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壮烈牺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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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马群嘶鸣声将寂静的夜打破。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阵铜锣声，锣声急促，密如骤雨。
听到动静后，春雪陌原本想要蒙头继续睡觉，脑海中倏地响起熟悉的声音。
【叮！限时任务：一个时辰内，在万马堂内完成一次“壮烈牺牲”。】
（失败惩罚：痛感永久上调20％。）
一行极小的字飞速闪过，生怕春雪陌看到一般——他果然没看到。
“牺牲？”
春雪陌困意顿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此牺牲非彼牺牲，只是承受一次致命伤。”
系统“善解人意”地解释起来：“这次任务奖励很丰富哦亲，不止有金钱呢。”
“这是逼我去碰瓷吧？”春雪陌起身往外走，嘴里嘟囔着。
青年出门后一眼就看到叶开和傅红雪，突然被吵醒，这两人脸上看不见丝毫困意。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先去看看吧。”
叶开若有所思，他前半夜没听到一丁点儿动静，难道真的是十九年前的凶手来报复？
三人一同循声赶过去，看着马厩里惨死的宝马，叶开几人面露怜惜与不忍。
而春雪陌则是环顾四周，在马厩能够看到辽阔的草原，此时天光微凉，阵阵寒意随风翻涌着。
如此开阔的地方，很难藏匿。若是轻功高，倒是可以快速离开。
思索间，公孙断已然怀疑上带着刀的傅红雪，目光如炬，这么锲而不舍地针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仇。
他们确实是有仇。
春雪陌抬脚上前，垂眸看着死状凄惨的马匹：“万马堂高手云集，凶手却能悄无声息地杀掉一匹马。”
“哼。”公孙断紧盯着沉默的傅红雪，态度咄咄逼人，“你手里的刀……”
“只杀人。”
回答公孙断的并不是傅红雪，反倒是一旁的春雪陌。
青年抬眸，苍白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流露出些许诡异。
“怀疑也要拿出证据，万马堂内带刀的可不止他一个，万一是你们万马堂的人呢？”
春雪陌发丝凌乱，说话倒是有理有据。苍白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透露出几分阴郁：“也不知道十九年前那些钱，凶手花得可安心。”
青年倏地提及这件事情，言语间，仿佛在隐射什么：“我听说，枉死之人的怨气，最是缠人。”
看到春雪陌那双深不见底的绿眸，在场几人顿时响起他昨晚那番话来。慕容明珠浑身一抖，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但这次，心中动摇的不止他一个人——马空群，万马堂的堂主，居然也有些忌讳。
春雪陌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对于眼前这一幕没有太大的兴趣一般。
离开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马空群和叶开，倏地露出一抹笑来。
“你知道什么。”
身侧的黑衣刀客开口，他平常习惯保持沉默，每次开口要么有要紧事，要么言简意赅。
“我什么都不知道。”
春雪陌停下脚步，天蒙蒙亮，眼中那抹浅绿总算浮现：“神刀堂家财万贯，十九年前，凶手杀了白天羽一家后，那些钱去哪儿了？”
他意有所指：“那么多钱，就算藏起来也很麻烦呢。”
说罢，青年将垂在胸口的辫子甩在身后：“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傅红雪眉头一皱，并没有搭腔。
他或许不知道春雪陌这句话是在内涵谁，有人年轻人不可一世，但老了却开始信鬼神之说。
午夜梦回时，屡次惊醒，惊恐地怀疑杀过的人会来索命，因此夜不能寐。
引以为傲的武功也因身体的年迈无法施展，整个人犹如将朽枯木，格外期盼着春天到来。
这一点，除了公孙断这个心腹，就连花满天和云在天两个场主都不知道。
春雪陌若不是知晓剧情，恐怕也看不出来马空群心里居然是这么想的。
天光微凉，夜色退散，雾气弥漫。辽阔草原上，温和的声音打破寂静。
“你要走？”
“嗯。”
傅红雪从刚才到现在从未说过自己要离开，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少年握紧手里的刀，虽然走路一瘸一拐，但身姿挺拔，宛如一颗白杨。
“一路顺风。”
春雪陌摆摆手，听他的意思，居然是要留在这里。
这一点让傅红雪不由得打量起他，那双平淡、经常充斥着隐忍的眼睛，此时浮现出几分疑惑。
为什么要留下？难道……
寒意阵阵，春雪陌双臂环抱，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转过头来直视着眼前的少年。
他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怀疑，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既然你要离开万马堂——那我们比试一场吧。”
“故技重施。”
对于春雪陌明晃晃的陷阱，已经中过一次的傅红雪保持着警惕。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准备离开万马堂。
见状，春雪陌笑吟吟地开口：“十九年前，那些凶手怎么会知道他们在梅花庵相聚？”
