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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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海水漫过膝盖时，林深才真正意识到1405年的海风有多锋利。
顾沉反手将他推上悬梯，自己则用匕首格开一名卫兵劈来的长刀。
那些卫兵穿着明朝水师的铠甲，动作却僵硬得像提线木偶，脖颈处隐约露出与祭司面具相同的黑色黏液，顺着甲胄缝隙滴落，在甲板上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抓活的！” 甲板上传来沙哑的喝声，戴青铜面具的祭司正站在桅杆下，手里握着一枚拳头大的青铜齿轮。
齿轮转动时，林深手背的印记突然发烫，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皮肉下游走。
他低头看去，那些纹路竟顺着血管向上蔓延，与远处漩涡中的星图逐渐重合。
顾沉一脚踹开扑来的卫兵，反手将林深按在货箱后：“别抬头，祭司能通过印记定位我们。”
他扯下染血的战术围巾，缠住林深的手腕，“这齿轮印记是时空锚点，黑衣人组织历代都在寻找能自然觉醒印记的人，看来我们就是他们要找的‘钥匙’。”
货箱后传来木板松动的声响，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少年突然滚了出来，怀里抱着个破损的罗盘。
少年看见林深手腕的印记，眼睛瞬间瞪圆：“你们是‘观星人’？我爷爷说过，当齿轮印记重现，宝船就会载着‘审判者’归来！” 他指着桅杆顶端，“祭司要把你们带去‘封印舱’，那里锁着能吞噬时间的‘雾母’！”
话音未落，甲板突然剧烈倾斜。
林深抓住摇晃的绳索，看见船底涌出黑色浓雾，那些被黏液附身的卫兵接触到雾气后，身体竟开始透明化，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融入雾中。
顾沉拽着他冲向船舱：“雾母是时空紊乱的根源，郑和船队的真正目的不是贸易，是用宝船的龙骨封印它！”
穿过堆满丝绸瓷器的货舱，两人在一扇刻满星图的青铜门前停下。
门上的凹槽恰好能嵌入林深手背上的印记，当他伸手按上去，青铜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露出里面盘旋而上的阶梯。
阶梯两侧的烛火突然变绿，照亮墙壁上的壁画，无数戴着齿轮印记的人被铁链锁在祭坛上，而祭坛中心的雾母，正长着与黑衣人首领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黑衣人首领不是人，是雾母的意识分身。” 顾沉摸出半截带代码的青铜齿轮，与壁画上的凹槽严丝合缝，“六百年前的封印仪式失败了，他们故意留下破绽，让后代能找到解开封印的方法。”
齿轮转动时，林深突然想起实验室照片里的细节，勘探图上红圈海域的坐标，正好对应着壁画中雾母的心脏位置。
阶梯顶端传来祭司的吟唱声，林深拽着顾沉躲进转角，却撞见少年正被卫兵按在祭坛边缘。
祭司举起青铜匕首，刀尖滴落的黑色黏液在石台上腐蚀出“审判者”三个字。“祭品必须是自愿献祭的观星人。”
少年突然转头看向林深，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就像六百年后，你们实验室里那个自愿注射雾母血清的人。”
林深手背的印记突然炸裂般疼痛，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将注射器刺入顾沉的手臂，而顾沉后颈的齿轮印记早已蔓延至整个后背。
他猛地看向顾沉，对方眼中同样闪过震惊：“原来我们早就经历过这一切......”
青铜齿轮的嗡鸣声突然失控，整个船舱开始剧烈震动。
顾沉突然将半截齿轮塞进林深手里：“去雾母的心脏位置，用现代代码改写封印程序。” 他拔刀冲向祭司，后颈的纹路在绿火中亮起，“我来拖住他们——记住，这次别再让我失控。”
林深看着他冲向祭坛的背影，突然想起穿越前顾沉护着他的那个瞬间。
原来所有的相遇都是重逢，所有的注定都能被改写。
他握紧齿轮转身冲向阶梯深处，身后传来顾沉的喝声与青铜面具碎裂的脆响，而手腕上的印记，正与六百年前的时空产生共鸣。
当他终于站在雾母面前，那团流动的黑雾突然凝聚成顾沉的模样。
“留下█来陪 ██ █我。” 黑雾低语着，“你知道他失控后会造成什 么灾难，就像六百年前那样，亲手毁掉整个船队。”
林深看着黑雾中浮现的未来画面，握紧了手里的青铜齿轮。
远处传来顾沉的声音，带着齿轮转动的共鸣：“林深，相信我们。”
林深笑了，将齿轮按进雾母心脏的凹槽，指尖在冰冷的青铜上敲出一串代码，那是他和顾沉在实验室里共同编写的防火墙程序。
黑雾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宝船都在颤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