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夜难昭（光渊同人文）》张焱

2、第 2 章

　　这天，骆为昭照旧去学校接裴溯，却看到裴溯站在一辆敞篷豪车旁边和一个穿戴打扮都流里流气的男的说话，那男的还伸手搂着他的肩，拉拉扯扯的，像是要把他推到车里去一样。
　　“裴溯！”
　　骆为昭立刻上前，将身娇体软，平时就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裴溯和那个疑似人贩子扯开。
　　“骆队，是您啊。”原来是张东澜，一边说话，一边还疯狂递眼色给裴溯。
　　骆为昭将裴溯护在身后：“哟，好久不见，怎么着，是想和我回局里去，故地重游？”
　　张东澜立刻摆着手，火烧屁股一样，往后退回自己车里：“不用不用，我就是路过，裴溯，咱们下次再聚啊。”
　　等两人都上了车，骆为昭才像是不经意一般问道：“你和那个张东澜是同学？”
　　裴溯一边拿出手机，不知道回谁的信息，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不是，他在国外学管理，应该是逃课回来，偷偷找我玩的。”
　　“特意找你玩，你们很熟？是很好的朋友？”
　　“算是吧，我们认识很久了。”
　　“认识很久？”
　　“是啊，是我父亲工作的原因，你知道的，公事有时候也是需要私人感情联系的。”
　　“公事？你也知道他是谁。”
　　“当然知道，他父亲是昭南集团的董事长，他伯父还是你们特调组的组长。”
　　骆为昭有些烦躁：“那今天要是我不来，你们平常玩什么？”
　　“就是随便玩玩，一般的聚会嘛，”裴溯转了转眼睛，笑道：“放心吧师兄，我都是在12点之前离开的，我有分寸。”
　　骆为昭没有回答，上次在超市，感觉自己像老父亲带儿子的好笑，和现在发现喜欢的人另有认识的同龄不靠谱富二代的担忧搅在一起，成了一锅难以辨别成分，更令他难以启齿的复杂情绪。
　　不过，一码归一码，为了感谢裴溯同学的慧眼识珠，他掂了掂自己的银行卡余额，觉得自己还是能负担得起偶尔几次的谈恋爱高消费，毕竟也不能让人家和自己在一起后，生活水平下降太多。
　　第二天，骆为昭在经过网络市场调查，社交平台出现频率分析，具体评分评价评估，最后经大眼儿认证后，特意定了家据说格调和人均消费都特别高的餐厅，完事儿一看，预定到三个月后了。
　　骆为昭忍不住一摔鼠标：天天喊经济形势不好，这么贵的饭到底是谁在吃啊。
　　他泄愤般瞪了电脑一眼，又摸出手机，另外托人买了个最近日期的临窗双人位。
　　到了日子，他也没特意提前说，直接就把车开到餐厅门口。
　　“走啊，吃饭啊，怎么不下车？”
　　骆为昭把钥匙递给接待的门童，回身却不见裴溯下车，有些纳闷的问道。
　　裴溯坐在打开门的车里，像警惕的小猫往外探了探头，才在骆为昭的催促下，蹭到他旁边，又仰起头看着他：“师兄，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不是特殊日子就不能来这吃饭？”
　　骆为昭当然不会去解释为什么，裴溯只能眨巴了一下眼睛，换了个角度再次提问。
　　“不是，我是怕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我没准备什么礼物。”
　　“千万别，你又没上班，哪来的钱。”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骆为昭正心里感慨这一顿饭大半个月工资的水准果然不一样，不但环境幽雅，连服务生都格外殷勤时，却发现两人被引到通往里面包厢的路，而非他预定好的靠窗位。
　　他正要开口，却已经走到一位四十岁上下，气质颇为儒雅，长相和裴溯有几分相似的
　　中年人面前。
　　这时，把他们引过来的服务生只叫了一声“裴总”就离开了，剩下骆为昭不知所措，裴溯倒像是提前预知了一样，对着裴承宇叫了一声“父亲”。
　　裴承宇反倒像是有些意外：“裴溯，你怎么在这？”
　　又看向骆为昭；“和朋友吃饭？”
　　骆为昭见裴溯没有准备替他介绍的意思，只能自己伸出手来：“叔叔好，我叫骆为昭，在SID上班，也是新洲政法毕业的。”
　　裴承宇上下打量他一眼：“SID？那真是年轻有为。”
　　骆为昭谦虚客套了几句，裴承宇就被他的秘书叫走了，听上去他是从酒席上出来透透气，碰巧遇到他们而已。
　　到了包厢，裴溯熟门熟路地点了菜，服务生就关门离开了。
　　“师兄，我没提前告诉你，这里有我家的投资，你不介意吧？”
　　骆为昭惊魂未定，勉强挤出个笑容：“不介意。”
　　裴溯见他难得也有不游刃有余的模样，笑道：“师兄，原来你不知道啊，亏你还是sid的，查都不查就敢把我带到家里去，第二天还把我一个人留在你家里，我要是个坏人怎么办，嗯？”
　　骆为昭无语的闷了一口柠檬水，心里也默认自己大概是真色迷心窍了，甚至到张东澜出现，都没有把裴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和眼前这个小屁孩联系到一起去，真是愧对自己的专业素养了。
　　“那你呢，裴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能跟我回家。”
