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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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开到这个地步，都已经说不上好笑了。
戚司思自认为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眼下的情况又好像在打他的脸。
靳拙和路叙言就不说了，这两个人明显是一起的，那祝译呢，表面是对他暗恋许久，并且接受了他的告白。
实际情况呢？路叙言的话能信多少。
戚司思现在合理怀疑，是否有两个系统共存在这个小说世界。
这样的怀疑也不是空穴来风，在穿书局混迹那么久，虽然正事没干成几件，八卦可听了不少，两个系统抢占一本小说完成任务的故事也不是没有。
理智告诉戚司思，或许应该把自己多一段记忆的事情告诉系统，莫名的直觉却在心底抵抗，事情的不对劲程度貌似不是他可以想明白的。
“我们不是高中生还能是什么，对吧呵呵呵。”路叙言强行扭转话题。
戚司思不语，只是一味看着路叙言装疯卖傻。
四个人一起从天台回教室，狭窄的楼梯只能并肩通过。祝译和戚司思走在后面，靳拙和路叙言连下楼梯都要牵着手，一晃一晃的，不知道谁家秋千修他们胳膊上了。
“他俩关系还挺好的。”戚司思小声和祝译嘀咕。
祝译点点头：“嗯，毕竟他俩谈很久恋爱了。”
“很久是多久？”戚司思快问。
“七八、七八个月吧。”祝译顿了顿，“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这俩少爷的小管家，他俩谈多久恋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哦——”戚司思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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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明说，戚司思改变策略和方向，将新的目标定在了一个一看就很有信息的地方——孤儿院。
作为前世记忆里一个不能忽略的地点，怎么着都该有一些线索。
戚司思在数学课上进行了一场大发呆，以至于数学老师走到他面前，他还在想着自己周末去福利院的计划。
老罗将手里的教案“啪”的一下拍在戚司思桌子上，残留的粉笔灰扑了他一脸。
还在低头算题的祝译也被吓一跳，一扭头，旁边的小猪变成了面粉猪，那一脸白花花的，可不就正像从面粉堆里出来的。
“这么喜欢发呆去黑板上发呆去，上去写。”老罗指指大屏幕上留的练习题。
戚司思站在黑板前，摸着下巴叹了口气，早上站教室后面，现在站教室前面，也是给教室系安全带来了。
“不会写就……”老罗本来就没想戚司思真的会写，叫他上去站一下也只是让他别走神。
戚司思挺直背，看了看屏幕，粉笔唰唰几下，在全班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还真算出了正确答案。
老罗环抱着胳膊，上下嘴唇扒拉扒拉，一下子没说出什么话，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写得不错啊，继续加油。”老罗久违地来了句夸奖。
戚司思吊儿郎当地坐回位置上，眼睛朝戚司思斜了斜，怎么样，写得不错吧。
祝译又骄傲又好笑，趁着老师看不见，手在桌子底下捏着戚司思的手摸了还捏。
不得不说，感觉恢复记忆后脑子都好使了不少，数学题写得更快了，化学公式记得更多了，英语长难句读起来都不拗口了。
这才第一天，照这个劲头学习下去，那还得了，到明年岂不是北大清华任他挑选，高考状元不得再回到他的头上吗？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在下午开始昏昏欲睡的戚司思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就是个学渣的事实，学霸没那么好当，果然人不能靠一天改变人生。
【宿主，我们的任务貌似是让祝译高考失利，不是让您成绩提升。】系统在脑海里冷不丁地来一句提醒。
“我知道。”戚司思信誓旦旦。
【不，您好像不知道。】系统反驳。
“只说要他高考失利，我们之前都想太复杂了，之前想让他通过谈恋爱的方式成绩下滑，哪里要这么麻烦，我只要在高考那天给他出点意外，让他高考不了，这样不就可以顺利落榜了吗？”
戚司思真心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多出来的记忆真相是要寻找的，主线任务也是不能忘记的，毕竟穿书局还许诺过他任务完成就能回到原来世界呢，他真想去把当时捅他一刀的凶手抓住。
不知道哪个精神病，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直接行凶。
□□上的疼痛可以忘记，精神上的创伤才是真的难以忘怀，戚司思只想快点把这一个世界的事情解决，可就算他再想加快速度，也还有足足一年的时间要等。
【也有加快速度的办法，宿主。】系统道。
“谢谢，闭嘴，我不听。”戚司思不假思索的拒绝。
这破系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戚司思当然知道系统是什么意思，不用等正常高考，那就是走歪门邪道，比如让祝译直接退学，或者再极端一点，在系统确定参加不了高考后，就可以算提前完成任务。
【……】系统好心提醒，【不然宿主您真的还要再等一年半哦，您真的不怕这次舍不得，最后不敢下手了怎么办？】
