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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凤凰社里的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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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诺再次跟着斯内普踏上凤凰社总部吱呀作响的楼梯时,发现扶手栏杆上多了几道新的划痕——像是某种大型犬的爪印。
她的书包里装着父亲的笔记和玉佩,随着脚步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不是这间。"斯内普突然停在二楼拐角处,黑袍翻涌如蝙蝠收拢翅膀。
多诺顺着他的目光瞥向虚掩的房门。
小天狼星正背对着门口,往壁炉里扔着什么,火光将他乱蓬蓬的头发镀上一层金边。
"可是上次——"
"今天格兰杰在楼上。"斯内普打断她,声音比平时更加干涩。
斯内普黑袍袖口沾着某种紫色药渍,在昏暗走廊里泛着诡异的光。
多诺注意到教授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某处。
但她不能再多看了,因为斯内普已经把门关上了,她也只能上楼。
三楼一间敞开的卧室门缝里飘出羊皮纸和薄荷糖的气味。
赫敏像颗炮弹一样冲出来时,发卷蹭到了门框上悬挂的狐媚子驱赶符。
"梅林啊!"她一把抓住多诺的手腕,"我和斯内普教授说了好几次了,他一直说你自己可以继续研究那块玉佩。"
罗恩从一堆《预言家日报》后面探出头,红发像着了火似的支棱着:"老蝙蝠不通人情,非说你该在马尔福庄园当金丝雀——哎哟!"
赫敏精准地往后踹了一脚,椅子腿碾过罗恩的脚背。
"我们破解了魔法部的新法令,"赫敏把多诺按进扶手椅,椅背上的刺绣凤凰硌着她的肩胛骨,"只要哈利今天能证明自己没违规,他们就不能——"
楼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响,整栋房子都跟着摇晃。
多诺的玉佩从领口滑出来,在空中划出绿色的弧光。
罗恩猛地跳起来,脑袋撞上了吊灯:"肯定是蒙顿格斯又把门钥匙设成会爆炸的——"
"是哈利!"赫敏大叫一声,已经冲向楼梯,她的羊毛袜在木地板上打滑。
多诺下意识抓住窗台稳住身体,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窗外,一只伤痕累累的凤凰正掠过格里莫广场12号的屋顶。
多诺趴在楼梯扶手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木纹。
赫敏的声音像连珠炮一样从楼下传来:"——那些信可能没什么用,但邓布利多坚持不让我们告诉你,当然你不要生气,算了,你肯定会生气——"
她的羊毛袜踩在台阶上的声响急促得如同雨点。
而哈利沉重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中间夹杂着罗恩的嘟囔:"让他喘口气,赫敏!"
当三人转过楼梯拐角时,哈利的眼镜片上还沾着些灰尘。
他抬头看到多诺的瞬间,绿眼睛里的怒火突然凝固:"你——"他的手指在身侧攥紧又松开,"你怎么会在这儿?"
多诺慢条斯理地直起身,玉佩从她领口滑出来,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绿光,她注意到哈利额角的伤疤比上次见面时更红了,像道新鲜的擦伤。
"多诺是来研究她父亲留下的——"赫敏急急插话。
"马尔福的未婚妻,"哈利突然打断,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在凤凰社总部?"他扯出一个扭曲的笑,"而卢修斯·马尔福现在正跟着伏地魔——"
"是,这太不可思议了!"罗恩脱口而出。
多诺张大了自己的双眼,她看着哈利胸膛剧烈起伏,发现他的魔杖已经滑到掌心——赫敏突然横跨一步,挡在两人之间。
"多诺的父母是被食死徒杀死的!"她的声音在走廊里炸开,震得墙上的狐媚子驱赶符簌簌作响,"是诺特——她的亲舅舅!"
空气瞬间凝固。
哈利张着嘴,眼镜歪在一边。罗恩的嘟囔声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古怪的呜咽。
多诺平静地注视着哈利,手指却死死掐住玉佩边缘——那里刻着的如尼文正深深烙进她掌心。
楼下突然传来小天狼星的大笑和瓷器碎裂的声响。
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了进来,静悄悄的。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光在四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多诺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边缘,冰凉的玉面已经被她捂得温热。
哈利坐了下来,而他魔杖收回袖口的动作太过突然,杖尾刮擦木质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赫敏看了多诺一眼,拉着她坐了下来。
"邓布利多能让马尔福的未婚妻来,"哈利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却坚持把我一个人扔在女贞路,如果不是摄魂怪,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你们一直在一起。”
"我们试过劝邓布利多,真的。"罗恩也坐了下来,他的手指在茶杯沿上打转,红发在阳光下像团燃烧的火焰。
茶水溅出来,在羊皮纸上晕开一片褐色的痕迹。
哈利猛地推开椅子,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不重要,"他的绿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危险的光,"反正没人信任我。你们都能参与这里的每一件事——"他的目光扫过多诺胸前的玉佩,"包括马尔福的未婚妻!"
