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NAYIKO

10、第 10 章

　　地址是他们提供的。光嘉太子爷自负又懒散，所以一直没换地，加上他人员武器装备精良，更加有恃无恐。
　　乌云将月影遮住，三个黑影潜伏到西郊别墅附近。
　　「这些有钱人别墅真 TMD 多。」陈舒边说边套上黑猫警长头套。
　　杜勤君跺了跺脚下的泥土地，「你现在站的这块地也是他们的。」「咦，你怎么又换头套了。」
　　「怎么样，酷不酷？」「那刚刚那些保安也是他们的人喽。」
　　「对。所以考验你技术的时候到了，下次也给我带一个。」
　　「好，对表。」他们轮岗的空隙只有 10 分钟，必须在这个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王佑琳，不能惊动任何人。
　　林奈：「王佑琳在 3 楼东边第一个房间里面。」说着甩出别墅的平面图纸。
　　「好，行动。」杜勤君一个手势，两人同时往两个方向跑去。
　　陈舒长长地吸了口气，脚尖在地上用力一点，身子飞跃而起，凌空十指勾住斜出来的树枝，双脚一荡，整个人翻上树干，顺着树干往上爬了两步，身子轻盈一纵，轻巧翻进 3 楼阳台。3 楼最东边的房间没有阳台，她得进到房间里面，穿过客厅和厨房。
　　她在阳台瞄了一眼，顺势滚到沙发后面，往各个角落打出几片圆形薄片，计算好时间后，便如入无人之境般往里面走。
　　走了没两步，经过圆形拱门时，她离地蹿起，双脚顶住拱门两侧，像只壁虎一样扣在门顶上。
　　不一会儿，一个保镖从拱门穿过。
　　等他走远，陈舒身子一纵，轻盈落地，踮着脚猫着腰走过厨房外的回廊，厨房里面有几个大妈似乎在准备宵夜。
　　大妈将点心和牛奶准备好，端着托盘往回廊尽头的房间走去，正好是王佑琳的房间。
　　陈舒将一次性圆形薄片在手指间弹开，贴在大妈的后脖颈处，便挨着大妈一起进入了房间。
　　「王小姐，吃点心了，我给你放下。」王佑琳没理她，大妈也不在意，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便自顾自出去了。
　　大妈一关上门，陈舒从天而降，趁她未惊呼出声，一个飞扑，在王佑琳惊恐的眼神中手起掌落劈晕了她。
　　她敲敲窗，一个长条形蜘蛛从空中落下，正是杜勤君。
　　她把绳子往王佑琳身上一系，搂着她的腰肢，托着她用力往窗外一送，两人顺利完成交接。
　　杜勤君扛着王佑琳钻进车里的时候，时间刚好 10 分钟。
　　他敲敲腕上手表表盘，「不错，又进步了。」
　　他们没有去秘书长给他定的接头地点，反而载着王佑琳往基地方向走。
　　梅尧臣接到消息后破天荒地从被窝里起来赶到基地，摸着王佑琳的头感叹不已。
　　他给王佑琳做了全面检查，发现各项指标都良好。
　　第二天，王佑琳从实验室的值班床上醒来。
　　「又见面了！王小姐。」
　　她还未反应过来，几乎是凭着本能，身体猛地弓起，试图向后缩去。
　　「不要紧张。你给我寄过包裹，记得吗？」杜勤君不由地把声音放轻。
　　「你是~」她看清来人后，稍微放松了些。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怯生生地开口，「这是哪？」
　　「这是我的实验室，上帝的宠儿。」梅尧臣半蹲着看向王佑琳，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杜勤君白眼翻上天，这家伙又在卖弄风骚。
　　但想到之前的推论，又开始期待起来，但她觉得王佑琳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没几回合就会败下阵来，又觉得没意思起来了。
　　「是你们救了我。」
　　「准确来说，是我。」杜勤君提高音量，轻佻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陈伟华是你们抓的吗？」
　　杜勤君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秋后算账。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放走他。」这个转变是杜勤君没想到的，而且她的话里带了想置他人于死地的狠厉，难道他们俩有情感纠纷。
　　但她很快就收敛了神色，恢复如常，「当然这个并不是我找你们的目的。」
　　见她不纠结前面的事，杜勤君也乐得不用跟她解释。
　　「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救一个人。」
　　「救人？」
　　「是，」她再次环顾了四周，在看到林奈的全息投影照片后，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救一个像你们这样的人。」
　　「谁？」杜勤君满肚子疑问。
　　「我。」
　　杜勤君冷冷地说：「王小姐，你再这样打哑谜，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王佑琳反而笑出了声，指了指自己脑袋：「你们不是想要我这里吗？」
　　梅尧臣迫不及待地插进交谈：「你的脑袋可以给我。」
　　「是。我可以配合你们做研究。」
　　杜勤君也笑了，「看来王小姐知道比我们预想得要多啊，他身体往靠背一压，那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坦率地聊一下吧。」
　　王佑琳点点头，僵直的身体重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梅尧臣绅士地给她递过来一杯热水，并轻声嘱咐，「小心烫。」
　　王佑琳友善地对他道了一声谢，开起了话头，「我可以给你们。她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头。
　　但作为交换，你们需要帮我救一个人。但她，」她停顿了下，「我不知道在哪里。」
　　杜勤君皱起眉头，但还是耐心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给过你们电话，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
