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上兵》斜阳余辉

9、第 9 章

　　第九章相见（3）
　　张母收了信，早早的在门口等着，见金玉从马车下来，走到近前，亲近的拉她的手。看到金石大包小包的提着这么多东西，忙叫身边的侍女帮忙，眼中笑意难掩。
　　不是她眼皮子潜，贪图这些个东西，她是看出来金玉对这场婚事的重视。
　　这就好，她当然希望儿子的婚姻美满，如果凑成怨偶，可就不美了！
　　“我带你去见轩儿！”
　　“好！”
　　金玉也不扭捏，答的干脆。
　　一路走来，张母就没让话掉到地上过，不是在介绍院子里景色，就是在讲张明轩从小到大的趣事。
　　什么儿时被人误认为是女孩子，气的哇哇大哭；小时不喜药味，总偷偷的藏了蜜饯在嘴里……等等。
　　别说，金玉还真听出几分趣味来。
　　到了房门前，张母止住了脚步。
　　“玉儿啊！我这就去后厨亲自做两道拿手的菜，你晌午留在家里用饭啊！我就不留在这碍眼了！”
　　说罢拍了拍金玉的手，转身离开了。
　　金玉也不拦着，轻声应了声“好”，把金石留门外，抬步就要进到房内。
　　金玉道：
　　“小姐，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要避嫌的！”
　　“没事，你家小姐的名声不差这一星半点的！老实在门口守着。”
　　“是。”
　　金玉蔫蔫地回道。
　　临了，还不忘嘱咐：“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喊小的。”
　　得到了金玉的一声呲笑。
　　“以后少看点话本子。”
　　也不想想，她是那娇滴滴、柔弱不能自理的闺秀吗？
　　她乃以一敌三，打遍军中无对手的金小将军。
　　这般想着，金玉已经进了内室。
　　迎面碰见了那晚睡在门前的小厮，小厮行了礼，端着空了的药碗离开了。
　　张明轩咽下口中的苦涩，抬眼去看进来的俏丽身影。
　　即使多次听闻母亲夸赞，听得最多的也无非是“她是咱们家的恩人”，“咱们家的福气”，“那孩子特别守礼、懂事”，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从未谈起她长相、气质何如。
　　市井传言她面貌无盐，他想着大抵不假，要不母亲也不可能不提及。
　　今日一见，不由讶然。
　　家世不俗，身有军功，面容俏丽，再如何不足也可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婿，又怎肯下嫁与我这病体残躯之人。
　　金玉不在意他的打量。
　　顾自找了凳子坐，一边斟茶，一边道：
　　“夫人说公子大病初愈，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我便也放心，等着与公子成婚了。”
　　张明轩一如那晚靠坐在床头，披散的长发今日特意束起，苍白的面容掩盖不住那清秀的摸样，更加惹人怜爱。
　　此刻他低垂着眉眼。
　　“还要多谢金小姐鼎力相助。”
　　“哎……你我二人成亲在即，这般客气做什么！”
　　“这是金小姐的肺腑之言吗？”
　　“肺腑之言谈不上，事实如此！”
　　“那金小姐真的愿意下嫁于我？”
　　“再我看来，只有合适与否，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张明轩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金玉像是看透他的想法，道：
　　“我看心有不甘的是你吧！你不同意这场婚事？”
　　“婚事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我只是怕你以后牢骚满腹、艰苦度日。”
　　“你放心，最糟糕的样子，我见到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你如此笃定？”
　　“当然！我现在担心的是你能不能拜堂？”
　　金玉走到床前，直视他，
　　“如果拿些公鸡之类的牲畜来羞辱糊弄我，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你……家母诚心待你，怎会如此做？”
　　“可若你不配合，又当如何？”
　　“我不会怠慢你。”
　　“最好如此。我不妨告诉你，这场婚事我爹娘是万般不愿意的，你若是被他们抓了错处，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来我是不能保证的。”
　　“也没准会把我领回家去。到时难过的可不是我们！”
　　他当然知道，伤心难过的只会是他的娘亲。
　　唯独她对这婚事看重，每日不辞辛苦的操办着。
　　金玉把该说的丑话都说在了前面。毫无心理负担的突然掏出个玉珏扔给了张明轩。
　　“给你的定情信物！”
　　张明轩拿着那玉珏怔愣一瞬。
　　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刚才是在谈这个吗？
　　“你的呢？”
　　张明轩哪里有准备过？
　　但才说过，不会怠慢她的。
　　幸得他穿戴整齐，卸下腰间的暖玉，递向金玉，金玉接过，把玩了一会儿，道：
　　“这么好的玉，舍得？”
　　“金小将军喜欢便好。”
　　金玉想到了她金家的独门心法和药方，还是她亏了呢！
　　“反正你以后也用不着了，我收了！”
　　美滋滋的系在腰间，别说挺好看的！
　　心情好了，说话也温和了几分。
　　“夫人说要我留下用饭，你要一起吗？”
　　“我没胃口，你和娘亲一起用吧！”
　　“那好，我正好有点饿了！”
　　说完一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张明轩摇了摇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物，抚摸着上面的绣纹，喃喃道：“今生已无缘，愿来世再续。”
　　婚事已定，他只能把此事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