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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终修成正果 ...

  •   临烟楼。

      夜色如墨,临烟楼深处丝竹靡靡,脂粉香气混着酒气在雕梁画栋间萦绕不息。

      谢长恩独坐于二楼临窗的雅座,衣冠不整,玉带歪斜,手中金樽已空了三巡,犹自向一旁的小厮吼道:“再上酒,最好的边塞烈酒。”

      没一会儿,小厮便上了一坛酒,像是为他早备下的。

      那酒用粗陶大碗盛着,色如琥珀,微微浑浊,他兀自端起,不顾洒在衣襟上的酒渍,一沾唇便是一股凶狠的辣意,像烧红的铁块直滚入喉咙。初时呛得人眼眶发酸,胸腔被如烈火般烤炙,可不过片刻,那灼烧感化作一股滚烫的暖流,自胃腹炸开,迅疾冲入四肢百骸,一瞬间仿佛能将塞外刮骨的寒风褪去。

      酒气极冲,带着漠北黄沙的粗粝、让他又回想起在漠北他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

      手握成拳,用力朝着桌子砸去,阴蛰道:“去,将那活口给我看好了!”

      很快,没人作声,只是默默领命消失在夜色里。

      当初祁玖等人兵分两路时,谢长恩真的被他们迷惑了,他追了平安三天三夜,终于在他们准备走水路时,追上了。

      那夜风极大,他仿佛被风里的灰尘迷了眼睛,没了耐性,直接显现在那人面前。

      保护平安的人各怀鬼胎,神色各异,让谢长恩胸有成竹,他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胜利就在眼前,“你最好束手就擒!”

      可那小子,明明小小一个,却拼命挣扎,眼见着谢长恩的人齐刷刷朝他身上扎着刀,又狠绝地抽出。

      而保护他的人似乎发生了分歧,一小部分人贴身保护,另一些却像要逃似的。

      很快,他便发现那个少年右手臂和右腿已反应迟缓,显然伤得不轻。

      谢长恩指着那小子直接发话,“攻他右侧,抓活的!”

      很快,朝平安的方向涌上许多士兵,而平安身旁的人渐渐倒下,直到万喜替他又挡了一刀后,他艰难地扶着万喜,却不得不继续往河边退,眼见冬季湍急的河流,奔涌向远方,平安望了一眼却望不到头,他打定主意似的,推开万喜悲壮往下纵身一跃。

      万喜已没了力气,跌在悬崖边上。

      夏蒙见状,调转马头朝万喜冲了过去。嘴里依旧骂骂咧咧,“他妈的疯子,跳下去还有活路吗?”

      趁着谢长恩的人都在观望崖下的情况,夏蒙利用小聪明,抓上万喜,组织队伍快速撤退。

      他们四处逃窜,最后只有一个受伤的小兵被生擒。

      谢长恩甩了甩头,好让自己将那糟糕的回忆甩出去。

      他突然轻声笑起来,那声音有些凄凉,往日从没喝过如此烈的酒,他囫囵往嘴里灌了一碗酒,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点燃,胆气陡生,连带眉宇间的郁结与心头的阴霾,似乎都比这烈酒烧得稀薄了几分。

      两侧的美女虽眼波流转,可谁也不敢真的靠上前做什么,都被他的的阴郁气质逼退。

      方才祖父斥责的话犹在耳畔,字字如刀,否定了他的功劳,反而斥责他行事激进,他谢长恩出生以来便是天之骄子,何时受过如此批评,让他瞬间颜面尽失。

      他狠狠捏住手里的碗,咬牙切齿喊着,“祁玖……”

      一旁的美俄更是噤若寒蝉,如鸵鸟般缩在原地。

      楼下舞姬轻旋水袖,琵琶声婉转,他却只觉聒噪。

      抬眸望向窗外,远处王府的方向灯火幽静,零星灯火沉静,却让他莫名心慌焦躁。

      许是等了太久,身旁的女子揉了揉早已跪得麻木的腿,“世子爷,奴家陪您喝一杯可好?”粉衣女子娇笑着凑近,却被他一拂袖推开。

      他不要温柔,不要慰藉,他要的是麻木,是能将新欧那股翻腾的妒火与羞愤燃尽的烈酒。

      真不知祁玖那纨绔如何喜欢此等嘈杂庸俗的地方,正当他又端起碗往嘴里倒时,另一女子竟然偷偷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忽然低喝,盯得女子头皮发麻,连忙跪着磕头,“奴家,奴家知错了!”

