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湲》喻季rain

1、意外

　　“珰啷———”
　　一阵刺耳的声音由客厅直传入谢念青的卧室。
　　随着的是一声怒吼，伴随着争吵。那声音听不真切，谢念青被吵醒了，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摇了摇头，清醒了一点，拿起手机看：
　　5:17
　　挺早呀，大清早就可以看戏了啊。（当然等会他就不会这么想了）他翻身下床，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映入眼的是满地的陶瓷碎片，看起来是严父最喜欢的那个茶杯。再走两步，哦！没法再走了，再走就站到父子俩中间了，他只好站到了楼梯口。
　　他抬头望向严湲，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见严湲紧绷的表情似是松了下来，接着便道：“你怎么出来了，这么早呢，回去再睡会吧。”对啊这么早，你也知道啊，那吵什么。谢念青这么想着。
　　“回什么回，念青你就站那里，还有严湲，我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你了，你刚刚对我说什么，有本事就当着念青的面再说一遍！”严文叙是个读书人，平时狠话都不说两句，今天却吼得这么大声，恨不得要让方圈十里都听见一样。
　　“这又关我他什么事！”
　　如此大的声音，不出所料把谢舒安也吵醒了。
　　“这是干什么啊！”她快步地走了过来，看到了那堆陶瓷渣，弯下腰准备收拾。严湲又准备开口了，谢念青朝他使了个眼色，刚想让他闭嘴，可严湲看都不看一眼，重复了一遍他5:17时对严父说的话：“我说，我”，他停顿了一下，“喜欢/，男的”严父又愣住了，似乎没料到他真的会再说一遍。蹲在地上的谢舒安也愣住了，她缓缓站了起来，望向严父，她感觉自己肯定是起太早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些。可她看着严父的反应，又觉得自己没听错。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她又手拧了下胳膊。
　　嘶！好疼，这不是梦。
　　？
　　“你看看，这像话吗？”严父也是被气狠了，咬字也没有刚才那么清晰了。谢舒安扶住了他，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虽说她自己一时也有点懵，但毕竟她自己也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能稍微冷静下来。
　　想到这儿，她也微微松了口气。开口安慰严父：
　　“虽然这事儿…确实有些过了，但他是什么人我们俩不清楚吗？你也别那么气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不成吗？大早上的。”
　　“舒安，你哪只眼看到我气了，我不跟他气，他倒是上赶着来气我！”
　　“对对，你没气，脸都红成什么样了，脑袋上都快冒烟了“谢母嘀嘀咕咕道。
　　转念她又想到自己的好儿子还在前面站着呢，正色道：“阿湲，你告诉妈妈，你说你…你喜欢/，男的，是别人教你的，你感觉新鲜讲着玩的，还是…” 严湲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抬头望向谢母。
　　谢舒安明白，他当然不是闹着玩的，她只是疑惑为什么他就突然跟他们说了，她听别人要不是被家里人发现的，要不就是深思熟虑之后坦白的。她不理解，他是有喜欢的人了？还是被人家甩了受什么刺激了？于是来折磨他们两口子。
　　严湲见母亲沉默了许久，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只得开口：“妈，你也用不着劝我，反正我肯定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的。”
　　淡淡的一句话，又仿佛朝严父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里又扔了颗石子，他刚要发作就被谢母按住了。“阿湲啊，妈妈知道你决定事就不会改变了，妈妈尊重你的决定，我也不是那么封建的人。”
　　感觉自己被内涵的严父：……
　　眼见话题有点跑偏，坐在楼梯口的谢念青，也是对这三位无语起来了。不过没过一会儿，两位终于还是想起来了这次的主题。
　　＂阿湲啊，妈妈不是歧视这个群体，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记得你以前明明…。＂谢母非常尽力的想把这些话说的委婉些。
　　“没什么要不要做，只是活了这么些年，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并不喜欢异性，确切的来说，我不是喜欢/，男的，我只是喜欢他那个人。”
　　严父听到这句话好像找到了什么漏洞一样，他抬起头：“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你喜欢谁？”
　　严湲沉默了。
　　他并不想说出他喜欢谁，他倒不是觉得这份爱还说不出口，反正他倒是很愿意告之以天下他非常喜欢他。只不过为了这个家庭，他说不出口。他如果说出来了他们会怎么看他呢？
　　“他”又会怎么看他呢？
　　会不会觉得他心理有问题？他不敢去赌，赌这个家对他的包容度。严父，和谢母都是教师，但还好他们已经接受了他是同性恋这件事，后面的话他喜欢谁？他想有一天他能光明正大的对父母说出。
　　他摆了摆头。意思是他不想说，话都说到这儿了，他们也不能再强迫什么，严湲默默蹲下来把地上的陶瓷渣收拾好。眼前的事情已定，严父谢母便又回房间了。
　　谢念青也缓缓从楼梯上站起来，他对着严湲挑了一下眉，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是这个。
　　严湲笑了一下就出门去了。
　　他走到停车场坐到了车里，回想着感觉自己今天还是太冲动了。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我也能写，但感觉像小学生文笔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