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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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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我将引您入天宫,请于酉时三刻在纸扎店内等候。」
系统说完便不再有任何消息,不管白一衡怎么问,消息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应。
转眼到了最后一天。
白一衡坐在门楼边,看着门前的枯树上长出了一朵新芽出神,“淮郎不觉的奇怪吗?这么快就去天宫报道,未免太突然了。”
“三年五载是正常,不过,确实有些快了些。”
「为什么会选中我,那个人下一步会怎么下,还是要等回到原来世界才能找出真相来,唔,头都大了」
白一衡不再想这些事,索性起身示意淮霆:“走吗?去老街买点板栗酥,最后再尝一次跟我一同长大的回忆。”
“好。”
淮霆点头,走到白一衡身旁,两人并肩同行。
一边走一边回忆他这二十一年的时光,看着这片随他长大的地方,语气带了些失落和难过,笑道:
“人生如梦,现在我还是感觉在做一样,好像下一秒就睁眼,继续再过着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
“……殿下。”
白一衡轻快转身,双臂枕在脖颈上,影子摇摇晃动,“不过——跟这平淡生活相比,我更好奇的是,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我这枚棋子。”
「会不会给我下毒的也是这幕后之人。」
“有意思,淮郎你说我会不会很容易死掉啊。”
淮霆脚步一顿,认真道:“不会,殿下。”
白一衡转到淮霆身前,看着他道:“那——淮郎为什么会确定呢?”
淮霆低头看着眼前人,两人眼神交汇,轻笑道:“殿下能在不同大陆之间来去自如吗?”
白一衡道:“也是,淮郎这么厉害,那总有你不在的时候吧,况且我现在还不会武功。”
“我给殿下留了保命术法,遇到危险自动触发,待殿下的背后的符文解封,武功自会恢复,解封之前我会守在你身边。”
“淮郎不止一个身份吧?”
“自然,不过是手底下管着几只整天闯祸的小妖小鬼,替它们擦屁股而已。”说到这,淮霆语气像是想起了什么糟心的事。
谈话间,两人已不知不觉早走到板栗酥摊子前,“老板!还是老样子,来两盒。”
“好嘞,”摊子老板看着白一衡旁边新带来的男子,发出一声惊呼:“哟豁,小白你这从哪交的明星朋友,这么帅,混血的不是?”
老板从上到下对淮霆打量了一番又啧啧叹道:“这身形,放电视剧高低能演个霍去病。”
“哎哎,老板,我还在这呢。”白一衡假装不满道。
老板一视同仁道:“你朋友演霍去病,你演高长恭。”
白一衡露出虎牙,笑道:“这还差不多嘛老板。”
随后又跟老板聊了一会,临走,老板依依不舍道:“常来来我这买啊,上次你放假回来,我这多了好多小姑娘来买呢!”
“知道啦老板!”白一衡转身挥挥手道别。
“霍去病……去病,是个极好的名字。”淮霆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白一衡赞叹道:“是啊,年少成名,封狼居胥。淮郎,我的住所三更雪已毁,国家早已灭亡——”
淮霆打断道:“殿下,若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住。”
白一衡眼睛一亮,欣喜道:“方便吗?会不会打扰到你?”
“当然不会,不过……”淮霆唇角微扬。
“不过什么?”白一衡拿起一块热乎乎的板栗酥递给淮霆。
“殿下在这方天地生活了多年,我对此地各种美食也甚是向往,不知——”
白一衡咬了口板栗酥,明了道:“好说啊,炒俩菜不简简单单。”
淮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谢过殿下了。”
两人又去别处买了些吃食从街道转弯回到纸扎店内。
最后一口板栗酥送进嘴里,白一衡问道:“那淮郎会跟我一同去天宫吗?还是在别处等我。”
淮霆盯着白一衡嘴边残留的酥渣,眼神微动道:“我在天宫殿外等你,殿下有了重塑神体,就能即刻返回。”
酉时三刻。
系统化作神使,向白一衡作揖道:“小神三庆见过白殿下。”说完便拿出一顶法器,化作莲台“请殿下站在莲台上。”
白一衡回礼,迈入莲台回道:“有劳神使。”
