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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木棉坐在柜台边上的凳子上,拿出手上的小佛像递给店员。
      看着店员将小佛像编进去,也把她的记忆编织了出来。
      这手绳是妈妈送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真快,都十八岁了!老天会保佑我的女儿一世平安,一生幸福。”后来才知道,这小坠子手绳原来妈妈还特地去寺庙跪求主持开过光。噢,妈妈,做什么事都那么用心。
      爸爸也过来感叹:“我的漂亮女儿,成年了啊,过几年都可以进公司帮我分担工作了。”
      然后,十八岁的她已经有了男朋友,还有好朋友,她太喜欢成年的感觉了。父母宠爱、朋友友爱、自由自在,最快乐幸福的人就是当时的她了。木棉现在还记得自己吹蜡烛时许的愿:愿一生像今天这样快乐幸福过下去。
      事故发生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许过愿了,因为,往往事与愿违!
      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呢?往事历历在目。木棉牵了牵嘴角,回到现实,这么快,自己离开d城已经好几年了,那里的人都还好吗?
      妈妈不在了,所谓的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了,还是妈妈亲自放火烧的,连她自己一起,一切都化为灰烬。
      真是一点念想也不给自己。
      还有那个自己曾经最依赖最崇拜的父亲,一边说自己是他最爱的小公主,一边和别的女人计划生儿子,真是可笑至极。
      终于,现在,自己什么也不是了,也许本来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如果自己不下定决定逃离,是不是就是和母亲刚去后的那段时间的每一天一样,心里每天像被针刺似的,恨得咬牙切齿,疼得无法呼吸,却又无可奈何,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总想着当时如果能早一点发现,如果对母亲多一点关心,如果那一天不那么顶撞母亲,如果,如果自己能再快一点赶回去,如果自己能早点察觉,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就能得到不一样的结局?自己现在也不会这么心无所依。可惜,世间从来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木棉经常被这样的想法逼得自己快要疯掉,这样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所以无法在那样的环境里待下去。所以她逃了,逃得远远的,s市和d城,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所以就这样吧,在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只是妈妈,对不起,到现在为止我无法像您说嘱托的那样,让自己感觉到幸福。
      张纪雷从扶手电梯上下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当天s市降温,温度有点低,加上是商场入口,冷风伴随行人从门口冲进来,可是,她似无所觉,怔怔的盯着一个地方,一副悲伤的模样。这可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以为她受谁欺负了,张纪雷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营业员拿着编好的红手链,看到眼含泪光,神情悲伤的木棉,忙拿了纸巾递过去:“美女,你没事吧?手绳好了。”心里不禁想着,在这座城市,叫美女只是一个对女性的统称,但这位,真的当得起这两个字,清冷的气质,出色的五官,高挑的身材,像个明星,不,她是素颜的,所以比见到过的一些明星还出色。
      木棉回过神来,接过纸巾和手绳。
      “谢谢!多少钱?” “多少钱?”
      身后一个男性的声音和木棉异口同声。
      木棉讶异,回头看到了张纪雷,他刚刚是指着手绳问的。
      “二十。“营业员回答。
      张纪雷拿着手机已经在付款。木棉略感惊讶又不好意思的擦了下眼睛,用还有点闷的声音说道:“不用的,我自己可以的,我来就好。”
      话没说话,就听到了付款到帐的声音。木棉只得无奈的说了声:“谢谢。”
      张纪雷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然后又自说道“我猜一下,你会说’没事’是不是?”然后笑了起来:“约了你几次都约不来,今天碰上了,赏个脸,让我请你吃个饭,怎么样?”
      木棉下意识的要拒绝:“我吃过饭了,真的不用了。”
      想到这几个星期,张纪雷的电话十分频繁。上周虽和张纪忠表达了拒绝的意思,但看现在这状态,明显他对自己还是很殷勤。不知是否自己的表态不明确?还是张纪忠传达有误?
      木棉看着张纪雷失望的眼神,转念想了一下,还是当面说清楚吧。于是,接着说道:“你晚餐没吃?我刚刚也没怎么吃饱,我请你吧!当谢谢你刚为我付款了。”
      张纪雷先是一阵失望,又是一愣,接着一喜,要不是在木棉面前,几乎跳起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呀。这几个星期的功夫可没白费,上周老哥还泼冷水,现在怎么样,守望得云开见月明啊。
      木棉穿了一件紧身铅笔库,简单的白衬衫,短风衣,显得身材修长又风度。张纪雷打量着她,头发在脑后挽着,她的五官说实话不算极精致,但整体组合起来,就很大气漂亮。
      年前张纪雷单位要搞活动,要找活动场地和服务,他找到张纪忠,就当是支持生意了。他和张纪忠算是族谱一起的本家。
      因为是第一次搞这种大型活动,没什么经验。当时张纪忠在忙另外一个展会,实在抽不出时间,就拜托木棉帮助纪雷,一来二去,两人接触就比较多,但大部分是电话和邮件沟通。
      后来活动办完了,他借着答谢的名义请大家一起吃饭。吃完饭从园区回市区时,别的同行人员凑一车,只有他和木棉是两个负责人,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车回来。一路上木棉除了工作,居然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说,和在谈业务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还记得当时在下雨,她坐在副座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车窗上的雨滴一滴滴打下来,顺着玻璃流下去,再一滴滴下来,再流下去。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表情沉静,虽然两人没说话,就莫名的气氛就那么对盘,感觉非常温馨。当然,这是张纪雷自己感觉的。
      后来才知道,她除了工作时说话,平时和别人从不说多余的话,尤其是不太熟的人。当时就觉得,自己不想当这个“不太熟的人”。
      坐上车,张纪雷问:“喜欢吃什么?”
