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有未婚夫后大师兄他发疯了》折树梨花

9、大师兄的占有欲

　　晨光透过窗纱洒落，栖桐在苍梧怀中醒来。师兄的手臂如铁箍般环在她腰间，呼吸均匀地拂过她后颈。栖桐轻轻转身，指尖描摹他熟睡中的眉眼——没有白绸遮挡，没有刻意伪装的温润，此刻的苍梧真实得近乎脆弱。

　　三日了，自那夜她主动摘下青莲发簪，已经过去三日。栖桐本以为摆脱法阵影响后，自己对师兄的依赖会减轻，可事实恰恰相反。每当苍梧靠近，她的心跳仍会失控；每当他投来目光，她仍会脸颊发烫；每夜在他怀中入睡，她仍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看够了吗？"苍梧突然开口，眼睛仍未睁开，唇角却勾起一抹笑。

　　栖桐慌忙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躲什么？"苍梧睁开眼，眸中清明如泉，"不是你自己摸上来的？"

　　栖桐耳根发烫："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苍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指轻抚她泛红的脸颊，"师妹这几日越发大胆了，嗯？"
　　栖桐抿唇不语。确实，没有发簪的影响后，她反而更敢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或许是终于确信这份心动源于本心，而非外物操控。

　　苍梧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今日宗门大会，别迟到了。"说完起身穿衣，背影挺拔如松。

　　栖桐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唇。师兄的吻总是这样，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让她既想逃离又沉溺其中。

　　宗门大会在正午时分开始。栖桐特意选了件素雅的长裙，发间只簪一支普通的木钗——自那夜后，她再未碰过青莲发簪。步入大殿时，她察觉到数道目光投来，有好奇的，有探究的，还有......宋席渊那道复杂的视线。

　　栖桐垂眸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余光瞥见苍梧高坐主位，一袭白衣胜雪，眼覆白绸，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掌门形象。谁能想到，这样清冷如谪仙的人，昨夜将她压在床榻间，用沙哑的声音一遍遍逼问"你爱不爱我"。

　　"今日召集诸位，是为商讨禁地封印加固一事。"苍梧声音清朗，将栖桐的思绪拉回，"玉衡前辈已拟定方案，请前辈详述。"

　　玉衡真人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在栖桐身上停留片刻："老朽与诸位长老商议后，决定三日后举行净化仪式，彻底清除禁地溢出的煞气。"

　　栖桐心头一跳。净化仪式？那日她偶然听到玉衡真人与宋席渊的对话，似乎这仪式另有玄机......

　　"届时需所有弟子共同护法。"玉衡真人继续道，"尤其是栖桐小友，"他看向栖桐，"你灵力纯净，是仪式的关键。"

　　栖桐下意识看向苍梧，后者面色如常，却微不可察地绷紧了嘴角。师兄察觉到了什么吗？

　　会议结束后，弟子们三三两两散去。栖桐正要离开，忽然听到苍梧唤她："师妹留步。"

　　她转身，看到苍梧已走下主座，朝她而来。众目睽睽之下，苍梧抬手为她整理微乱的衣襟，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锁骨，引起一阵战栗。

　　"师兄......"栖桐小声抗议，脸颊发烫。

　　苍梧置若罔闻，手指上移，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昨晚睡得不好？眼下都有青黑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弟子听见。

　　几个年轻女弟子红着脸快步走开，其他人也识趣地低头回避。栖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师兄分明是故意的！

　　"今晚早点休息。"苍梧最后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处，"我晚些回来。"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栖桐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走出大殿，栖桐决定去药园冷静一下。途经一处回廊时，忽听到假山后传来低语声。她本不欲偷听，却捕捉到自己的名字。

　　"......栖桐必须参加仪式。"是玉衡真人的声音，"否则无法确保净化效果。"

　　"可她若知道真相，还会配合吗？"宋席渊的声音里满是挣扎，"我不想欺骗她。"

　　栖桐屏住呼吸，悄悄靠近。

　　"事关重大，顾不得这么多了。"玉衡真人语气凝重，"苍梧体内的煞气已深入骨髓，若不借这次仪式清除，他终将彻底堕入魔道。"

