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是我能看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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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唐长康又给安宁打了个电话，结果仍然相同：没有关机，但就是不接。
他点开丘丘，给安宁私发了条消息：
康仔想摘星星：在吗？打了你好几次电话都不接，别吓我啊，看到了给我回个消息
他不死心地又多打了几个，最终都杳无音讯。
在循环往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忙音声中，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唐长康？”姚升的询问声传来。
唐长康欣喜万分，下床掀开帘子，汲着拖鞋迎向姚升。
“升哥！”唐长康张开双臂给了姚升一个大大的拥抱。
姚升两手都提满了东西，不得已张开了双臂：“诶呦，你先让我把东西放下。”
“我不就让你帮我把电脑拿来嘛，你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姚升把电脑和资料放到床头柜上，果篮还有其他补品只得暂时堆在了地上：“东西都是郑霄和阿铭买的，他俩本来也想来，结果郑霄女朋友今天生日，阿铭被他导师抓了。”
“这帮臭小子还挺有良心嘛，”唐长康眼球滴溜溜一转，“毕竟今天是周六......你怎么没跟弘哥去约会啊？”
姚升笑着瞥了他一眼：“他去兰州出差了。我说你还是赶紧找个对象吧，都操心到我头上了。”
“找不到啊，”唐长康往床上一摊，“你帮我找。”
姚升挑眉：“你还找不到？但凡你嘴松一松，贴上来的人能把J大的门都堵死了。”
唐长康坐起身，给姚升找了把折叠的小凳子，示意他坐下：“算了吧，我现在都自顾不暇，谈个鬼的恋爱。”
姚升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说：“刚才跟谁打电话呢？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正忙。”
“啊？”唐长康拿起手机，点来来电记录，果然有几条来自姚升的未接来电。
“不是你想的那样！”唐长康的脸红了，“是安宁！之前你见过的那个女生！”
“原来是她啊，”姚升一脸不相信，“你们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没聊，她电话我都没打通。”唐长康想到这事儿就烦，挠了挠头。
“没打通你还打这么久......你该不会？”姚升不可置信地捂住嘴。
“去你妈的，”唐长康踹了姚升一脚，“取向都不对口，你是性缘脑吗。”
姚升讪讪道：“开个玩笑。”
“她失联了，将近半个月，”唐长康呼出一口气，“虽然中途有人联系上过她，但我还是不太放心，等什么时候合适去看看她。”
姚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不知道，但应该快了......”唐长康刚想解释，病房的门就又被敲响了。
他伸头一看，是范峻霖来查房，身后还跟着两个住院医师。
“刚好，这是我主治医师，他应该比我更清楚。”唐长康手抬向范峻霖。
范峻霖朝唐长康笑了笑，转头看见姚升，呆愣了下，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室友，姚升。”唐长康连忙介绍。
“你好。”姚升站起身，伸出手。
“幸会，我叫范峻霖，”范峻霖握住他伸出的手，上下打量了几眼，嘴贫道：“真是一表人才啊，每天跟康仔住一个寝室不会被传染弱智分子吗？”
唐长康白了他一眼。
姚升不为所动，仍旧笑眯眯地、不疾不徐地说道：“没关系，传染了到你们医院来治就行了。”
范峻霖霎时被噎住了。
他张了张嘴，试图嘴贱回去，却又没能说出口。
唐长康在一旁简直乐疯了，范峻霖这小子终于碰到个能治他的了。
范峻霖抛来一个求助的眼神，唐长康笑得越发猖狂了。
没办法，他只得叹了口气，竖起大拇指：“你们J大的人嘴皮子都这么厉害吗？”
唐长康补充道：“他是律师。”
范峻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姚升无奈道：“你们这是又要给律师扣什么帽子？”
眼见局面即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唐长康赶忙打住：“行了，说正事儿吧。”
范峻霖瞥了一眼姚升。
唐长康摆摆手，示意他直说就行。
“这几天感受怎么样？”
“好很多了，除了偶尔还有点晕，还算可以吧。”
范峻霖向其他两名住院医师要来了唐长康的各项指标记录，认真仔细地浏览着，说道：“指标基本都稳定了，接下来持续补液，还是百分之五的葡萄糖加上生理盐水，胰岛素皮下注射就行，口服补钾。”
他检查完所有数据后，拍了拍唐长康的肩：“你小子体质可以啊，恢复得很快，过两天就滚蛋吧。”
“那我肾穿要安排在什么时候？”唐长康问道。
“你出院以后再歇个几天，毕竟缺水对肾脏是有一定影响的，”范峻霖掏出他的笔记本，在自己胸口的口袋摸索着：“下周三吧，你来之前我也会再给你打电话的......诶我笔呢？”
范峻霖把自己浑身上下搜了个遍，一无所获。
他转头向住院医师问道：“借我根笔呗。”
两名医师低头望向空荡荡的口袋。
三人沉默了。
终于，在他们齐心协力翻遍了三件白大褂上的九个口袋后，其中一名住院医师在她右口袋的深处掏出了一支笔。
范峻霖摁下笔记录着：“我先跟你说点注意事项，笔记我就先帮你记着了，回头微信发给你。”
“首先是最基础的一些证件，身份证、医保卡什么的，反正你应该都在这儿......”