"我们根本没参加过会议!"罗恩的耳朵红得发亮,像两个熟透的西红柿。
说话时,罗恩在慌乱中打翻了墨水瓶,黑色液体在桌面蔓延开来,像条蜿蜒的小蛇。
多诺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来研究玉佩,"她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反正你回去以后可以告诉马尔福你看到的一切!"哈利突然看向她,眼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然后让他转告卢修斯?再让伏地魔知道一切?"
"我没有!"多诺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倒去,发出"砰"的巨响。
多诺的发梢扫过赫敏惊慌的脸颊。
"谁知道呢?"哈利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也许你早就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哈利继续嚷着,他的手指向窗外,那里隐约可见格里莫广场的梧桐树,"你的父母死在食死徒手里,而你现在——"
赫敏突然从侧面抱住多诺,她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收紧:"够了!"
她的尖叫声让墙上的画像都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罗恩则拽住哈利的胳膊,将他拖向门口。
门被重重摔上的瞬间,多诺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掌心。
玉佩上的如尼文在她皮肤上留下清晰的印记,像道小小的诅咒。
而赫敏的拥抱太过用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透过赫敏蓬松的鬈发,多诺看见桌上的墨水还在流淌,在倒映的窗影里,像条黑色的河流。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灰尘在阳光中飘落的声音。
赫敏松开手臂时,多诺的裙摆上还留着几道褶皱,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瓣。
"我替哈利道歉,"赫敏轻声说,手指绞着自己的衣服的下摆,"他最近...压力太大了。"
多诺别过脸去,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在她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眨了眨眼,把那股酸涩感强压下去。
"我理解。"多诺的声音却沙哑极了,"换作是我,我也会生气,所以其实哈利没有做错。"
赫敏从变形术课本里抽出一条格子手帕。
当柔软的棉布碰到多诺脸颊时,一滴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滑了下来。
"其实你可以哭出来的,"赫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没必要忍着。"
"道观里的晨钟..."多诺的声音飘忽得像山间的雾,"每天早上就响,师父说哭泣会惊扰早课的神明。后来去学校,我发现老师们都太忙了。"
赫敏的手突然收紧,手帕上的紫罗兰被捏得变了形。
"再后来在霍格沃茨..."多诺突然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她的眼泪流得更凶,"我发现哭泣只会让人觉得我很软弱。"
赫敏突然把多诺拉进怀里,这次的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多诺闻到她身上羊皮纸和薄荷糖的味道,这种温暖让她想起一年级时,赫敏在图书馆教她说英语的日子。
赫敏看着多诺渐渐平静下来的面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多诺,为什么...一定要是马尔福呢?"
多诺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
银链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如果只是因为你之前给他的承诺..."赫敏轻声补充道。
"不,"多诺抬起头打断了赫敏,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我没那么伟大。只是...德拉科有时候固执天真到我不忍心伤害他,而且之前的情形很好,好到我觉得可以过得……"
赫敏突然打断她:"以你的性格,无论选择谁,都能过得幸福。"
她的语气笃定,像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真理。
多诺愣住了。
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一片叶子飘落在窗台上。
多诺的目光追随着那片落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是...我最先遇见的是德拉科啊。"
"在分院仪式前,他特地给我编了头发,"多诺的指尖轻轻触了玉佩,"前几天过生日时,他熬夜做了没什么用处的吐真剂。"
赫敏注意到多诺说这些时,整个人都像被施了荧光闪烁般发着光。
"我知道他傲慢又刻薄,"多诺无奈的撇了撇嘴,"但他二年级的时候拼命赢过了哈利送给了我一个金色飞贼,因为我不想学校关闭,所以陪我去找了哈利和罗恩,赫敏,他不是……"
“你想说,他不是无药可救的。”
多诺点点头,声音轻得像梦呓:"也许你说得对,和谁在一起我都能过得很好。但是——我最先遇见的是他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