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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突如其来的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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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后,多诺犹豫再三,还是走向了德拉科常坐的角落。
他正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扶手。
“德拉科……”多诺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知不知道今晚有多危险?”德拉科猛地站起来,“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不见了,你现在会怎么样呢?”
多诺皱眉:“对不起,我只是听到哭声……”
“哦,原来你那该死多余的同情心!”德拉科压低声音,“最好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多诺,刚开学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只和我做朋友。”
“德拉科,赫敏……赫敏她帮过我。”
“所以你就背叛了我?”德拉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情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发那个誓吗?因为——
他突然停住了,转身就要离开。
多诺不知哪来的勇气,轻轻拉住了他的袖子。
德拉科僵住了。
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对不起,”多诺轻声说,“但我……我真的很感谢你今天来救我!”
德拉科猛地抽回袖子。
“感谢?我觉得你更需要记住你的誓言,”他冷冷地说,“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多诺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很短暂,几乎是一触即分,但足以让德拉科整个人僵在原地。
多诺能感觉到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他的身体先是紧绷,然后微微颤抖。
她松开手时,看到德拉科的耳尖已经红透了。
“你……”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这是在干什么?”
多诺后退一步,低着头:“我只是……想谢谢你。”
德拉科站在原地,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转身快步离开了休息室,连惯常的嘲讽都忘了说。
多诺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她觉得有些事情正在悄然改变,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这些变化。
巨怪事件后的日子平静了许多。
德拉科似乎对高年级的魁地奇训练失去了兴趣,反而开始神神秘秘地往城堡外跑。
多诺听说他在跟踪哈利的秘密训练,甚至连周四教她英语的约定都取消了。
“这周四你不用来了,”德拉科在走廊里匆匆对她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多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
她正犹豫去哪时,赫敏走了过来,说:“嗨!要不要去黑湖边看书?”
秋日的黑湖边,柳树枝条已经泛黄,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粼粼波光。
多诺和赫敏坐在一棵大树下,摊开各自的课本。
赫敏正在给多诺讲解变形术的要领,突然听到头顶传来扫帚破空的声音。
“嘿!”哈利骑着扫帚从天而降,轻盈地落在她们面前,“你们在这儿啊!”
“哈利!”赫敏惊喜地站起来,“你的飞行技术越来越好了。”
就在这时,一只褐色的猫头鹰扑棱着翅膀落在赫敏肩上,嘴里叼着一封信。
“是我爸妈寄来的。”赫敏接过信,轻轻抚摸着猫头鹰的羽毛。
她转向多诺:“说起来,我好像从没见过你寄信?”
多诺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我……我不知道该寄给谁。父母不在了,诺特舅舅和西奥多表哥都在这里……师父……师父在中国。”
哈利的表情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赫敏皱眉:“那你是怕猫头鹰飞不到中国吗?”
多诺眨眨眼:“不是……师父在我离开之前和我说,没有特别的事不用寄信或者联系他。”
“听起来好像很冷漠。”赫敏依然皱着眉毛。
多诺摇头:“不……不是冷漠。”
而后多诺就在想用英语怎么说师父交代的话:缘分尽了,没必要再有联系。
想了一会儿,她没想出来。
而此刻,哈利坐在多诺身边,轻安慰起了她:“我懂这种感觉,每次看到别人收到家里的信,我都会想起我的父母。”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最后哈利站起来,拍了拍扫帚上的草屑:“我得回去了,伍德还在等我训练。下次见!”
看着哈利骑着扫帚远去的背影,赫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得去图书馆还书。多诺,你要一起来吗?”
“我想去看看我的猫头鹰,”多诺说,“它最近好像不太舒服。”
夕阳西下,多诺独自走向猫头鹰棚屋。
金色的阳光透过拱形窗户洒进来,给每一根羽毛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她正要推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你说她是不是很傻?明明答应过只和我做朋友……”
多诺屏住呼吸,透过门缝看去。
德拉科正站在窗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那只雪白的雕枭。
夕阳为他铂金色的头发镀上一层金边,他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
“可是,很奇怪!”德拉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抱我的时候,我居然……不讨厌……还有些高兴……”
多诺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德拉科,褪去了平日的傲慢与刻薄,只剩下一个孤单的男孩,在向他的猫头鹰倾诉心事。
她轻轻后退,忽然不想打扰这一刻。
转身离开时,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原来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德拉科·马尔福,也会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周四的英语补习结束后,德拉科收拾书本时显得心不在焉。
多诺注意到他频频望向窗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外面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下雪了。”多诺轻声说。
德拉科站起身,故作随意地说:“从外面的楼梯走吧,正好看看雪。”
多诺有些惊讶,但还是跟了上去。
龙宇风之屋外的旋转楼梯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德拉科走在前面,他的黑色校袍在雪地里格外醒目。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德拉科说,“我打赌明天早上整个城堡都会变成白色。”
多诺正要回答,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德拉科的龙皮靴子在台阶上打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多诺下意识伸手去拉,却被他带得一起摔了下去。
等他们停下来时,德拉科已经坐在了楼梯拐角处,脸色苍白。
“天啊!我的脚!”德拉科倒吸一口冷气。
多诺连忙蹲下查看,发现他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我、我背你去医务室!”她不由分说地把德拉科扶起来。
“等等,你不可能背得动……”德拉科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多诺背上。
少女的发丝间传来淡淡的茉莉花香,让他一时忘了疼痛。
雪还在下,多诺小心翼翼地走在结冰的台阶上。
德拉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却倔强地不肯停下休息。
“其实……我可以自己……”
“闭嘴!别动!”多诺打断他,说话说得利索极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德拉科不再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
她的体温透过校袍传来,让他心跳加速。
到了医务室,庞弗雷夫人检查后说需要静养几天。
“几天?”德拉科猛地坐起来,“不行,下周就是魁地奇比赛!我还要去看比赛呢!”
