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家人关系》周惊橘

33、情绪

　　声音如同撒娇：“可我就是想你……”

　　陈池看她这副小孩子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软化了。

　　他忽然觉得有一股热，很快席卷他的脑子，下一刻，他别开脸，那双黑眸里竟闪过一丝是慌乱。大约过了三秒钟，他这才转过头来，舔了舔唇角，这才继续看向程鱼。

　　他的眼里明显漾起一抹喜悦，“好。”

　　程鱼眼睛紧锁着陈池，“哥，我晚上还没喝牛奶呢。”

　　陈池俯身过来，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嗯，我去给你热。”

　　“嗯嗯。”她又蹭了蹭他。

　　他很宠她的，从小到大。

　　而后，陈池离开房间，转头就去了厨房给程鱼热牛奶。

　　热到适合的温度，陈池这才端着一杯牛奶，亲自送进去。

　　程鱼就坐在床上，陈池递上牛奶，就这样看着程鱼喝完牛奶。

　　之后，陈池还亲自给她装了暖手袋，弯腰靠近，帮她放在靠近腹部的位置。他靠近的那一刻，程鱼刚好咽下最后一口牛奶，她的眼睛紧盯着他的脸颊。昏暗的视线，给陈池增添了一丝神秘感的吸引力。他的头发是最近刚剪的，在她的记忆里，陈池好像永远都是寸头，明明长着一张温和内敛的脸，本身应该二者相斥的，但是这发型于他而言，却又那样的柔和，他的脸型略方，下颌线清晰硬朗，鼻梁高挺，只是唇形略薄，略显得内敛。严肃的时候，眼神犀利，却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劲儿，表情平淡的时候，却有种内敛温柔的味道，就好像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掉眼泪的那一种，反而，他会赶也赶不走的那种。但是，程鱼不会欺负她哥的，因为他的脸蛋还挺漂亮的。她比较喜欢在他面前撒娇，仿若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他非但不会生气，还会宠着她纵容她。

　　凑近了些，他的身上，还是那股淡淡的沁香，似有若无的。

　　程鱼看了许久。

　　终于，陈池察觉到了，脖颈一僵，他徐徐转过眸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程鱼捏紧薄毯，呼吸都停滞了一秒，她抿了抿唇，舔舐着嘴角的奶渍。

　　陈池一怔，一双漆黑的眸颤了颤。

　　心里似乎有个东西，软化了很多。

　　心跳如同打鼓，陈池觉得自己肯定是有问题了。

　　他隐忍着情绪涌动，咬紧牙关，伸手来扯住薄毯的一角，随即盖住她的腹部，而后将其放下来。他保持镇定，出声：“早点睡。”

　　“哦……”程鱼这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子没由来的失落感。

　　其实……她早该伸手拉住他的手，然后环住他的脖颈的。

　　但是……好像，陈池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红了脸颊。

　　程鱼：“嗯……”

　　陈池站起身子，捏紧手，随即拿着玻璃杯，什么话都没说的，离开了房间。

　　咔哒！
　　门被关上。

　　陈池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宽广的肩微颓，他靠着门，好半天没有缓过劲儿来。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
　　陈池这才想起来要去厨房洗杯子。
　　就这样，他踏步，朝着厨房过去。

　　夜里十二点。

　　陈池在浴室里待着。

　　一开始只是洗了个凉水澡，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没想到没躺下去半小时，他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何耀辉说得对，他忍耐的太久了，总有一天会出毛病的。陈池光着身体，靠着墙壁，任由冰冷的水从头浇到底。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露出眼睫下那一双泛红的眼，里头仿若压抑着情绪，因为得不到疏解，所以才会这样。他粗喘着呼吸，只觉得心跳如同打鼓，身上很热，并且开始有了一些反应。后来，他总算是回了房间，辗转反侧的时候，想起来上次何耀辉发给他的那些好东西。在他看来，他是百般拒绝的，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拿了出来。

　　约莫着将近凌晨的时候，陈池这才洗好澡，从浴室走出来，之后回了房间睡觉。

　　*****

　　周五那天放学，陈池亲自去学校接了程鱼回家，跟随程鱼一块的，还有一个女同学。陈池也认出来了，就是上次跟程鱼一块结伴放学的小姑娘。小姑娘在看到程鱼她哥的时候，还愣了好一会儿，略显拘谨地点头跟他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