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降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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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米,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是”
一花一世界,每个世界都有命定的主角。而世界意识管理部的职责就是收集每个世界的主线和主角信息链。
其他的都好说,不过要得到主角的信息链,就需要攻略组成员亲自前往那个世界并得到主角的爱。
然而,太多攻略人员在小世界里迷失自己,他们对需要攻略的主角产生了感情,也对所处的世界产生了归属感,最后自愿放弃永恒的生命,永远留在了小世界。
为防止攻略部一再减员,苔米诞生了。作为机器人的她自然不可能迷失,唯一让人担心的是,苔米没有情感,能否完成这个任务?
于是,管理人员们探讨过后,决定多给苔米几个权限:
100%面部管理权限:苔米能适时作出利于攻略的表情.
99%情感归属权限:苔米能产生绝大部分人类的情绪.
50%情绪感知权限:苔米能感知主角情绪.
50%攻略自由度:苔米可自己选择攻略的主角.
无法创造价值的东西往往没有存在的意义。显然,为苔米设定程序的工作人员也是这么想的。苔米的电量要通过世界主角的“爱”来补充,她要么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要么靠工作人员给她充的电苟延残喘十五年,然后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里自我销毁。
乌黑的墨发、冰蓝的双眸、白皙的皮肤,是苔米综合人类审美数据库为自己塑造的躯体,绝对的美人胚子。
当然,光有美貌还不够,实力也是重中之重。尽管信息库显示柔弱小白花很吃香，但苔米还是认为有主导ー切的实力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
据说自己觅食的这个世界关于"魔法",因此,苔米为自己设定了磅礴的魔力和凤凰的血脉一一这能让她的伤口快速愈合。
如果选择的能力过多,这具躯体恐怕会承受不住。于是,苔米不再留恋各种五花八门的能力和血脉,直接登陆了攻略世界。
管理人员说,只有重要人物带来的情绪才值得收集。虽然不知道所谓的“主角”用什么评判,但苔米天生就拥有可以感应人物重要程度的雷达,凭借它,苔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的降落点。
1985年8月6日,女贞路4号.
“一一达力宝贝,快去上学吧!弗农,给儿子开门去。”一个瘦削的金发女人一边清理着餐桌上的碗盘,一边用尖利的嗓音催促。
“好——fuck!”门口传来弗农惊讶的声音,“佩妮,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亲爱的?”佩妮放下盘子,达力也迈着小短腿跑过去。
这时,从厨房走出了一个有着一头乱糟糟黑发的男孩。他瞄了眼门口,蹑手蹑脚地走到餐桌前踮起脚,将一个盘子里剩下的半块黄油面包囫囵塞进嘴里,又赶快跑回了楼梯下的储物间里。
“亲爱的,这……”见佩妮来了,弗农侧开半边肥胖的身子,让她得以窥见门外的场景。
一个有着一头乌黑秀发,看上去比达力还小几岁的女孩晕倒在门口,小巧的手中还攥着一张纸。佩妮蹲下身,将纸条展开:
Tammy·T·Teny , 1980年4月3日生.
1991年4月3日.