“马尔福先生,你的脚踝并不允许你去看比赛。”庞弗雷夫人可惜的说。
“我会想办法的。”德拉科哼了一声,转头对多诺说,“帮我拿纸笔来。”
多诺递过纸笔,看着德拉科飞快地给纳西莎写信。
他的字迹因为疼痛有些潦草,但语气依然强硬,要求母亲务必弄到最好的特效药。
第二天,潘西来探望时,正好看到多诺在帮德拉科整理床头柜。
“你怎么能让德拉科受伤?”潘西疑惑又遗憾的说,“德拉科肯定会为了比赛……”
“够了,潘西。”德拉科皱着眉头打断她,“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我会自己想办法去看比赛!”
多诺注意到他的语气虽然是在维护自己,但并不温柔。
她看向床头柜上的药瓶,里面装着纳西莎连夜送来的特效药,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你该喝药了。”多诺提醒道。
德拉科的脸立刻皱成一团,但还是接过药瓶。
他屏住呼吸一口灌下,随即被苦得龇牙咧嘴。
“梅林啊,这比斯内普的魔药还难喝!”他抱怨道,却在对上多诺忍笑的眼神时,不自觉地放软了语气,“……你笑什么?”
多诺摇摇头,递给他一杯水:“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出医务室时,多诺回头看了一眼。
德拉科正望着窗外的飘雪,月光为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总是趾高气扬的男孩,其实也很可爱。
于是这两天,多诺总是在下课后去看看德拉科再回宿舍。
当多诺推开斯莱特林女生宿舍的门时,潘西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她乌黑的卷发。
听到开门声,潘西从镜子里瞥了多诺一眼。
“回来了?”潘西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漫不经心,“又去看德拉科了?”
多诺点点头,把书包放在床边。
宿舍里弥漫着潘西常用的香水味,很是浓郁。
“你知道吗,”潘西放下梳子,转过身来,“我认识德拉科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友好和特别。”
多诺整理床铺的手顿了顿:“特别?”
“别装傻了,”潘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他每周三天都给你补习英语,明明最讨厌浪费时间。那天在医务室,我不过说了你两句,他就立刻维护你——虽然态度不怎么样,但这已经够反常了,何况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他对你可太好了。”
多诺坐在床边,回想着与德拉科相处的点点滴滴。
确实,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男孩,对她似乎格外宽容。
他会记得她喜欢喝不加糖的红茶,会在她因为想家而难过时,别扭地递给她一块巧克力蛙,甚至在她被其他斯莱特林嘲笑口音时,冷冷地瞪回去。
“是吗!可我对他也挺好的。”多诺轻声说。
潘西站起身,走到多诺床边:“我觉得,你最好离他远点。”
“为什么?”多诺不解的询问。
“说实话,我觉得德拉科脾气有些怪,如果他对你态度有异于别人的话,说不定哪天也会给你特别的伤害。”潘西说着,打量了一下她。
多诺愣了一下:“你是为我考虑?可是即便德拉科脾气有些怪,又能怎么伤害我?”
“好吧,即便他不会伤害你,那他的家族可能也不需要你,除非你和你的表哥搞好关系,向外界公布你是诺特家的一员。”潘西抱住了手臂。
“为什么?”多诺又问了个为什么?
潘西挑眉:“德拉科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他需要的是一个配得上他的纯血统女巫,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多诺抬起头,第一次直视潘西的眼睛。
潘西被她的眼神震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纯血统家族是只和纯血统家族联姻的。”
说着,潘西转身走向浴室:“你好好想想吧。”
浴室的门关上后,多诺躺到了床上,望着四柱床的帷幔。
她觉得周围的人都好奇怪……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不过,多诺忽然想起在医务室时,德拉科喝药时皱成一团的脸,还有他望向窗外时略显孤单的侧脸。
突然,一种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温暖而酸涩的感觉,像是喝了一口热可可,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多诺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平复突然加快的心跳。
她从未想过德拉科对她特别,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点点滴滴的细节,似乎都在诉说着某种她不愿承认的事实。
浴室里传来水声,多诺翻了个身,望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温柔地洒在她的床上,就像今天德拉科喝药时,她递过去的那杯温水一样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