　　杜勤君点点头算作回应。
　　「那些梦都是真的。从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个梦，梦里的我一直很孤独，那个世界没有人，整个世界就剩她一个。刚开始还好，我会陪着她，但是之后就变了，她告诉我她被监视，有人要杀她，于是之后我们每一天都在逃亡。之后遇到那位影子先生，我们以为是同类，但后面发现，他也是那些人派来的。影子不断地拉着她跳楼，每天都跳，每天离地面越来越近。」王佑琳尾音微颤，有点狼狈才能完整复述完这段话，仿佛梦里的恐惧又再次袭击了她。
　　杜勤君接过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和她是一个人吗？」
　　她点点头。
　　杜勤君头皮发麻，「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救梦里的你？」
　　她惊喜地抬起头，仿佛濒临溺死的人看到海上飘过来一根浮木。
　　「那我猜猜看，你之前也是因为求助所以找上陈伟华的吗？」
　　「是的，但是那个混蛋骗了我。」她双手握拳，指骨微微泛白。
　　「骗你？」
　　「是，他说要救我，但其实他只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个变态，他想要杀光所有人。」
　　这是杜勤君没想到的，原来代理人和圣女不是一条心。
　　「那既然知道他骗你，为什么你不离开，还要做他们的圣女？」
　　她冷笑一声，「我还逃得掉吗？他们也不会让我逃，只要他一天还活着，我就逃不掉。」她咬住下唇，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杜勤君拎了一袋纸巾盒给她，换了个话题。
　　「那我们聊聊你们的圣经，我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这个……」她眉毛拧在一起，仿佛在进行天人交战，望了一眼梅尧臣，仿佛那笑容能给她勇气，终于一咬牙说道，「是从我梦境里来的。」
　　「什么？」
　　「我那段时间一直在陈伟华那里做治疗，之后有一天他说在我们梦里发现了一串编码，说实在我觉得很奇怪，但是他让我配合他，那段时间他经常拿着一串数字找人翻译，大概 1 年后的时间，就整理出来了两本教义，后面才称为圣经的。」
　　「其实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他那个人很狂热，我很怕他，后来才知道他干的那些脏事，但我已经逃不掉了。」
　　「我知道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跟他有关，我不敢说我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们相信我，这真的非我所愿。我真的不想害那些人的。」
　　梅尧臣给她续了一点水，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我们理解的，而且我们不是判官，你有什么罪，我们没有权力去审判。」
　　这家伙真会呀。
　　王佑琳感激地喝了口水，再开口时，声音已经镇定了不少。
　　杜勤君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为什么找我们？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可以帮到你？」
　　「其实一开始我觉得奇怪是那次在咖啡厅，你还记得吗？」她自顾自地往下说，「跟你们见面后，那一个星期我都没再做梦，这对我来说很异常。我觉得肯定有什么东西影响到了我，但那天我没有接触到新鲜的东西，除了你们，还有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仪器。我那次看到它就有种特殊的感觉，说不上来，但我觉得它应该是导致我跟那边断联的原因。」他在这一刻有点佩服她的敏锐。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之后就有刻意留意你们的信息。我发现陈伟华也在查你们。」她欠了一下身，「对不起，我所能利用的资源只有那个协会。后来我让那个侦探也给了我一份资料，你们的业务很广泛，虽然在正常人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就我个人经历来看，我没什么不能相信的，我自己的经历本身就够荒唐了。而且陈伟华也很重视你们，我虽然不确定你们是什么人，但我敢肯定你们不是跟我们一类人，我更倾向于你们是跟我梦里的人是一样的。」
　　「那你招惹上我们，不怕给你们这里招致祸害吗？」
　　「我已经给这里招致祸害了，虽然非我所愿，但的确因我所起。至于你们，我调查过你，你们的确在帮一些人解决他们的问题，而且从你们的客户反馈来看，我更倾向于相信你们。而且现在目前的局面，单靠我一个人我已无力回天，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你们。」
　　杜勤君听完她的话，感觉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味。
　　杜勤君把拇指姑娘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这是你让我们做的东西，我想知道你当时寄过来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王佑琳眼神微微一动，掠过一抹藏不住的欣喜。
　　「你们真的做出来了！这是他们实验的东西，我从实验室里偷出来的。我其实就想看看你们的能力，看你们是否有能力能帮我救人。陈伟华，他让我害怕了。」
　　说到这，杜勤君突然觉得她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也怪不得能被陈伟华利用这么多年吧。
　　杜勤君指了指脑袋，「你确定你能给我们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