他话里有话，眨眼间，刚才要离开的黑衣少年停下脚步。
挺拔的身影在辽阔的草原中犹如一块冰冷的石碑，孤寂、冷漠、忧郁。
青年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傅红雪停顿片刻，随后一句话也不讲地离开。
“不如我们打个赌。”
春雪陌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却没有阻挡傅红雪离开的脚步。
见状，青年丝毫不急，而是慢悠悠地开口：“五天之内，我能找到你想要的。”
春雪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你究竟是什么人。”
傅红雪猛地停下脚步。
难道他也在查梅花庵的惨案？为什么？
春雪陌脸色苍白，清晨的寒冷让他的脸色宛如冰雪一般。
“一个能帮你的人。”青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浅笑，“赌吗？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春雪陌慢慢走过来，脚步平缓，却能看出没有一丁点儿武功，“你赢了，我的命就是你的。”
这个赌约听起来好像对傅红雪更好，因此，少年那双经常充斥着隐忍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诧异。
*
另一边，马空群拦下要离开的公孙断：“春雪陌刚才说的话，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
公孙断粗声粗气，握紧手里的刀，反问站在墓前的马空群。
“你不觉得那个他有些太奇怪吗？”马空群垂眸看着面前的墓碑，倏地冷笑一声，“从昨晚开始，他就一副神秘模样。”
回忆起昨晚的一幕，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那股神秘阴森的气氛似乎还萦绕在身边，而春雪陌当时说的那些话也在耳边再次响起。
“他是故意的？那些话也是专门说给我们听的？”
如今一回想，春雪陌当时说的那些话的确是让人深思，多多少少还能听出几分恐吓意味。
“哼，宁可错杀！”
公孙断转身就走，原本对于傅红雪的怀疑，此时尽数转移到春雪陌身上。
一个如此古怪的人，还说着令人遐想的话，不管怎么看都十分可疑。
只不过年龄有些对不上。
马空群遥望着面前辽阔的草原，又将视线落在面前的墓碑上面：“我绝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这句话不知道是讲给对春雪陌，还是在与面前的坟墓交谈。
傅红雪飞天蜘蛛几人在太阳出来前就已经离开，只剩下叶开和春雪陌还留在万马堂。
瞥见那道黑衣身影，叶开走过来，脸上萦绕着一抹和善的笑：“你居然不走。”
“你不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言语间带着隐约的试探。
叶开还记得此人那晚在无名店外的踟蹰，如今却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你就不怕……”
“我说过。”
春雪陌靠在栏杆旁，阳光自上倾洒而下，将他身上的黑衣都照得发亮。
“从来没有人能杀死我。”
这句话很狂傲，哪怕是叶开都不敢说出这句话。他一个不会武功看起来受伤的人，难道就不害怕？
面上带笑的少年倏地起了很大的兴趣，绕着青年打量片刻：“难道你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你的问题很多。”
春雪陌意有所指：“昨晚不是说过了吗？”
叶开哑然失笑，到现在还觉得他是在开玩笑：“这里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平静。”
少年好心提醒，没等到青年的回应，他无奈摇头，随后转身离开——他居然也要离开万马堂。
不过半个时辰，马空群邀请过来的人，只剩下一个不会武功的春雪陌。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不管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惨案的凶手。
青年目送叶开离去，一抬眼就看到公孙断朝他走来。原本靠在栏杆，姿态放松的人直起腰来，就连脸上那抹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找谁？”
春雪陌明显是在明知故问。
回答他的却是一道闪着寒光的刀，杀气宛如实质化一样扑面而来，垂在脸侧的碎发被吹起。
“你想杀我。”
春雪陌抬眸，那双比辽阔草原颜色淡了些许的绿眸中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死到临头……”
公孙断俨然忘了马空群的话，竟然要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
“噗嗤！”
利刃划过血肉的声音让人浑身发寒，猩红的血滴落，将枯黄翠绿交错的草染得绯红。
春雪陌低头看着自己涌血的伤口，竟低低笑了起来。他抬眸，绿眸中飞速闪过一抹得逞：“杀了我，马空群就能高枕无忧？”
【叮！限时任务完成！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壮烈牺牲”！奖励发放中……】
【白家神刀碎片*2、白银十两、痛感下降10％。】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壮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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