范峻霖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和流程，从要带的证件、到要做的心电图等的检查、再到肾穿之前抽血几管血等等，大大小小事无巨细地都说了。
“做完肾穿以后，前六个小时必须平卧，24小时内不能下地，且要尽快排尿。”
“尿壶提前买好，而且就算有家人陪护呢，我也建议你请个一天的护工......你在听吗？”
范峻霖用笔敲了一下唐长康的脑袋。
唐长康捂住额头：“哎呦，听着呢老师。”
他的确没撒谎，只是一边听，一边想着陪护的事。
陈业贤刚才已经被辅导员的一通电话训走了，他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他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没办法了啊。
“差不多就是这些内容，你也别太紧张，放轻松，肾穿也不是什么大手术。”范峻霖拍了拍他的肩。
“嗯。”唐长康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范峻霖收起笔，顺手就插进了自己的口袋。
“我的笔......”旁边的住院医师欲哭无泪地泄了气。
医生一行人继续查房，唐长康仍旧呆愣在床上，脑内运转着。
姚升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这么可怜啊。”
唐长康抬起脸笑了笑，起身：“有升哥心疼我就不可怜了。我也不敢再耽误你时间了，送你出去吧。”
“好吧。”姚升撑着膝盖起身。
两人走出病房，正巧碰见了刚打完电话的陈业贤。
陈业贤激动地打着招呼：“升哥！”
“好久不见，更帅了嘛。”姚升拍了拍他的手臂。
陈业贤憨厚地龇着大牙，傻不愣登地笑着。
姚升微笑道：“有空多来上海玩啊。康仔，我在电梯口等你。”
“好。”唐长康目送姚升走远。
他的视线飘回和陈业贤之间，陈业贤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导员说，她批不了更长的假了，我这周五必须回去。”他一脸愧疚地说着。
看他这副表情，唐长康心里更不好受，他抬起拳头，说道：“我知道了。陈业贤，你真的已经帮了我太多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吧。”
陈业贤碰向他的拳头：“咱俩这交情，你就别整这种肉麻的了，只要多帮我留意点晓梦就行。”
唐长康真心地笑了：“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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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长康走到电梯口，看见姚升正靠墙刷着手机。
姚升披着一件米色风衣，内搭是一件纯白的高领毛衣，腰间系着一条咖色皮带。
最经典的韩剧男主穿搭，却硬生生被他穿成了学院风的范儿。
姚升的气质简直算得上绝顶的，虽然他身高不算出挑，但身材比例却异常惊人，腿长得让唐长康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做模特的。
而且他的长相也毫不逊色，虽然眉眼五官都极其温柔圆润，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犀利。
姚升抬眼，与唐长康视线相撞，立即站直了身子。
“走吧。”他按下电梯。
唐长康走到他身边，姚升忍不住又朝他一瞥。
唐长康笑了：“怎么了？”
“没事，”姚升一把搂住了他，“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千万别客气，我就怕你自己憋着。”
唐长康轻笑：“真的没事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电梯到了，姚升没说话，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电梯一层层地下降，在每一层都要停靠一下，两人逐渐被人挤到了中间。
二楼到了，电梯门象征性地打开，实际上轿厢早已满载。
电梯外的孕妇气得松开丈夫的手，转身离开：“又超载！还是走楼梯吧！”
电梯里人头攒动，空气极其不流通，那味道太上头了。
唐长康忍不住吐槽：“这人也太多了吧，医院生意就这么好吗......升哥？”
姚升没回应，一动不动，呆愣着直盯前方。
唐长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视线在电梯门外扫荡，什么异样也没发现。
电梯门缓缓关上。
他收回视线，拍了拍姚升的手：“升哥？升哥！”
姚升这才紧急回神，深吸几口气：“没事，我没事。”
一层到了，两人走出电梯，向医院大门走去。
一路上，两人无言，姚升似乎仍有所虑，魂不守舍。
就当快走出门口时，姚升突然停了下来，他毅然转过身，走回医院。
“怎么了升哥？”唐长康急忙问道。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答道：“我要确认一下。”
两人就如此原路返回，一路快走回住院部。
唐长康不明白姚升说的“确认”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是姚升说的，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重新走回电梯，姚升一进去就按下了二层的按键。
电梯上升的短短几秒中，唐长康能听见姚升的呼吸声渐渐沉重。
两人到达二层，这家医院的住院部和其他大楼都通过连廊相通，姚升踱步走向指引地图。
上面写着门诊部二层的科室有：产科、妇科、新生儿科。
姚升的嘴唇都在颤抖。
他快步朝门诊部走去，唐长康紧跟其后。
他们几乎走遍了每个诊室，在候诊大厅内来回张望。
唐长康似乎意识到他在找什么人，但是没有具体的目标，也只能尽力地在视野中搜寻熟悉的面孔。
终于，他们在产科停下了脚步。
姚升顿时面目苍白、呼吸停滞。
唐长康马上朝着他的目光看去，惊地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只见过几次面，他也认得出来。
坐在产科候诊大厅的一个背影，是姚升的男朋友，徐弘。
他的怀里，搂着一个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这是我能看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