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双椒鸡捞面

12、解渴

　　一起住一起住一起住一起住一起住一起住一起住一起住一起住……

　　这三个字在许云程的大脑里飞速转动，跳来跳去、东撞西撞、天旋地转、地动山摇！

　　徐遗静静地看着他，而手机在手里翻来覆去、千回万转、七上八下、进退两难。

　　整个病房安静极了，徐遗能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要跳出来敲碎什么，却又极力压住，让它别跳出来。

　　“我……我的意思是说，我家还有个客卧。之后像这种情况，我可以早点送你来医院，毕竟离你比赛也不远了，不是吗？”徐遗自知这个理由找得既拙劣又勉强，所以在许云程正式作出回复之前又说，“这只是个提议，你可以考虑考虑。”

　　许云程视线扫过徐遗的双眼，可是被眼镜挡住了。扫过躺在床边陪他一天一夜的外套，也挡住了徐遗的体温。

　　许云程思考了会儿，认真说：“我想了想，比赛拿的奖金也够我不吃不喝躺平好几年了。”
　　“什么？”徐遗眨巴眼，不懂。

　　“小伙子，人家答应了。”隔壁床的大爷背对着他俩说了一句。
　　徐遗的嘴角比他脑子要率先反应过来，许云程见他这样一直笑着看自己，什么话也不说，心里莫名毛毛的。

　　许云程说：“那个，我有点困了。”
　　徐遗站起来说：“那你睡吧，明天能出院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晚安。”

　　“好，晚安，哥。”

　　徐遗走到医院地下停车场的脚步异常轻快，坐在车里时还在回味许云程刚才那句话，一路傻乐地开回家。
　　回到家时第一时间打开客卧的门，稍微收拾了一下，拿来香薰去去味，换上新买的床上四件套。
　　全部弄完后站在门口扫视一圈，满意地关上了门。

　　深夜，徐遗躺在床上关了灯，打开手机先点进和许云程的私聊小窗，这已经成为了他睡前和睡醒的必做的习惯之一。
　　花了一个多小时把所有和许云程有关的，都依依不舍的翻完之后，在备忘录里记下：我想了想，比赛拿的奖金也够我不吃不喝躺平好几年了。

　　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徐遗心想。

　　这条新的备忘录下有一条之前做的搜索总结，徐遗皱着眉点进去，皱着眉退出来，思来想去还是删掉了。

　　第二天上午，徐遗接许云程出院，先去了许云程租的房子。

　　“你还没好全，先拿些换洗衣物和日常穿的衣服，其余的一些生活用品我家都有。”
　　“要不直接趁这次病假一次性搬了吧，来来回回太多趟，太麻烦了。”

　　徐遗在地下车库停好车，手离开向盘，一却直没熄火。忽然，他侧头望着许云程的眼睛说：“关于你的事，我从来不觉得麻烦，所以请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好吗？”

　　许云程也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听到了最后，只觉得眼前一切都是朦胧的。
　　有徐遗和爸妈联系过的关系在，许云程分不清这是出于朋友之间的照顾，还是仅出于对自己这个人的关心。

　　许云程每叫一声“哥”后，都有回应，光这一点就成了他迷失沙漠后意外遇见的绿洲。
　　解渴。

　　“好。”

　　电梯里，许云程盯住不断往上的楼层数字，说：“哥，你刚才一直不熄火，在想啥呢？”

　　这个问题令徐遗想不到，而他的回答也令许云程想不到。
　　他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嗯……我在想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直接开车走，不给你下车的机会。”

　　“叮”

　　电梯门开了，徐遗率先走出去，许云程的表情微愣了一秒，一秒后他跟上去。
　　直到进家门，他嘴角的笑都没压下来过。

　　许云程进屋收拾，徐遗现在客厅中央扫视了一圈。
　　许云程租房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东西倒是不见多，视线落在冰箱上，徐遗喊：“阿程，有水吗？我有些渴了。”

　　许云程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桌上的水应该有好几天了，冰箱里好像有矿泉水，冰的行吗？”
　　“行，我自己拿。”

　　徐遗打开冰箱，冰箱里零零散散的塞了些各种三明治和饮料，而矿泉水只有一瓶。
　　他又拿起来仔细看看日期，大多数都已过期。除了这些即食品，还有几碗用保鲜膜包好的剩菜。

　　徐遗无奈地关上冰箱门，拿出手机一顿点点点，这时许云程也收拾好出来了。

　　徐遗走上去顺手接过：“你手还肿呢，给我吧。”
　　许云程松手，禁不住哼哼笑了两声。

　　“笑什么呢？”
　　“没什么，走吧。”

　　许云程以为徐遗家挺远的，结果行驶不到五分钟就到了，这个方位，站在高楼层向外看，就能看见许云程住的小区。
　　不远，就在对面。

　　“叮”
　　电梯停在17楼。

　　徐遗领着许云程站在了家门口，但不着急开门，而是打开门锁添加新指纹。
　　徐遗：“伸手。”
　　许云程照做，按上大拇指。

　　录好了之后，徐遗又说：“试试看。”
　　“002号，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