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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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诗棠的状态终于调整过来，然后不免对阿青口中“很好相处”这四个字产生了一丝怀疑。
在来的路上她没有余力去留意别的，只是隐约有个概念。很高大的男性。直到现在结束了被医生近距离观察，她差不多能够自己站稳，呼吸之间，也不再被让自己感到窒息的Alpha信息素环绕。
于是她与阮空青一起走出去，一眼看到，有人拎着医院标配的塑料袋，就站在门外。
隔着一条过道。
秦诗棠下意识多看了他两眼。对方注意力完全落在阿青身上，好像感知到视线，才扫过来，对视令她的脚步顿了顿，幽黑的眼眸让他的表情更加看不出喜怒。
如果没有阮空青刚才的介绍，秦诗棠觉得自己独自抚养阿晓这些年，也算是经历很多，直觉带来的第一反应很鲜明：看起来就很难相处。
她有些犹豫，又很快否认了自己直觉。明明对方才帮过自己，怎么能草率下这种判断。
应该更相信青青才对。
言林并不管她在想什么，刚刚收到韩宽在前线播报：拿到了阮小姐的包，不过被家里人叫去吃午饭，可能要等晚上才能送过来，顺便取车。
韩助理在内心给自己为老板找的台阶点赞。果然收到言林的回复：“不急，可以。”
韩宽也补上另一份观察报告：司总在老板你们走之后，脸色难看地去店里找店长了。
这个信息对言林来说目前不太重要。
言林：“知道了。查一下秦诗棠，司锋之前和她交往过。”
韩宽顿生危机感，没想到老板这边的进度比自己更快一截，他刚打听到名字。面上还是处变不惊，秒回好的。
回头沿着这个信息去查，就简单很多。
阮空青其实和言林差不多同一时间知道司锋的作为。
只不过她的消息来源自系统通知。她只是坐在那，然后系统任务列表跳出来提醒，新的主线任务已经被完成（1/3）。阮空青的眼神沉了沉，几乎可以猜到：一定是咖啡店那份工作，而且和司锋有关。
言林将拎着的塑料袋交给阮空青：“三日份的抑制贴，小票也放在里面了。”
他朝着阿青一开口，秦诗棠刚才炸起的直觉又平复一些。好像确实没那么难相处，语气很平和，声线偏低，但秦诗棠莫名从中听出一丝温意。
阮空青把抑制贴转交，然后介绍：“这是言林，言老师。刚才拜托他帮忙去取药了。”
“这是诗棠，医生说最好再观察二十分钟，一刻钟左右，再坐一会？”阮空青示意长椅。
言林随着介绍稍稍转向秦诗棠，只是颔首，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多谢言先生，”秦诗棠抬眼，并不预备对视，本能还是有些畏惧，错开的目光先注意到他耳朵上的助听器，第一反应是耳机、多停留了两秒才回过神，借着坐下的机会匆匆挪开，“谢谢你和阿青这么帮我。”
她说到阮空青时，又觉得无形的压力锐减。
言林低声：“没事。”简明扼要作答，然后又离她的座位走开两步，也是给阮空青让出空间。
对话的气氛好像有点微妙。
可以归结为不太熟，虽然Beta比Alpha好点，但也是异性。阮空青坐到两人之间的位置，成了隔离带，也没再对言林更多客套，算起来她与言林要比与诗棠更熟。
尽管后者她已经在原著大纲里看到过更多故事。
但眼前这个脸色还苍白，温柔又坚定的人，远比文字构成鲜活。
“抑制贴基本可以用24小时，及时更换，差了点时间也没关系，只是影响效果，”阮空青看出她对敷料并不熟悉，干脆先解释一下，“用之前可以先剪一小块，贴在耳后测试一下。”
她偏过头，拿自己距离，指尖拨开耳廓。
秦诗棠看着她的耳朵，却是一怔：“阿青你的耳坠……”
阮空青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嘶了声，也反应过来：难怪感觉耳朵很舒服。
并不太在意：“可能丢在路上了，没事。那个不是真宝石啦，正好我只爱戴一边，家里还有一只可以搭。”阮空青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于是语气轻松揭过。
秦诗棠半信半疑，张了张嘴，心里打定主意责任在自己，有机会试着找一下，或者看看能不能凭记忆重新买一对来。
这个距离还是能让言林靠助听器听清两人交流，他确认自己在阮空青视野盲区内，又下意识去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枚耳夹。
……之后再还。
或者。言林垂下视线，想起这几年签过的支票，内容指向各大奢牌的衣裙配饰，但都只收在衣帽间里，让管家定期养护。
他觉得适合阿青。
或者说是那些勉强还能搭得上阿青。
