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之契》白勺小牧

13、雷霆救赎

　　主峰上空的乌云如墨汁般翻滚，紫色闪电在云层中穿梭。云无尘每踏出一步，脚下土地就泛起一圈紫光，周围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枯萎、再重生。
　　这就是完全觉醒的紫霄血脉之力——掌控生死的古老力量。
　　"紫霄余孽！"阴九幽带着十余名黑袍修士拦在前方，骷髅法器悬浮在头顶，散发着阴森黑气，"束手就擒，或许能留个全尸！"
　　云无尘眼中紫光大盛，声音如雷霆轰鸣："让开，或者死。"
　　阴九幽冷笑一声，催动骷髅法器。九个骷髅头瞬间膨胀，喷吐着黑烟向云无尘扑来。那黑烟所过之处，草木凋零，岩石腐蚀，连空气都变得浑浊不堪。
　　云无尘不躲不闪，只是抬起右手。紫色雷电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柄光芒四射的长剑。当黑烟即将触及身体的瞬间，他挥剑斩下——
　　"轰！"
　　剑气如虹，瞬间劈开黑烟，余势不减地将阴九幽的法器斩为两半。九颗骷髅头同时发出凄厉尖叫，在空中炸裂成无数碎片。
　　"不可能！"阴九幽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紫霄破魔剑早已失传......"
　　云无尘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身形一闪已到近前，紫雷剑直指咽喉："楚临川在哪？"
　　阴九幽眼中闪过狡黠："你永远找不到他——啊！"
　　剑光闪过，一条手臂飞向空中。云无尘的声音冷得像冰："下一次是你的腿。"
　　"在山顶祭坛！"阴九幽捂着断臂处哀嚎，"墨长老正在......"
　　话音未落，云无尘已经化作一道紫电冲向山顶。身后传来阴九幽不甘的咆哮和更多追兵的脚步声，但他毫不在意。掌心血誓的灼热感越来越强，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主峰山顶，一座古老的圆形祭坛矗立在悬崖边缘。祭坛中央竖着七根石柱，其中一根上绑着伤痕累累的楚临川。墨长老站在一旁，手中握着那块紫色记忆晶石，正对几名黑袍人吩咐着什么。
　　当云无尘冲上山顶时，墨长老似乎早有预料，抬手启动了祭坛阵法。一道透明屏障瞬间升起，将云无尘挡在外面。
　　"来得正好，紫霄小子。"墨长老的白须在风中飘动，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我们正需要你的血来激活这块晶石。"
　　云无尘的紫雷剑劈在屏障上，只激起一圈涟漪。他这才注意到，祭坛地面上刻满了与紫霄族秘法相似的符文，但被扭曲成了邪恶的变体。
　　"没用的，这阵法专克紫霄灵力。"墨长老得意地走向楚临川，"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的自由，换他的命。"
　　楚临川抬起头，嘴角还带着血迹，但眼神依然清明："别上当......他在晶石上做了手脚......"
　　墨长老冷哼一声，枯瘦的手指掐住楚临川的咽喉："闭嘴！老夫等了二十年，就为今天！"
　　云无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睛，感受体内流淌的紫灵，回忆父亲在记忆碎片中教导的方法。当他再次睁眼时，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深邃的紫色。
　　"你错了，老东西。"云无尘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威严，仿佛有另一个人在通过他说话，"紫霄之力不是你能理解的。"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诵古老咒语。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光芒大盛，投射出一道紫色光柱直冲云霄。天空中旋转的乌云被光柱击穿，一道更加宏伟的金紫色光门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天门！"墨长老惊骇地抬头，"你竟然......"
　　祭坛屏障在紫光照射下如冰雪般消融。云无尘缓步走向祭坛，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强盛一分。当他踏上祭坛台阶时，整个山峰都开始震颤。
　　"这不可能......"墨长老踉跄后退，"没有双玉合璧，天门怎么会......"
　　云无尘举起左手，掌心血誓的伤口泛着金光："血誓比双玉更古老，老东西。现在，放开他。"
　　墨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突然掏出一把漆黑匕首抵在楚临川心口："再上前一步，我就......"
　　他的话没能说完。楚临川不知何时已经挣脱束缚，一记肘击狠狠打在墨长老肋下。老家伙吃痛松手，楚临川趁机夺过匕首，反手刺入墨长老肩膀。
　　"这一刀是为了二十年前你杀死的紫霄族人。"楚临川冷冷地说，随即一脚将惨叫的墨长老踢开。
　　两人在祭坛中央重逢，楚临川的手指轻抚过云无尘泛着紫光的眼角："你动用了全部血脉之力......太危险了。"
　　"值得。"云无尘简短地回答，紧紧拥抱住他。
　　天空中，天门的光芒越来越盛，开始有金色的光点如雪花般飘落。这些光点接触到地面后，草木疯狂生长，受伤的修士伤口开始愈合，连墨长老肩上的刀伤都止住了血。
　　"天门开启会带来什么？"楚临川仰头望着那壮观的光门。
　　云无尘神色复杂："根据父亲留下的记忆，天门连接着更高层次的世界。开启后，两个世界的灵力会相互流通，短期内带来修炼的黄金时代，但长期......"
　　"长期会怎样？"
　　"高等世界的强大存在可能会注意到我们。"云无尘低声说，"父亲认为，以我们世界的实力，无法抵御那种级别的入侵。"
　　楚临川皱眉："那必须关闭它。你父亲当年......"
　　"是的，他选择了封印。"云无尘点头，"但现在......"
　　他的话语被一阵刺耳的狞笑打断。墨长老不知何时爬到了祭坛边缘的一个特殊符文上，手中捏着一块血色玉佩："太晚了！老夫已经启动了接引阵法！上界使者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