踏入的一瞬间,莲台升起一团清白薄雾,把两人笼罩在里边,用胳膊戳了戳“三庆神使,你可知我为何这么快就成正式神官了?”白一衡问道。
三庆神使回答道:“小神不知。”
「好嘛,也不知道天宫究竟是什么样的,正好进去参观一下。」
一瞬两人便抵达天宫。
“天宫高筑彩云间,瑞琪氤氲绕玉柱。果然跟诗中描写的一样,甚至还要更加壮阔。”白一衡看着眼前巍峨宫殿啧啧叹道。
三庆神使笑道:白殿下,前方就是玉殿了,我领您进去。”
大殿内——
白一衡向神帝行礼:“神帝圣安。”
“免礼免礼,小白啊,在人间如何?”神帝问道。
白一衡回答道:“回神帝,在人间历练二十载,感受颇多,有是非善恶,亦有悲欢离合。”
神帝顿了顿道:“你并非被他人下毒。”
「?神帝竟然调查过下毒的事,那他会不会跟幕后之人也有关系」抬头看向神帝。
“劳神帝费心,我被身上的毒困惑已久,敢问神帝可有破解之法?”白一衡道。
“你已是神官,此毒只对凡人有效。”顿了顿“我还是头一次见给自己下毒的,甚是有趣。”
白一衡懵了一瞬,「什么?我下的毒?」
神帝道:“三庆,你领小白去净身素池。”三庆向神帝行礼,领命道:“是。”
“殿下请随我来。”
白一衡回过神来道:“好。”
前往净身素池,三庆神使拿出一瓶灵药递给白一衡,“白殿下服用此丸,可消缓极痛,需三刻一服。”手上出现一套新的衣裳,“重塑神体后,殿下更换此衣,便可快速恢复神力。”
白一衡接过衣服,笑道:“多谢神使。”
三庆神使道:“分内之事,殿下言重了,前方便是净身素池,小神告退。”
净身素池内,白一衡缓缓步入池内,符文在白皙的肩膀上似有隐隐冲破之势。
踏入池水的一瞬间寒气裹住双腿,刺骨的冰冷混着剧痛直冲天灵盖,紧接着是撕裂血肉的剧痛席卷全身。
“嘶……”白一衡倒抽一口冷气,牙齿咯咯作响「疼,太疼了。」
身体本能地想蜷缩逃离,他心底有个声音低吼,“还想不想回去了!”白一衡强迫自己站直,任由冰寒和剧痛啃噬全身。
三刻到了。
白一衡哆嗦着摸出药丸,猛地吸了口气,服下药丸,药力化开一丝微弱的暖流。
短暂的缓冲后,是更猛烈的骨骼重塑,他蜷缩身体,死死盯着翻腾的池水,眼神发狠,“白一衡,要么死在这里,要么……给我挺过去!”
一波强过一波,身体控制不住地震颤,来自池水的每一次冲撞都带来更深的撕裂感。
“好……疼。”声音在牙关里打颤,一道声音从脑海里传来:“殿下撑住,重塑神体,必经此劫。”
白一衡回应道:“放……心,我会撑……过去。”
时间变得模糊,体内神力乱窜,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在崩溃边缘,三刻又至,白一衡艰难地摸出药瓶,倒出最后一粒药丸吞下。
“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老子就撑过去!” 他不再去想药丸的缓解,只死死守住一点清明,任凭冰火地狱在体内疯狂肆虐,符文剧烈闪烁,似将他彻底吞噬。
不知熬过了几个“三刻”,肩上的符文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按回体内,与骨肉交融,融入血脉,彻骨寒意与剧痛如潮水般退去。
白一衡缓缓睁开眼,长吐一口浊气。
感受着血脉中流淌的、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池中映出自己焕然一新的肌肤,泛出淡淡光晕。
低头看了看水面,肩头那道曾要撕裂他的符文,如今只留下一道浅浅淡痕。
他不再犹豫,迈步向池边走去,赤裸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水珠顺着紧绷的肌肉线条滚下,砸在池边的白石上。
白一衡青丝如瀑,似出水芙蓉般,脚掌踩实地面,身体微颤,岸上放着那套新衣,布料触身,体内的神力如同被唤醒,开始快速运转,充盈全身。
按照记忆,打坐调息运转了几个日夜后,起身走出净身素池,见三庆神使在旁静静等候。
“恭喜,白殿下。”
白一衡笑道:“多谢神使。”
三庆神使道:“殿下随我来,我领您去住所。”
路上,三庆神使给白一衡讲了讲天宫的诸如事宜,带到居所后便先行告退。
“殿下,出门右转二百里,我在此处等你。”一道声音从白一衡脑海里传来。
“淮郎?!”白一衡欣喜道,“好,你等我马上过去。”
此时,天宫内阁里。
三庆神使看着白一衡赶往南门。
“神帝,是否要拦下——”神帝抬手打断三庆,“不必,白一衡留我这才是头疼,让他回去。”
“是。”
神帝道:“终于不用看小孩了,你非要搞什么……罢了罢了,反正早晚要来找我,再等你几年。”神帝眉间痣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