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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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光过得快，祝译还惦记着星期天晚上戚司思要回来住，在疗养院睡了两个晚上就想跑，看得医生叹气连连，直叮嘱身体是自己的。
祝译步履生风，头都不回，招呼司机下山的速度飞快。
爸妈平时都忙，家里几个司机轮班，平时祝译要去哪做什么，只看哪个司机有空就来接。
此时此刻，祝译坐在下山的车上，盘山公路山路十八弯，恨不得把人都甩出去。
“最近公司里很忙吗？”不怪祝译问，他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自家爸妈了。
“是的。”司机毕恭毕敬地回答，除了这两个字也不说别的了。
祝译点点头。
对于自家的业务，祝译也不甚了解，只知道是和房地产有关，他记得妈妈之前好像不上班，起码他八岁之前确实没什么妈妈工作的印象。
不知从何时开始，妈妈居然也和爸爸一起上班了，越来越忙的两个人在这个家里失去了身影。
祝译让司机停在商场门口，想着去买点菜，给超市里补补货。
刚进商城的大门，迎面撞上一家火锅店预热周年庆，宣传人员在门口发传单，他顺手接过，看起来折扣还不错，戚司思爱吃火锅，下次还能带他来吃。
快要走出火锅店的距离，祝译越看店里一个狼吞虎咽的人越眼熟，一那人一抬头，居然是厉扬青。
厉扬青也看见了祝译，招招手示意他进去，本着还是同班同学的想法，祝译寻思自己进去打个招呼就走。
“怎么戚司思没和你一起啊？”厉扬青一整个没眼力见，开头问就让祝译不爽。
“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祝译避开直接回答。
“哦。”厉扬青没想那么多，“我这不是看你们关系好吗？所以问问。”
祝译：……嗯，对，就是关系好，你不早这么说。
厉扬青看着对面祝译川剧变脸一样的脸色，一时无言，筷子夹着牛肉半天都不知道吃。
“你一个人吃火锅？”祝译问。
“一个人怎么了？我就喜欢一个人。”厉扬青乐得自在。“你要不要吃点，我点了好多，给你加筷子和碗。”
“不用，谢谢。”祝译摇摇头，末了又补上一句，“很好吃吗？”
厉扬青煞有其事地点头：“真的，真的超好吃，这个店去年就开业了，我第一次吃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你和戚司思没来吃过啊，我给班里好多人都推荐过。”
祝译摇摇头，都是他在家给戚司思做饭，出来吃的次数寥寥无几。
“那下次我们可以一起来吃啊，我还没和戚司思在外面吃过饭呢。”
祝译假笑，呵呵，只能和我。
告别了厉扬青，祝译随手买了点菜回去，刚一推开家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戚司思脑袋一转，一双大眼睛明眸善睐地看着他。
“我就猜到你去买菜了，怎么还背着书包呀。”戚司思偏着身子坐在沙发上。
“嗯……菜太多了。”祝译不想让戚司思知道他回去住了两天，走进厨房的速度都快了很多，“倒是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祝译的转移话题在戚司思面前很是受用，电视里的情节也刚好演到男主出差回来，刚推开家门就给了女主角一个轻柔的吻，附赠一句“我想你了”，戚司思嘴比脑子快，想都不想回了句：“我想你了啊。”
“咚”的一声。
——这是祝译手里的土豆砸到地上的声音。
戚司思回头，祝译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土豆捡起来，还说没事没事。
沙发上的人抑制不住嘴边的笑意，默默把电视音量调小了一点，穿着拖鞋趿拉进厨房，洗青菜的动作最熟练。
十一月的水温算得上冷，祝译握着戚司思的手，从水池子里面拿出来，抽了几张卫生纸把人指头缝里都擦干：“去外面看电视吧，不用进来。”
戚司思不退让：“帮你洗个菜而已，真正做饭的累的都是你，你连碗都不让我洗，我天天在你家白吃白喝。”
还白睡，完全没给钱的那种。
“那怎么了。”祝译用干净的手揉揉戚司思的脑袋，“养得起。”
这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吗，这是他很不好意思啊！
戚司思闷闷不乐，把愧疚的情绪全部转成了给祝译补习的动力，等祝译做好两菜一汤端上来时，戚司思直接把他刚整理出来的物理题摆在祝译面前。
不得不说，和戚司思同桌的这两个月里，哪怕祝译学习再不认真，也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近朱者赤，光是坐在戚司思身边，那得到的学习氛围都不一般。
久而久之，祝译那三开头的成绩也变成了四开头，其中以语文英语生物三门进步最快，剩下的几门任重道远，还需祝译同学继续努力。