但他不敢送出，也不敢以生日礼物的名义匿名送去阮家宅子。阿青最好别与自己扯上关联，言林曾经坚持这个念头。
但忍不住越界的也是他。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秦诗棠重新开口，“你和言先生可以不用在这陪我的。”
其实只是阿青陪着自己，她有这种感觉。这位言先生还愿意待在这，完全是因为阿青。是在追求青青吗？忍不住浮现这样的念头，又被她压下去。
不该乱想。她连心底的想法都把握着分寸感，不想唐突。
阮空青看了眼时间，距离去姚姨家其实还早，本来想是早点过去就多蹭一顿中午的简餐，钱叔和洲哥应该这个时候都还不在家。
是的，老爷子的体检项目持续两天。这得算加班工资，她跳脱地想。
现在其实才十一点出头，她却感觉丰富得像过了一整天。
主要还是因为Alpha太没品。阮空青平等地开启地图炮。
反正会对号入座的又正好是确实没品的那一批，她毫无心理负担。
至于诗棠说的，阮空青直白拒绝：“也不差这点时间，索性再过二十分钟也一样。”
又眨眨眼看着她，语气故意有些夸张：“不会是想要赶我走吧——”
“当然，当然不是，”秦诗棠赶忙摇头，否认之后再迎上狡黠的笑容，意识到自己被骗，却又气不起来，也忍不住跟着阮空青笑了笑，“那就拜托再陪我待一会吧。”
话音渐渐轻下去：“正好我的脑子现在也乱糟糟的……”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她在心里想。
阮空青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
凭心而论，秦诗棠并非那种一眼就很美的长相，五官分开看也都不算完美，但合在一起就成了独一无二的她。
有种天然就让人觉得舒服的气质，和嗓音一样。
也像她的名字。
确实是很适合大荧幕的脸。阮空青心想。但同样，她也有很适合舞台的嗓音。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什么。
阮空青可以坦然地和自己承认，选择多待一会，也是居心不良。如果任务能够量化，她的目的就是多刷点好感值，这样面对剧情发展的不可抗力时也好多点自由度，多一点选项。
至于言老师。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吧。”阮空青轻声对秦诗棠说，然后偏头看向那边。
没有对上视线。明明刚才还感觉得到被什么注视。他依旧安静地站在那，好像快要和阴影融为一起，也没在做什么。
天选保镖。连体格都挺像的。阮空青刚回到阮家、至成年前这段时间，出门都得跟着一队人，只不过大多数是在暗处，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黑西装黑墨镜，黑客帝国的现实版。
那太夸张了。
除非剧情需要。
比如周漪同逃学的时候。
阮空青假装没注意言林的欲盖弥彰，收回目光，然后拿出手机，双击暹罗猫头像。
‘你拍了拍YL’。
阮空青：“言老师今天单休？”
她的听力捕捉到震动声。
过了一会言林回复：“嗯，今天没什么事”。
明明还有接送朋友的工作，阮空青看着手机，两人距离也就一米左右，偏偏隔着网络聊天。
她又戳了戳头像，有种虚拟rua猫的感觉。阮空青鼻子过敏的症状也让她没办法亲自养毛茸茸生物，常年只能在网络上吸猫过瘾。
暹罗白米就是她的心头好，之一。
眼看着从刚进家门只有重点区域是灰色的小猫，变成现在的样子，经历几次冬天，结实很多，又不均匀烤焦几片。
还是很萌。阮空青坚持自己的审美。
现在云撸猫过了小瘾，阮空青心情又好不少，没头没尾发过去一个感谢的表情包，然后便从一旁镜面的反射里看到当事人露出困惑的神情。
虽然但是，当下心情更好了。阮空青弯弯眼睛。
言林正在搜索，关键词：绿信，拍了拍。
然后学到新的app小知识，只要双击头像就能收获这样的一行小字。他把手机界面切换回去，指尖悬停在阮空青的头像上，却迟迟没敢落下。
直到收到表情包。
言林不理解。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
他当然不知道有一个梗叫做“只是呼吸”，然后会有人觉得“手段了得”。主要还是针对小猫。
没什么表情的脸很快浮现茫然，最后也没戳下去，他总觉得这样的互动有点太过……亲昵。
言林不敢这么做。
但在回复表情包上已经颇有心得。
也就是不管怎么样，回一个毛茸茸生物总不会出错。就像用颜文字对抗颜文字。他还是查了之后才知道那种标点组成的表情叫这个名字。
言林在自己收藏的列表里精心挑选，都是阮空青之前发来过的，安全系数满分。
最后选定一个小猫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