　　裴溯歪头一笑：“我？从我第一天去你家，你脱光了我的衣服，却只检查了我身上有没有针眼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对我没什么企图。”
　　今天是特么什么日子，骆为昭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个两头喷着热气的火车一样：“笑屁笑，你个小屁孩，都没到法定年龄，我能干嘛？”
　　骆为昭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发现的，我有那么明显吗？”
　　“这种事情，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再说了，你什么都不对我做，难道还指望光凭一张脸能迷惑得了我？再说了，我也不是时时都能看到你的脸。”
　　骆为昭一张俊脸被气得红了又红，裴溯倒是兴趣盎然，等服务生上菜时，还要了一瓶红酒佐餐。
　　“骆队别生气啊，我喝酒总是到了法定年龄吧。”
　　骆为昭轻轻瞪了他一眼：“闭嘴，别没完没了。”
　　等服务生离开，裴溯又求知若渴：“师兄，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们也不能结婚，为什么一定要到法定年龄？”
　　“仪式感懂不懂，小屁孩。”
　　裴溯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歪着头晃了晃红酒杯，好像深觉无聊般叹了口气：“好吧，仪式感，张东澜还说叫我小心你钓鱼执法呢。”
　　骆为昭气得翻了个白眼：“他知道什么，什么叫钓鱼执法，和警察正常谈恋爱犯法吗？”
　　“那和警察没有仪式感的谈恋爱犯法吗？哦，应该是不犯法的，毕竟有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能脱光人家衣服呢。”
　　“裴溯你……”
　　裴溯给他倒了杯酒，干脆利落地道了个歉：“对不起，师兄，实在是这么多天了，我才知道咱们在谈一场有仪式感的恋爱。”
　　“不然呢？自打认识你，除了组里加班，哪天我不是和你一块吃饭看电影，哦对，还偶尔让你陪我加班，”骆为昭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那你的意思呢，咱俩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吗？”
　　裴溯把头埋在红酒杯里，闻言噗嗤一笑：“师兄，你真是……”
　　骆为昭麻利地切好了牛排，就和裴溯面前那盘做了个交换：“你想再想想也行，反正你还没到年龄呢，我也不急。”
　　裴溯听着，忍不住把头偏到一边笑得不行了。
　　“有那么好笑吗？要我说，你少跟张东澜他们一起玩，那小子就没正经谈过恋爱，天生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别听他的，也别和他学。”
　　裴溯一边憋笑，一边摆摆手答应着：“好好好，我不跟他学，我都跟你学。”
　　好容易省心一顿饭的功夫，到离开的时候，前台却说已经结过账了。
　　追着人家的独生子，还吃了别人请的饭，厚脸皮如骆为昭也难得有些心虚了。
　　裴溯这时候格外会安慰人：“没事儿，把您那工资花透支了，我还怎么蹭饭。”
　　骆为昭一噎：“说得我好像靠那点死工资吃饭似的，你放心，比不上你们家大富大贵，谈恋爱的花销我还是供得起的。”
　　“哟，您还准备了恋爱基金呢，多少？我现在就帮你把它们花光。”
　　两个人正无比投入地斗着嘴，没留神一个转弯就撞上了裴承宇的秘书，像是特意过来传话的。
　　“少爷，裴总让我过来和您说一声，家里都打扫干净了，当然，您要是想继续住在朋友家也没问题。”
　　裴溯撇了撇嘴：“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骆为昭看他离开，悄悄问道；“你爸是不是叫你回去？”
　　“可能吧。”
　　“那我现在送你回家？”
　　“不要，我不回去。”
　　骆为昭眼瞅着裴溯又像个叛逆期的青少年一样，摇头晃脑的乱翻白眼儿，怎么看怎么可爱，但为了维护一下社会的公序良俗，同时也不像把自己整得好像是勾搭叛逆少年的黄毛一样，还是劝道：“那好歹是你爸，再说你这么些天不回去，他也会担心你的。”
　　“他才不担心我，他那是掌控欲作祟，我才不回去。”
　　“……”
　　“你是不是嫌我，那我走就是了，免得你道德感作祟。”
　　“你别走啊，我哪敢嫌弃你啊，小祖宗，我这是就事论事。”
　　“什么就事论事，你凭什么就事论事，你不是要当我男朋友吗，你要是喜欢就事论事，趁早别……你干什么？！”
　　骆为昭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捏起他的脖子，教训道：“闭嘴，我和你好好说话呢，别一天天扯东扯西的，不愿意回家至少和你爸爸发个信息，告诉他，你在朋友家住着，让他别担心，这总可以吧？”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