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在苦境钓鱼的第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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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离云海仙门不是很难的决定，对蓑衣客而言，她仙门外比仙门内更熟些。
她沿着河流、翻过大山，循着鸟的痕迹，在山沟沟下接住一个跳崖的年轻人。
寻死的年轻人有一副姣好的面容和一张刻薄的嘴，并且对他的救命恩人很不满。他是真的一心要寻死，没想到横里冲出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非要救他。
非要救人的蓑衣客用鲛纱堵住青年的嘴，拿砂锅熬药汤。
她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圣人，只是恰好这个找死的人，她单方面认识。昊正五道的玉儒无瑕，认识、不熟、被骂过。只是她当场撸袖子打了回去，结果没过多久就听说小道消息说，玉儒自杀了。
当时的那个人只是扫了眼就忘了这件事，蓑衣客现在回想起来，想的却是在任务栏堆积的某个任务。
她依稀记得当时的德风古道有个限时任务，但那人忙着别的事情没在意，后来时间耗尽、任务失败，他们在收集材料的路上遇到了只有几面之缘的玉儒无瑕。那是德风古道往南的方向，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蓑衣客盛出一勺苦味的汤，在剔透的琉璃碗里，冒出热腾腾的烟。她往碗里放了快不化的冰，捧着碗，走到玉儒的病床前。
敲敲床头。
她说：“玉儒尊驾，你是准备自己吃还是我直接拿漏斗灌你嘴里，如果你敢把我的碗翻了，我就拿锅塞你嘴里。”
夏琰白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一眼，不知为何，见此人就觉不爽。似是上辈子有仇，这辈子就是看对方不顺眼，更何况对方动作粗暴。先打断自己自杀，又要威胁灌自己药。
他哪来的病，这是谋杀！
蓑衣客找不到漏勺，干脆卷了片荷叶。
夏琰拼命拽出嘴角的鲛纱，想跑，结果发现没走几步竟回到原地，多大地方布了不下三种阵法。神经啊！
“因为我阔。”蓑衣客端着药碗在夏琰三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他反复走回原点。
然后毫不意外被嘴解封的夏琰一通阴阳怪气。
“所以，你为什么想死呢？”蓑衣客在夏琰骂累了的空隙，寻常发问。
她看见对方神情一僵，在某一瞬间露出悲痛的神情，下一秒又精神抖擞地对蓑衣客不客气道：“和你有关系吗？我想死是我的事情，乱救人是你的错。莫名奇妙救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我可不记得认识这样讨人厌的家伙。”
“如果我认识的是德风古道的主事夏戡玄呢？”
夏琰的眼神变了，似雕塑那般凝固住。带着一种无言的怨与悲、深刻的悔。用言语无法描述，用眼睛无法理解。
他说：“他已经不是德风古道的主事。他已经死了。”
蓑衣客：“所以你也要随他而去吗？”
夏琰：“你这人是不是有点管的太宽了。我想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你难不成还能把我捆起来，守着我一百年不让我自杀吗？”
蓑衣客：“也不是不行。”
蓑衣客：“你喜欢被怎么捆？”
玉儒尊驾最后被追来的弟子给带回去了，走前夏琰还在对蓑衣客进行输出，连带劝他的弟子也被输出了一遍。最后他的弟子一边被骂一边向蓑衣客道歉。
蓑衣客只说不在意，收获数张好人卡。
实际上她真的不在乎，因为她只见过玉儒无瑕，根本没见过夏戡玄，真正认识夏戡玄的是那个人。她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给玉儒整应激了，罪过罪过。
她在心里忏悔。翻过三座山三条河，一柳条抽飞拦路冰火双魔，被从心的心魔一路护送到九天圣境。
一个黑发的人影已经等在那了。
“你来了太晚了，姬知春。”
“你就是问奈何。”蓑衣客打量了一番，“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你应该是个老头子呢。”
问奈何轻咳两声，才道：“你的样子可不像修行有成、返老还童的模样。”
“他说少女的服装设计比成女好看，所以选了少女体型。”
问奈何闻言露出“没想到他竟然是变态”的眼神，蓑衣客却显得不在意。反正坏的又不是她的名声，就算那个人来了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我’已经把你的事情交给我了，如果你想回家，我会送你回去。如果你选择留下，就会被困在这里。你要怎么选？”
知春问：“你在让我二选一。”
问奈何答：“如果你什么都不选，也是一种选择。”他向知春露出一个像笑的表情，“你会被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知春问他：“我是谁？”
问奈何答：“你是姬姓穷桑氏，轩辕皇长女，未来的云海仙门之主。”
知春摇头：“你认错了。我叫知春，同他一样姓君，因为他觉得在仙门教孩子很麻烦，所以有了我。纵使我有了意识，我与他根本是无分别的。你将他排除，只论我，代表你并不了解我是谁，所以我不信你。”
问奈何不恼，只是问她：“所以，你要选择拒绝吗？”
知春道：“这不是拒绝，也不是留下。无论多久，他总会来接我的。”
问奈何不解：“你所倚仗的并非情感，那是什么？”
知春笑而不语。大家都有秘密，问奈何没有说真话，她也不会主动亮出自己的牌。
问奈何轻叹：“看来我们谈崩了。”
知春却道：“所以你的试探到此为止了吗？”
问奈何咳了两声：“我只是在向你转达另一个我告诉我的话。”
知春：“那是他告诉你的。”
问奈何沉吟：“你的意思是他骗了我？”
知春对上问奈何的目光，坦荡回答：“我没见过他。”
这是真话。
问奈何眼神闪了闪，只说：“我明白了。但我还是很期待你的答案，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做出决定。”
蓑衣客被问奈何丢出九天圣境，冰火双魔被迫出面转达，下次别来，然后又被蓑衣客一柳条抽回地狱无常天。
她又开始自己的旅行，在一个小镇的客栈里，她收到了玉儒弟子的信，请她往无瑕居一会。蓑衣客在无瑕居门口被上吊结果绳子突然断裂的玉儒无瑕砸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我在苦境钓鱼的第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