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昭昭》半曲余

5、天尊临世惩恶人

　　我又一次来到了主峰，这一次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其他师兄弟，或者说他们已经死了，只有我活着。

　　我被掌门召见，来到了挽灵殿，仰头看着这个曾经敬仰的人。

　　“你就是桃花？”

　　他身居高位俯瞰着我，显得高高在上。

　　“是。”

　　“来门中多长时间了？”

　　“已经快十年了。”

　　他思考了会，想要编织一个让我再次试药的理由，一个说服他自己内心的理由。

　　“十年了。门中待你不薄啊，也是时候为门中做点事了。”

　　说完便让旁边的弟子送来了一颗丹药。

　　“吃了吧，为门中试药是你们的荣幸。”

　　我盯着他手里的丹药，不知怎的内心涌起一股气，抬手就将它打翻。

　　“真是可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试药，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好让世人信服。”

　　我轻笑了声，带着嘲讽与无奈。

　　“我这辈子，活得真够窝囊。我每天苟且偷生，谨小慎微，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来没有过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既然生的命运是我不能掌控的，那么用什么方式死我要自己决定！反正试药也是死，不试药也是死，既然都是死，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抬头仰视看着他高坐掌门之位，一字一句道。

　　“我死也不会吃一颗丹药。”

　　他冷笑了一声。

　　“蜉蝣撼树。”

　　说完，就有两位内门弟子将我用铁链吊起来，往我嘴里又塞了一颗药。

　　我拼命的将它往外吐，可他们强行让我问吞下。

　　在吞下的那一刻，我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我妥协了，对所有的一切。

　　昭昭，你看到了吗？

　　我做我自己想做的，可你已经不再我身后了。

　　大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

　　我突然狂笑起来，像是疯了一般。

　　丹药一下肚，就发挥了作用，我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在火上边烤一样，身体感觉要爆炸了，我强忍着痛苦，直到麻痹。

　　掌门似乎不是很满意，于是他又让弟子往我嘴里塞一颗，两颗，三颗……? 最后，我不记得自己吃了多少了，只知道身体要炸了，这次是真要炸了。

　　在恍惚之间我好像看到了昭昭，果然人之将死就会看到心中最想念的人。

　　“昭昭。”

　　我低声喃喃，泪水顺着我脸颊滑落。

　　这时，昭昭出声了，带着无可奈何。

　　“都说了只能私下叫。”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脏漏了一拍，本来应该死寂的心，这一瞬间又强烈的跳动起来。

　　可是我虚弱的只能支撑心脏的跳动，不能再言语。

　　掌门见有人打断了他的试药，眼中寒光毕现，他强压着不满与愤怒，只为保留他掌门的体面。

　　“何人敢擅闯挽灵殿？”

　　外面守着的弟子问声前来，将昭昭团团围住，他朗声回答，话音回荡整座殿。

　　“吾乃五方天尊。”

　　掌门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盛怒，这个名字似乎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宵小之辈，竟敢冒充天尊。”

　　昭昭没有理他，低头看着我，虚弱的就像是一团气，风一吹就散了。

　　我看不清他眼里情绪的变化，只听到他说。

　　“凡人就是脆弱。”

　　我猛烈跳动的心，此时停了一下，他还是他啊。

　　突然一股暖流从额头涌入了我的身体，身体的疼胀感消失不见了，身体仿佛更轻了。

　　我抬眼望向他，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我尝试安慰着自己。

　　他来救你了，说不定是想起了什么？

　　我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朝他笑。

　　他赶紧移开视线，转头看向掌门。

　　“斗转星移。”

　　突然，我手腕上的铁链松了，然后就悬空起来，坐到了掌门的位置，正当我疑惑掌门去哪里了，往下一看，他已经被刚刚束缚我的铁链锁住了，动弹不得。

　　他先是震惊，后恼羞成怒地盯着昭昭，像是要吃人一般。

　　“你简直是放肆！”

　　此话出口，我才意识到像他这样人，虽然连骂人都不会，但是会杀人。

　　昭昭眼底满是漠然，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看他像是在看一件劣质斑斑的物品。

　　“六星刺。”

　　昭昭缓缓说出这句话，语气毫无波澜，仿佛与人交谈。

　　同时，有六个弥漫着金色光芒的冰锥在他身后围成圆形，像神背后发着圣光的审判之轮。

　　掌门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是……这是六星刺？”

　　他慌张地望着眼前面无表情昭昭。

　　“难道你真是五方天尊？难道你真的是？”

　　他嘴里念了好几遍，低头思考后，立马否定。

　　“不对，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你说你到底是谁？竟敢冒充五方天尊？”

　　他发了疯的质问昭昭，一点都没有刚才一山之主的威风，如丧家之犬别无二致。

　　昭昭还是没有理他，只是看着他发疯的样子。

　　“身为五大仙山掌门之一，滥用职权，弟子试药，草菅人命，违逆天道。”

　　他顿了一下，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

　　“该罚。”

　　一句话便可定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