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光》森水一方

4、叫我什么

　　“还能走吗？”蒋清看着陈书哲喝完药不禁问道。“能，不是很严重。”陈书哲迷迷糊糊的回答。说罢，两人离开了明亮的街道。蒋清看着眼前那个醉鬼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看到陈书哲快走到坑坑洼洼的小巷子时还是没忍住说道：“牵着，怕你受伤。蒋清伸出了手，片刻一个温暖的手心搭了上来。

　　巷子里不算很黑转弯便是陈书哲所住的小区。蒋清和身旁的人并肩走着，一股不知名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着。

　　到了陈书哲家门口，蒋清才松手：“到了。”陈书哲在蒋清准备离开时拉住了他：“小清，我有点晕你陪陪我。”蒋清许久没听过别人叫他这个名字恍惚一瞬：“你叫我什么？”“小清。”陈书哲再次开口道。

　　蒋清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疯了，过去的事如洪水一样向他的脑袋来：“小清啊，妈妈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啊？”“小清阿等妈妈执行完任务就陪你去梧镇玩。”“小清，妈妈好想你啊。”故人的样貌早已忘却，有些话却在心里生了根不断生长着永远不能忘却。

　　蒋清逼自己保持着清醒：“你家蜂蜜放哪了？”“冰箱第二层。”陈书哲抬眼说道。蒋清打开冰箱泡了一杯蜂蜜水摆在桌上。蒋清对倚靠在沙发上的陈书哲说道：“自己喝。”“手抬不起来了。”陈书哲回应着。蒋清无奈只好把蜂蜜水递在陈书哲的唇前：“这下可以了？”陈书哲的唇贴进杯角之时他的唇不经意间触上了蒋清的手。

　　蒋清的心头一颤，手不经抖了一下：“喝完了吧？我走了。”陈书哲又拉住他的手。蒋清微皱着眉问：“又怎么了？少爷你真是难伺候。”陈书哲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少爷总得给你结账吧？”

　　“傻子。”蒋清轻笑一瞬

　　送陈书哲回家后，天早已昏暗。蒋清托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破旧的出租屋。他用力的往床上一倒，好似要将自己嵌入柔软的床里。
　　兜里的手机忽然起了手机铃声。尽管有万分不情愿但当他看到备注时还是暂忘了疲倦起身接了电话：“李阿姨我姑姑现在状态还好吗？”李颜淑温柔的声音回应道：“现在你姑姑状态好了一点，但是如果林阳找到她也就说不定了，你姑姑给你存了一笔钱她说这是以后给你上大学用的。”

　　蒋清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艰难的开口：“不用了我钱够用让她好好养病吧，李姨谢谢你帮我。”

　　“没事，毕竟当年你姑姑也······唉不说了，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李颜淑关切的说着。

　　翌日，天气早已转阴薄如羽的雾漫布于天空之中。昨晚太累所以蒋清睡得安稳直到九点才开始往学校去，早饭显然已经顾不上吃了。
　　蒋清照往常一样熟练的翻墙，谁料严主任就在墙后等着他：“哟手脚怪灵活的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知道要来上学啊？”

　　“不是我说你们，你跟李煊还真是一个德性，你但凡知道换个路走我都不会抓到你。”严娜气冲冲地训斥着他。

　　蒋清抬头便看见站在墙角罚站的李煊，李煊趁着严主任不注意的时候往嘴里送了一口包子。蒋清顿时被他的憨样逗乐。

　　严娜懒得再管这几个惯犯走进教室开始讲课。此时偌大的走廊只剩下他和李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李煊把包子递到蒋清眼前：“蒋清，你今天跑来的时候没吃饭吧？哥给你吃早饭好兄弟一辈子在心中。”说完还有模有样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哪个脑子想出这么尴尬的兄弟语录的？”蒋清接过包子调侃着李煊。“尬吗？我觉得挺有义气的。”李煊一脸单纯的回答。“我觉得挺有傻气的。”蒋清直言不讳的说道。

　　“先别说这个了，我给你打听到了个特别好的消息。”李煊津津有味地边吃包子边对着蒋清八卦着。

　　“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蒋清实在不懂他的高兴点在于哪里。

　　“我找到一个黑网吧，那个网吧未年人□□就可以去工作月薪4000实习生2700。“李煊了解蒋清这人的性子给钱他是决不肯要的只能这样帮助他。”李煊你真够哥们的。“蒋清拍了下他的肩对着他说。”

　　“下课时间到了，去不去南城那个新开的烧烤店视察视察？”李煊在掌握八卦信息这一块可谓是无与伦比了。

　　“得了吧你就你还视察上了你个戏精。不过我可去不了啊，我那个祖宗啊，不让我翘课。”蒋清对于李煊的烧烤店就此无缘“还祖宗啊，蒋清你够可以啊谈女朋友都不告诉我？”李煊打趣道。

　　“什么狗屁女朋友？我同桌。”蒋清彻底无语。“什么？你跟学霸在搞同性——恋？”李煊行走八卦江湖多年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蒋清把快要凉了的包子往他身上一砸：“李煊你欠打啊，我栽弯取直行了吧。”

　　李煊闻言一乐：“栽弯取直那不是治理河流嘛？兄弟你海王啊？”
　　蒋清皱眉挥手向李煊的肩打去：“去你的，我不渣也不专一，能单着绝不动心。”
　　李煊惨叫一声：“哎哟痛痛痛，蒋哥你下那么重的手干什么，我们难道不是好兄弟吗？”
　　闻言蒋清的思绪抽离半晌，他忽然想起陈书哲问和他是不是朋友关系时的画面，那时陈书哲靠他很近抓着他的胳膊追问道：“蒋清，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后面又莫名其妙的说自己变成李煊那样的是不是就肯和他做朋友了。蒋清懒得理这个人，最后也就默认了陈书哲和他是朋友的关系。
　　李煊见蒋清迟迟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蒋哥，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等会儿就要放学了，哥请你吃烤串去。在放学这个点去你家那个祖宗总没有理由抓你旷课了吧。”
　　蒋清调侃他：“刚才一开口就叫我蒋哥，怎么下一秒就自认大哥了？”蒋清总觉得刚才李煊说的话怪怪的，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总之不管怎么样陈书哲是烦人的祖宗但是不是我家的。”
　　“好好好蒋哥，你说不是你家的就不是，这次别打我了。”李煊看着蒋清向后退了两步生怕再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