“不想学呀。”祝译佯装抱怨，给戚司思碗里夹肉，“你说我学做菜怎么样？”
戚司思筷子一拍，直接上手捏祝译的脸：“你干嘛，你要去报新*方啊？”
“不行吗，呜。”祝译脸被捏着，说出口的话都支离破碎的，“以后你考上大学，我就在你学校附近给你做饭吃。”
“谁要你做厨师啊！”
“那……”祝译得寸进尺，说话愈发没了分寸，“不都说遇见新*方厨师就嫁了吗，我学门技术以后好娶……”
“你还想娶老婆？！”戚司思恼羞成怒，问完才意识到不对。
不对。
对啊。
很对啊。
短短几句话就把戚司思的脑子搅乱了，理不清的线缠在戚司思心上。对啊，祝译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家庭多好啊，以后肯定也是要结婚的，会和谁结婚？会是和大学同学，还是和父母介绍的相亲对象？
戚司思骤然蔫巴了，才恍然自己居然没想过会发生这些事。
现在的祝译是18岁，再过十年后呢，等到28了，还会住在这个小房子里吗？
他会不会给别人做饭，会不会在自行车座椅和餐厅椅子上放柔软的坐垫，会不会也和别人相拥而眠，在别人熟睡时帮他掖被角。
奇怪。这些都是祝译给他做过的事情吗？
有这么多，这么详细吗？
祝译靠一句话在戚司思心里下起了小雨，无数的小事变成雨后春笋，在心脏上生根发芽，血肉变成了养分，记忆盘旋在上，枝枝叶叶都是他们的过往的痕迹。
“……”祝译没说话了，只是一味地给戚司思夹菜，放下筷子后第一件事是握住戚司思的手。
两双相似大小的手重叠，骨节一样的分明，一只更凉，一只更热，祝译抚摸着，动作轻柔，指尖触碰到戚司思的腕骨，坚硬有力。
“开玩笑啦。”他说，“我娶谁啊，谁能接受一个治不好的心脏病。”
依旧自嘲，是借口，也不是。
戚司思更生气了，眉眼都染上怒色：“谁对你有意见我就骂他，又不是你想得病的！谁敢看不起你！”
“好好好。”祝译指尖点着戚司思的手腕，是真的比以前养得胖了些。
结不结婚的话题翻篇，祝译对于去当厨师的念想还是很强烈：“难道你觉得我做饭不好吃吗？为什么不让我去当厨师。”
“你傻吧。”戚司思嗔怒，“你值得更好的。”
“什么更好的？更好的职业？你看不起厨师啊？”祝译插科打诨，懂装不懂。
“我不和你说了，对牛弹琴。”戚司思把碗里的菜吃完，破天荒地走进厨房把自己的碗筷洗了。
看来也是真有点小生气。
祝译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懂。
更好的不是职业，戚司思也不会看不起厨师。
话说得太明白就没了意思，他们总是深谙这个道理。
是不一般的竹马，是十年的朋友。所谓的关系是一张可望不可及的薄膜，他们在两边戳戳手指，虚无的遮挡被顶起弧度，戳不穿戳不破，现在的身份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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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如约而至，戚司思在百忙之中还帮祝译整理了自己的笔记。
祝译总想说不用整理自己的，他会主动看的。戚司思老不信他，说你能整理出什么来，别整理整理就去看大厨菜谱了。
祝译看着一堆课本上的《怎么做好一百道家常菜》，默默收回桌肚里。
作为全市联考，一模的成绩出的没那么快，戚司思表面很轻松，却连起床时间都早了半小时，用来背英语单词，晚上也晚睡了半小时，用来整理错题和复盘。
祝译一边心疼，一边给戚司思煮夜宵。每天戚司思睁眼前后，都总有热乎的东西吃。简直把居家两个字刻在了脸上。
作为居家好室友，也是有运气不好的时候，佩薇毫无规律地上门，五次里有五次都能看见祝译在做家务，随机刷新做饭洗衣服和打扫卫生，以及附赠一个每时每刻都在写题的戚司思。
佩薇忍无可忍，把人扯到一旁：“是我钱没给够吗？”
“啊？”祝译回想着自己银行卡里的几个零，实话实说，“没有啊。”
“你和同学住，我没意见，你上赶着做家务是怎么个事？”佩薇皱眉，“请个阿姨不可以吗？还是说你十八岁了还要我来帮你找阿姨？”
“我们俩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祝译继续实话实说。
再说了，他就愿意伺候戚司思，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有什么累的，比起学习轻松多了好不好。
“我放你回来读书，是你说你想学习，好好在疗养院住着不行吗？最好的医生和设备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就偏要在外面？高三不累吗？是你有病还是他有病？！”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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