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千古鸟

7、第七章.师兄1

　　晨光透过梅枝，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光影。徐絮月双手捧着那本《天霄剑式新解》，眼睛亮得能冒出星星来。

　　"七师叔的批注..."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只见泛黄的纸页边角密密麻麻写满了清隽小字，墨迹已有些褪色，却仍能看出书写者的剑锋笔意。
　　徐絮月觉得这个小师叔虽然很自大，但真的很厉害。瞬间又对七师叔多了一份敬佩。

　　"第三式非劈非斩，当如惊鸿掠水..."徐絮月喃喃念着批注，手指不自觉地跟着比划起来。她没注意到，自己指尖竟隐约泛起一丝淡青色光晕。

　　楚玉灌了口酒，啧啧称奇："七师叔的字还是这么好看。小师妹你赚大了，这抄本放藏经阁起码值五百灵石..."

　　"阿玉。"沈青无奈地看她一眼，"别教小师妹这些。"

　　徐絮月正想说什么，忽然背后汗毛倒竖。一股刺骨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脊背窜上来，她本能地往旁边一滚。

　　"唰——"

　　一道霜白剑气擦着她的衣袖掠过，将刚才倚靠的石凳一分为二。断面光滑如镜，竟凝结出一层薄霜。

　　"什么情况？！"楚玉酒葫芦都吓掉了，瞬间拔剑出鞘。

　　沈青面色骤变，一把将徐絮月拉到身后："是'寒江雪'！大师兄的剑意！"

　　话音未落，又一道赤红剑气破空而来，所过之处空气扭曲，青石板竟无声熔化成岩浆状。

　　"还有'烬余灰'！"沈青声音都变了调，"三师兄也在？！"

　　徐絮月被夹在两位师兄师姐中间，只觉得半边身子如坠冰窟，半边身子似被火烤。她惊恐地望向剑气来源——练剑场远处的竹林上空，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正在激烈交锋，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大师兄和三师兄在切磋？"楚玉瞪大眼睛，"他们不是前几日拜师大典才刚刚回来的吗，不用休息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沈青急道，"快带小师妹离开！他们的剑意已经失控了！"

　　又是一波剑气对撞，余波呈扇形扩散开来。沈青和楚玉同时出剑格挡，却仍被震退数步。徐絮月更惨，直接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三丈开外。

　　"咳..."她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那本珍贵的剑谱脱手飞出，被一道散逸的剑气绞得粉碎。

　　"我的剑谱！"徐絮月心痛得忘了害怕，挣扎着要爬起来。

　　就在这时，两道纠缠的剑气突然改变了轨迹，如同发现新猎物般朝她呼啸而来。一白一黑，一寒一热，所过之处地面结霜又瞬间汽化，形成诡异的真空地带。

　　"小师妹！"楚玉目眦欲裂，却已来不及救援。

　　徐絮月呆立原地，瞳孔中倒映着越来越近的死亡之光。千钧一发之际，她体内那股淡青色灵力突然自行运转，在经脉中形成一道奇特的循环。

　　"这是..."她恍惚间有种错觉，那两道剑气似乎变慢了，轨迹清晰可见。
　　本能地，徐絮月伸出双手——这个动作后来被楚玉笑了整整一年——像是要徒手接住那两道足以将她撕碎的剑意。

　　"砰！"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一道靛青色身影挡在她面前，剑光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将两道剑气尽数化解。

　　"二师姐？！"徐絮月惊喜地叫道。

　　代夏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脸，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线："退后。"

　　她声音很轻，却让远处激战的两人同时停手。白衣的大师兄游子意和墨衣的三师兄燕临飘然而下，脸上满是尴尬。

　　"代夏师妹..."游子意收起长剑，讪讪道，"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这儿..."

　　燕临则盯着徐絮月，眉头紧锁："这丫头谁啊？这么狂妄的想接住我们的剑意余波？"

　　徐絮月这才发现，自己双手掌心各有一道浅浅的痕迹，一红一黑，正在缓缓消退。更奇怪的是，她体内灵力运转速度比平时快了三倍不止，却没有任何不适。
　　代夏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道：“这是六师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