　　栖桐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原来净化仪式的真正目标是师兄！

　　"可他会反抗的。"宋席渊忧心忡忡，"而且栖桐......她似乎真的爱上了他。"

　　"正因如此，她才更该参与。"玉衡真人叹息，"若仪式成功，苍梧摆脱煞气控制，对她也是好事；若失败......"老人声音一沉，"至少能让她看清真相。"

　　脚步声渐近，栖桐慌忙躲到柱子后。玉衡真人与宋席渊从假山后走出，前者神色凝重，后者满脸愁容。

　　"我只想让她有选择的权利。"宋席渊低声道，"而非被煞气或法阵操控。"

　　两人走远后，栖桐才敢呼吸。她靠在柱子上，双腿发软。怎么办？要告诉师兄吗？可若说了，师兄定会与玉衡真人冲突，届时......她不敢想象后果。

　　思虑再三，栖桐决定保持沉默。她相信师兄不会堕入魔道，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经得起考验。即使真有那么一天，她也一定会拉住他，不让他坠入深渊。

　　傍晚，栖桐在静心院等苍梧回来。夕阳西沉，将院中的梨树染成金色。她坐在石桌旁，想起小时候常在这里等师兄教她剑法。那时的苍梧虽然严厉，眼中却总带着温柔笑意，哪像现在这般阴晴不定。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栖桐回头，看到苍梧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白绸取下，眼中映着晚霞，如两团燃烧的火。

　　"在想小时候的事。"栖桐微笑，"那时师兄教我剑法，我总学不会，气得你直跺脚。"

　　苍梧神色微动，走到她身旁坐下："那时你故意装笨，不过是想多和我待一会儿。"

　　栖桐讶然："师兄知道？"

　　"当然。"苍梧轻笑，"你每次偷瞄我的小眼神，藏都藏不住。"

　　栖桐脸颊发热，原来她的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难怪师兄总找各种理由延长练习时间，还"不经意"地留下她吃饭。

　　"师妹。"苍梧突然正色，"今日玉衡真人与宋席渊的谈话，你听到了吧？"

　　栖桐心头一跳："师兄怎么......"

　　"我说过，你在哪我都知道。"苍梧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那么，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栖桐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我听到他们说要借净化仪式清除你体内的煞气。"她顿了顿，"但我不相信你会堕入魔道。"

　　苍梧瞳孔微缩，似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哦？即使我杀了那么多人，与禁地凶□□易，给你下法阵操控，你依然相信我？"

　　"那些人有取死之道。"栖桐轻声道，"与凶□□易是为保护宗门，至于法阵......"她咬了咬唇，"师兄已经让我摘下了。"

　　苍梧猛地站起，背对她走向梨树："天真！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声音陡然转冷，"煞气早已侵蚀我的神魂，现在的我，随时可能变成真正的魔头！"

　　栖桐走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那又如何？"她将脸贴在他背上，"我说过会陪着师兄，无论仙魔。"

　　苍梧浑身一震，转身将她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为什么......"他声音嘶哑，"为什么偏偏是你......"

　　栖桐仰头看他，伸手抚去他眼角的湿润："因为我见过你最不堪的样子，却依然选择留下。"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苍梧心中某个紧锁的匣子。他低头吻住栖桐，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栖桐回应着，心中既酸涩又甜蜜——她终于确信，即使没有法阵，她也深爱着这个矛盾的男人。

　　一吻结束，苍梧抵着她的额头喘息："三日后，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的选择。"

　　栖桐点头："我信师兄。"

　　夜色渐深，梨树下相拥的两人身影被月光拉长，交织成一幅静谧的画卷。栖桐不知道三日后的仪式会带来什么，但她已下定决心——若真有那么一刻，她会紧紧抓住苍梧的手，不让他坠入黑暗。

　　三日后，净化仪式如期举行。禁地外围的空地上，玉衡真人已布好阵法，八十一盏青铜灯按星象排列，中央是一面巨大的八卦镜。所有弟子按方位站定，栖桐被安排在离镜最近的位置。

　　"开始前，老朽有话要说。"玉衡真人环视众人，"今日仪式非同小可，无论看到什么，都不可擅离位置，否则前功尽弃。"

　　他特意看了栖桐一眼，似在暗示什么。栖桐心头一紧，却坚定地回望——她已做好一切准备。

　　苍梧站在阵法外围，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眼覆白绸，面色沉静。但栖桐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躯，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爆发。