苔米在这几年里出落得越发美丽。圆圆的娃娃脸瘦了下来,恰到好处的肉感让她显得更加精致;少女的眼尾微微上挑,本该多情的桃花眼却把主人衬得像一只午睡后慵懒的猫;浑然天成的贵气让人不敢相信她只是一个寄人离下的孤儿。
六年前,德思礼夫妇本欲将她送到派出所,但追上去看戏的达力却大为反对,要求收养她:“我要一个妹妹!”达力义正言辞。
最终,在佩妮“呜呜呜我的达力小宝贝真是太善良了,你是妈妈的小天使”的抽泣中,苔米留了下来。
经过几天的观察和相处,苔米就发现,她的1号大电池一一名为哈利.波特的男孩在这里的处境并不好。他住在狭窄的楼梯间里，穿的都是达力穿剩下的旧衣服；达力经常欺负他，德思礼夫妇也对他不闻不问。特别是他每次展现出魔法天赋时,德思礼夫妇对他的态度就会雪上加霜。苔米能感觉到弗农流露出恐惧与排斥,而佩妮更多的却是——嫉妒?而在哈利与佩妮对视时,她的眼睛中也会出现一种复杂的情绪。可是为什么呢?哈利翡翠一样碧绿透亮的眸子明明很符合人类的审美啊……
人类真难懂,苔米下定论。
因此,苔米定下初步战略:她每天雷打不动地把自己的饭分给哈利一半,并不顾达力的反对和哈利玩一一信息库显示,这叫建立羁绊。事实证明,小小的善意也能感动一只还未长大的人类幼崽。每天,苔米都能从哈利身上感受到温暖的情绪波动,像春风般扫过自己的每一个毛孔,十分舒服——只可惜,只是亲人间的喜欢。
于是,她果断开启副脑模式,本体开始休眠——电量能省一点是一点，反正电池很多，不必局限于这一个。
现在,感应到第二个电池的波动,苔米终于从休眠模式中退出。她用几秒时间接收了这六年的记忆——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吃饭、睡觉、陪小孩玩。呵,她的副脑真挺拉的,居然一点进展也没有（虽然她也没指望过它）——1号大电池现在还是在把她当亲人看待,这六年约等于白干。
不再想副脑这六年的摸鱼,苔米向她的2号电池——个瘦削男子望去。
似有所感,男子也抬眼朝苔米的方向看来,漆黑的瞳孔与冰蓝的眸子相撞。
像受到了什么打击般,黑发男子猛然后退一步,但眼睛仍死死盯着苔米。
认识我?苔米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浓烈情绪,有些疑惑:不应该呀,像这样的优质电池,如果见过,她肯定会从副脑模式里苏醒的。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黑色长袍里的手攥紧了魔杖,斯内普压制住内心磅礴的情感。
他本是看到新生名册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才决定负责指引个新生的。但……名字和长相都和她一模一样……难道邓布利多说的是真的?
正想着,斯内普就见女孩从二楼的窗台上一跃而下,然后像蝴蝶一样轻盈落地。
苔米三两步跑到斯内普面前“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平复了一下错乱的呼吸,斯内普面无表情:“假设这位小姐还有脑子的话,就会知道这是极为危险的行为。”
苔米无视了毒液攻击,她仰起脸,再度与眼前的男子对视。她刚刚感觉到,这个人突然释放出一种浓郁而压抑的情绪——是爱！苔米并不理解这个电池一见面就散发这种情绪的原因,但她知道,这是一个第一次见面就为自己提供电量的超级电池!
这实在有违苔米的常识。于是,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电池大约30岁左右,有着一头齐肩的黑发;他的眼睛也是纯黑的,像无底的黑洞,让人看不出其中波澜;嘴角微微下撇,带出一丝严肃和刻薄,也会让缺乏观察力的人忽略其中蕴含的悲剧般的苦难。
处于一片浓烈情绪中,苔米神清气爽。于是她开口:“我感觉到你和我是一种人。而且——”苔米用上肯定句,“你认识我。”
对情绪的感知如此敏锐一一果然是她!
这时,门被打开了,佩妮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她与斯内普四目相对,神色复杂:“是你。”
“德思礼夫人。”斯内普冷淡地问候,内心却暗自疑感:这个女人从前那么厌恶他,对魔法也十分排斥,怎么现在看到他这么平静?但面上不显,他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我这次来是带苔米.忑小姐去购买霍格沃茨入学用品的。”
听到霍格沃茨,佩妮的身体应激般抖了一下。见势不妙,苔米连忙跑到佩妮身边:“佩妮阿姨,您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这怎么行?”斯内普忍不住道。
佩妮没说话,她看着身旁小小的姑娘,思绪回到了一年前。那时苔米在暑假打零工赚钱,然后用攒下的钱给她买了一束花。可在她不小心将花掉在地上时,苔米第一次展现了她的魔法天赋:散开的花朵飘在空中,重又聚成一束。
二人四目相对，默默无言。过了一会，苔米开口，却已经带上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怪物吗?佩妮阿姨会不要我吗?”女孩低下了头,佩妮自然看不见她眸底不带任何感情的无机质。
佩妮忘了自己那时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最后声音艰涩地说:“不,孩子……你不是怪物。”
看着眼前的斯内普,佩妮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恨他了。她甚至能声音平和地说:“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要进来坐坐吗,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感觉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他得缓缓。他艰难应答:“不了,我先带忑小姐去对角巷购买学具,失陪了。”
抬头对上佩妮肯定的眼神,苔米这才走到斯内普身边。
斯内普低头看看眼前的小不点,简要地介绍:“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未来的魔药课老师。当然,你应该也发现了——你是一个巫师。”
看到苔米一脸接受良好,斯内普继续道:“所以,你将会去的学校一一霍格沃茨,是一所魔法学校。现在,我就要带你去购买一些上学要用的魔法用具。”
“嗯,会花佩妮阿姨的钱吗?”苔米有些犹豫。
见佩妮真的有进屋拿钱的架势,斯内普觉得世界有些幻灭。他连忙叫停:“不用,学校会给你发助学金的。那么——”他向佩妮疏离地点点头,“我就先带她走了。”
尽管体质很好,但在幻影显形时,苔米还是感到胃里一阵翻山倒海。澄蓝的猫眼蒙上水雾,女孩眼泪汪汪地无声控诉。
斯内普不自在地别开眼:“我先带你取钱。”
好吧,古灵阁的小推车更让人难受。但很快,瘫成一块饼的苔米察觉到不对:“斯内普教授,您带我来您的金库干嘛?”