      他大手一挥,又自顾自说起来,“你们懂什么?那本该是我的……爵位、权势、还有她!”最后一句几近呢喃,被淹没在喧闹中。

      他仰头又灌下一碗酒,辛辣直冲口腔,眼底却烧起一片猩红。镜中映出他苍白的脸,发髻散乱,眸光涣散,哪还有半分往日矜贵公子的模样?

      远处王府,烛火摇曳,映照着内室一片朦胧暖意。

      连日来的担忧害怕夹杂在一起,沈眠棠早已疲惫不堪,此刻终于寻得一处心灵的落脚点,紧绷的神经这才得以放松迟缓。

      他靠在软榻上,腿上的伤处隐隐作痛,行动依旧不便,只能倚着柔软的靠枕。

      沈眠棠在诗兰的服侍下将将洗漱好,从湢房出来后,祁玖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柔和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诗兰拿着绸帕正替她绞干头发,祁玖却皱起眉,仿佛在恼诗兰挡住了他的视线。

      待一切收拾妥当,沈眠棠才注意到祁玖仍旧坐在软榻上,她连忙起身,轻声道:“王爷,不若您今晚睡主殿,我去偏殿。”

      岂知刚出口,祁玖兀地起身,制止了她的话。

      “我要是待会儿有哪儿痛,岂不是没人?”祁玖红着脸道。

      昏黄的灯光正好掩去了他的神情。

      沈眠棠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坐在他身边,发丝微乱,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疲惫,可眼底却盛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温柔。

      她轻轻为他掖了背角,指尖不经意拂过他微凉的手背。

      他忽然反手将她拉入怀中,动作虽因腿伤而略显迟缓,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轻呼出声,跌进了他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

      窗外风声渐歇,屋内只余下彼此缠绕的呼吸。

      “我们都没事,真好!”祁玖低哑着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后怕。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两人所有压抑的情感。

      她抬眸,望进他深邃的眼底,那里是失而复得的珍重与庆幸,有难以言说的悸动。

      他低头,吻住她干涩的嘴唇,起初是轻柔的试探,他的眼睛睁着观察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

      如同在试探彼此真实的存在,继而越发深沉,仿佛要将这两月的恐惧、担忧与思念倾注其中。

      她起初还不适应,可想着自己已经打心底接受了他,便不再僵硬着脖子,她慢慢地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指尖陷入他微湿的发间。

      她的主动像是给了他更多信号,压抑的欲念便如决堤的洪水,再也遏制不住。

      突然他手上一用劲便将她压入棉被深处。

      “别……你的腿……”她惊喘,指尖抵住他滚烫的胸膛,却抵不住他眼中那近乎凶狠的迫切。

      “别说话。”他哑声低斥,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再一次俯身吻住她,不似刚才那般温柔缱绻,啃咬着她的唇,吮吸着她的舌,仿佛要将这两个月的惊魂、压抑的恐惧与思念,尽数倾注。

      他因腿伤无法自如动作,!薄纱顷刻间便化成碎片。

      身体还未来得及感受冷风的侵袭,他的身体已紧紧贴了上来,他的体温滚烫热烈,让沈眠棠止不住颤抖。

      虽然他经常出入临烟楼这等烟雨场所,可他只知道怎么回事,一次也没体验过云雨的滋味,如今倒是显得有些笨拙莽撞。

      他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牙关咬紧,腿伤处传来阵阵抽痛,可他丝毫没有减低他的力道。腿伤处传来的痛感让他再次化为动力。
      嘴角突然扯了个笑容,他再次将他滚烫的唇贴在她耳畔,嗓音低沉嘶哑,“如今你是我的了,也只能是我的……”

      话音刚落,他像是受到了语言的鼓舞,动作急切如狂风骤雨,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与窗外的风声、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交织成一片。

      窗外寒风呼啸,屋内却热浪翻涌。

      汗水浸透了棉被,烛火将身影投在墙上,如同搏斗,又似相拥。

      良久,腿伤的痛楚此刻才后知后觉袭来,却让他觉得痛也值得。

      帐内余温未散,烛火已烧短了一截,昏黄的光晕在纱帐间缓缓流淌,映得四壁影影绰绰。

      渐渐平复后,他做了个大胆的举动,缓缓掀开了滑落至腰际的棉被。

      烛光下,她的肌肤胜雪,泛着一层薄汗,莹润如新剥的荔枝,透出底下淡淡的粉红。肩颈线条流畅优美,锁骨凹陷处还积着一滴未干的汗珠,在烛光下微微颤动。

      只见他的视线终于忍不住,沿着她的肩线缓缓滑下,从颈侧到锁骨,轻轻摩挲,触感细腻温软,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终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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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随缘更,随榜更,没收藏好难!! 各位公主点点收藏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