柔声道:“你知道她在哪儿吧?来,告诉我,她,在哪儿?”
蓝沁当然不会回答,秦风猛扇了蓝沁两个耳光,刚刚还光洁的脸立时印上两个掌印,一道红色的溪流缓缓从紧抿的嘴角蜿蜒而下,很艳丽。
秦风嬉笑一声,放开手任蓝沁摔回地上。信手一扬,便有侍从从出来安静的收了汤碗,换上了热茶。另两名轻松地架起软成一滩的蓝沁往椅子上一放。
蓝沁像个破烂似地歪斜地靠在椅背上,嘴角的血慢慢地汇集到下巴上,凝成鲜红的一滴,没入深蓝色的官服里。
悠闲地品完了茶,秦风才吩咐道:“把她抬到我房里去……等下!”看着侍从架起蓝沁的胳膊时,才发现蓝沁的不对劲。下在粥里的是普通的蒙汗药,而自己扇耳光时也并没有用上内劲,但……
一把扯开蓝沁的深蓝色官服,里面竟没有穿棉衣,直接是雪白的亵衣,但此时已经被殷虹的血染红的大半!而那血赫然是从嘴角流下来的!
怎么可能?!
秦风掰开蓝沁的嘴,一口鲜血直接流到了秦风的手上。
“快,传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