　　"起阵！"

　　玉衡真人一声令下，八十一盏灯同时亮起，青光汇聚到八卦镜上，再折射向阵法中央。栖桐感到一股纯净的灵力涌入体内，引导她释放自身精华。她闭目凝神，任由灵力流转。

　　突然，一声厉喝打破平静："现在！"

　　栖桐睁眼，看到玉衡真人手中多了一面青铜小镜，正对准苍梧。镜中射出一道金光，直刺苍梧心口！

　　"师兄！"栖桐惊呼。

　　苍梧早有防备，身形一闪避开金光，同时扯下白绸，眼中猩红如血："老东西，果然有诈！"

　　玉衡真人不慌不忙："老朽早知你会防备，这一击只是幌子。"他转向栖桐，"栖桐小友，快站到坎位去！"

　　栖桐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宋席渊急声道："桐儿，快！只有你能引导净化之力入他体内！"

　　原来如此。栖桐恍然大悟——她才是真正的"武器"，玉衡真人早算准苍梧对她不设防。

　　"师妹。"苍梧声音冰冷，"你想背叛我？"

　　栖桐摇头，眼中含泪："我不会站在任何一边。"她走向阵法中央，"但我相信师兄不会堕魔。"
　　玉衡真人脸色大变："糊涂！他现在半人半魔，若不及时净化，后患无穷！"

　　"那又如何？"栖桐站在八卦镜前，仰头看向苍梧，"我说过会陪着师兄，无论仙魔。"

　　苍梧眼中猩红与清明交替闪现，似在挣扎。玉衡真人见状，突然咬破手指，在青铜镜上画下一道血符："既然如此，老朽只能强行净化了！"

　　血符亮起刺目红光，直射苍梧。千钧一发之际，栖桐纵身一跃，挡在苍梧身前！

　　"桐儿！"宋席渊惊呼。

　　红光近在咫尺，苍梧猛地将栖桐拉到身后，一掌击出，黑气与红光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掀翻了周围弟子，阵法瞬间崩溃。

　　烟尘散去，苍梧站在原地，怀中紧紧护着栖桐。他眼中猩红更甚，周身黑气缭绕，声音却异常平静："玉衡，你触了我的逆鳞。"

　　玉衡真人面色惨白，显然没料到栖桐会以身为盾："苍梧小友，老朽是为你好......"

　　"为我好？"苍梧冷笑，"还是为了你们玄天宗觊觎已久的禁地秘密？"

　　栖桐从苍梧怀中抬头，惊讶地看向玉衡真人。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证实了苍梧的猜测。

　　"三年前玄天宗就派人探查过禁地。"苍梧声音冰冷，"可惜都被我'处理'了。如今你借净化之名，不过是想得到凶兽之力。"

　　玉衡真人面如死灰，突然转身欲逃。苍梧抬手一道黑气射出，却在半途被一道金光拦截——是宋席渊！

　　"桐儿，快走！"宋席渊挡在玉衡真人身前，"他已经入魔了！"

　　栖桐挣脱苍梧的手，却没有逃离，而是走到两人中间："都住手！"她转向玉衡真人，"前辈，玄天宗真如师兄所说吗？"

　　玉衡真人沉默片刻，终于颓然点头："禁地凶兽乃上古异种，若能收服，可保修真界千年太平。"

　　栖桐心头一震，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算计？她转向宋席渊："你也知道？"

　　宋席渊摇头："我只知净化仪式能清除煞气，让他......放你自由。"

　　栖桐苦笑，转身走向苍梧。每走一步，她都感到无数目光刺在背上——弟子们的恐惧，玉衡真人的懊恼，宋席渊的痛苦......但她眼中只有那个站在黑气中央的男人。

　　"师兄。"她在苍梧面前站定，伸手抚上他的脸，"我们回家。"

　　苍梧眼中猩红渐渐褪去，周身黑气也慢慢收敛。他握住栖桐的手，轻声道："好。"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离开禁地，留下满地狼藉和无数疑问。栖桐知道，今日之事远未结束，但她已做出选择——无论前方是仙境还是深渊，她都会牵着苍梧的手，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