“取钱。”斯内普言简意赅。
“Huh?等等、不是,是给我买东西的钱吗?”
“嗯。”斯内普惜字如金。
“——啊?不是,嘶一一用您的钱?”
“你不是发现了吗?我认识你,所以给你花点小钱很正常。要知道那点儿助学金可干不了什么。”斯内普一脸淡定。
苔米: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我说不出来。
——人类真难懂。
“是你!苔米.忑小姐!真是缘分哪,上次见面仿佛还在昨日。天哪,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魔杖店里，奥利凡德微微俯身,与苔米对视,银白色的眼睛中闪动着光芒。
“呃,抱歉先生,我们见过吗?”苔米感觉到眼前人并不是电池,但为什么好像每个人都认识她?
“噢,苔米小姐,这种事在未来自会有答案——又或者在过去已经揭晓?”奥利凡德起身拉开身后一个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没想到它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缘分,缘分呐……”
“咳”斯内普打断奥利凡德的自言自语。
“哦,哦,好的一一那么,白蜡木、凤凰尾羽,十一又四分之三英寸长——白蜡木最为忠诚,一生只会有一位主人……”
接过魔杖,苔米感到一缕热流从心脏流向指尖,魔杖尖冒出蓝光,一束茉莉从杖头喷涌而出,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显而易见,它找回了自己的主人!”奥利凡德夸张地瞪大眼,“哦、斯内普先生,不用付钱,它本就属于苔米小姐,我不过是代为保管了几年……相信我的父亲看见它物归原主也会开心的……”
离开奥利凡德后,斯内普朝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仰仰下巴:“钱给你,你自己去买长袍，我给你买书 ,等会就在店口等我。”
过了一会儿,苔米终于知道斯内普为什么不陪她买长袍了一一真无聊啊！站在脚凳上,苔米手都举酸了,摩金夫人才结束了酷刑。
脚步虚浮地走出店门,斯内普还没有回来。这时,一个圆脸男孩跟着一个戴着秃鹫帽子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是电池!苔米重又高兴起来。
“小姑娘长得真秀气,”老太太察觉到苔米的视线,慈祥地笑着,“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吗?”
苔米乖巧点头。
“啊,那和我家纳威是同一届呢。希望你们可以分到同一个学院。”老太太笑意更盛,“来,纳威,作个自我介绍,你们以后还要做同学呢!”
“你,你好。”圆脸男孩被老太太从身后揪出来,红着脸小声说,“我是纳、纳威.隆巴顿,这是我的奶奶,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纳威一一我可以叫你纳威吗?”纳威点头,他的脸更红了,“我是苔米.忑,很高兴认识你!”
余光看见了一个黑发男人的身影,苔米笑着跑过去:“我老师来了,学校见喽,纳威!”
纳威也向她挥手:“再见,苔米!”
“看不出来,苔米小姐还真是受欢迎呢～”斯内普阴阳怪气。
“谢谢夸奖咯,西弗教授”苔米笑嘻嘻凑上去。
斯内普突然僵在原地,
“怎么了?不能这么叫吗?西一一弗——教授?”
“随你。”斯内普突然快步走了起来,苔米赶紧小跑着跟上。
凭借她5.3的优秀视力,斯内普的耳朵是不是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降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