“诶我发现你这次话怎么这么多。”戚司思表面对着数学题，实际嘴巴嘟嘟囔囔，怼起系统来一点都不留情。
真的不是他的错觉，系统在这个世界“人情味”格外地多，以前的世界都只是机械地发布任务和奖励，现在却会主动跳出来和他搭话。
“穿书局这次该不会弄什么新的人格测试了？”戚司思问，“你变成试验品了？”
【嗯，现在在你面前的穿书局最新测试AI……】
“好了闭嘴我不听。”戚司思切断联系，开始盘算着周末去福利院的行程。
至于为什么是周末，原因也很简单——
周一到周五他都要上学，放学后的时间都和祝译待在一起，想在祝译眼皮子底下逃脱去福利院的概率可以说微乎其微。
况且现在在祝译的视角里，他们俩可以说是把误会都说开说透了，祝译自以为自己的暗恋从此暴露在天光之下了，只想接下来都是甜甜蜜蜜地过日子。
戚司思这边可大不一样，一个人背负着两世的记忆，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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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总算过去，在这一周里，戚司思勤勤恳恳，人生前十七年都未曾像这个星期一样努力学习，系统无数次提醒，说宿主您真的不用学习，搞垮祝译的成绩就可以了。
戚司思坚定地摇摇头，说你不懂，我已经从学习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乐趣！
系统无话可说，系统选择沉默。
周六上午，祝译一如既往地去甜品店兼职，走之前将包子馒头热在了电饭煲里，将给戚司思准备好的衣服放在暖风机旁，准备出门前还把杯子里的小猪捞出来，就着额头上的碎发“啵”了一口。
小猪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浑身都睡得热乎乎的，祝译亲了一口还来一口，怎么亲都亲不够。
“哎呀。”戚司思推开，像不耐烦，语气里还要带着丝撒娇，“你快走啦，我还想睡。”
“睡吧睡吧。”祝译总算放开，被窝又鼓起来一个球，他将被子的边边角角都掖好，这才放心出了门。
那头的客厅门一关，这边的被子就冒了头，那装出来的困意十足的眼神秒变清明，戚司思跳下床，摸着暖风机旁温热的衣服，只想能不能带着祝译一起回到原世界。
要是以后都没有再这样贴心地照顾他的人该怎么办？
【按照宿主您的世界，理论上只要有钱，能得到比这更细心更专业的照顾哦。】
“闭嘴，谢谢，没我的允许能不能不要再除了任务发布的时候和我聊天。”
【[嘴巴拉拉链.JPG]】
戚司思：“……”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看别人的系统，是不是和自己的这个一样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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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神奇，这次去孤儿院的路，戚司思头一次没有拿出手机导航，之前在叙城不管去哪，他离了手机就完全摸瞎，自从多了记忆之后，戚司思看哪哪都熟。
更别提从祝译家去孤儿院的这段路，连公交车坐几路，大概几点一趟公交车，他都烂熟于心了如指掌。
公交车的路线像记忆里一般往前方驶去，戚司思盯着路边的建筑，三个月之前还无比陌生，现在只有一种回到家乡般的亲切。
这才不是他的家。戚司思又一次警戒自己。
那他的家呢？好像在回忆深处又模糊了。
什么该记，什么不该记，他不记得自己爸妈的脸，却能记得祝译爸妈的脸，记得福利院爷爷和厉盛的脸，这是经历了一千多个世界后还应该有的脑容量吗？
都被人叫“穿书局第一花瓶”了，戚司思可真没觉得自己多聪明。
但是脸肯定是穿书局最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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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完了之后是爬山，顺着山顶的小路，穿过枯萎的花丛和灰黄的草地，冬天里的树都干了不少，叶子不再青绿，取而代之的皆是一片棕褐色，戚司思的脚落在枯叶上，踩断了老旧的骨骼，碾碎了不堪的血肉，咯吱咯吱的声响只像大地的催命符。
福利院的招牌终于映入眼帘。
明明人还年轻，也没远离家乡多久，此时站在一片荒地之间，戚司思头一次真的意识到语文书里“近乡情怯”是一种什么滋味，想靠近，腿脚却不受控制地定在原地。
他往前走，招牌上的字放大，熟悉的屋檐和窗户，无一不向戚司思宣告记忆的真实性。
戚司思也这才意识到，在最先前和祝译一起玩的山，就是这座同时有福利院和疗养院的山，既然这边是福利院，山的那头就会是前世记忆里祝译住过的疗养院。
回忆开始拼接，断连的线索对齐。
前世，祝译说，他爷爷以前也住在这家疗养院，他小时候经常来看爷爷。他和戚司思就是在疗养院外认识的。
这一世，祝译爸爸进了监狱，祝译妈妈自缢，爷爷独自抚养他到十五岁后前世，祝译开始了自己的独居生活。
按照小说大纲，祝译八岁那年家庭发生重变。
前世的八岁呢？
好像是……祝译和自己遇见。
戚司思浑身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哥哥，你找谁呀？”
熟悉的儿童声线在背后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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