      “随便”木棉开始系安全带。
      “哦,这样的天吃冰淇淋可不太好”纪雷启动车子,笑看着她。
      木棉先是一愣,想起上次在园区休息时,大伙一起吃的有一款冰淇淋的确是叫“随便”的,当时大家还讨论过,以后说随便就有实物了,接着也笑了。
      车子在行驶张纪雷和张纪忠一样,是个爽朗幽默的人,也许因为和木棉年龄相当的关系,他比张纪忠还要健谈。木棉微微侧了头看向张纪雷,开朗,幽默,长相帅气。有让人羡慕好工作,是现时代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从工作时的处事风格来看,张纪雷自身的能力也很优秀,绝对不只是留洋度金的草包。现在又对自己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关心,只是自己心如死灰,对婚姻和恋爱都无幻想,实在对不起。
      这是木棉第一次答应他的邀约,所以张纪雷表现得当然是无可挑剔的。
      他带她去了一家本地菜,一顿饭吃得相当融洽,张纪雷讲他在单位接见外宾的见闻。讲到外国人说学中国话太难,在中国很久也没弄清楚中国的俚词俗语和方言,讲外国人很佩服中国人学外语,都很有办法。
      尤其还考了木棉一个中国语级别考试题:
      甲:“我今天把牙换成了假的”
      乙:“真的假的”
      甲:“真的”—纪雷学得惟妙惟肖。
      最后的问题:“这牙是真的还是假的? ”
      木棉立刻说:“假的”
      纪雷也立刻说:“你中文学得不错”。
      木棉笑了,纪雷也笑。想着这可真是木棉说话最多的一次呢。是个好的开始。
      木棉犯愁,这样的气氛如何开口说得出拒绝呢?
      木棉看向张纪雷,长相帅气,工作稳定小有前途,没有很多钱,难得的是幽默风趣,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应该就是可以过得平凡又平安的吧。
      忽然一阵铃声飘来,打断了木棉的愣怔。是纪雷的手机。木棉呼出一口气,被自己刚刚竟有这样想法惊到了,是单身太久了吗?
      这让她不得不警觉,这种无意识的想法,是不是才是自己现在的内心折射?自己现在是到了有家庭需求的地步了?但是,理智告诉她并不需要。
      纪雷道了声报歉,接起手机。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得纪雷先是说这边有事,没时间。那边似是又说了什么,最后纪雷无奈,叹息一声说好,这就过去。然后挂了电话。
      抬眼一脸歉意的看向木棉。
      木棉正被自己的思想拉扯着,也急需找个独处空间给自己好好思考,于是立刻站起来拿包包:“你如果有很忙的事,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回去。”一定要拒绝自己有这种想法,但今天的正题看样子是进不了了,木棉无奈的想着。
      “不,我们一起去,就在附近,应该很快可以解决。”和木棉第一次讲这么多话,纪雷有些意犹未尽。
      “我可以的,我一个人习惯了。没关系的。”
      纪雷挑了挑眉:“我受过绅士教育的,怎么能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家。我不允许你一个人回家,我坚持。”
      木棉确实没开车,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好打车,只得点头同意。张纪雷抢着去买了单,小心机的说下次再让木棉请。
      看着脸上毫不掩饰心机的张纪雷,木棉心里似乎另一个声音在思考,是不是真的可以和面前的这个人试一试?
      纪雷说的很近,果然是很近。车只开了不到五分钟。就拐进了一家停车场,这里车辆满满当当的,木棉看过去,有些车位空着,却划着专用车位。还好,刚好有一辆车开出,张纪雷立即停了过去。
      木棉朝看向前方,忽然发现对面的车很眼熟,看向车牌,正是早上见到的那辆,心下感叹居然有这样的巧合。
      张纪雷此时已停好车,看木棉在看着对面的车,说道:“喜欢这种款,以后我会努力的。”
      木棉听罢,知道是纪雷误会了,摇了摇头,并不解释,尴尬一笑,然后下车。
      出了停车场木棉才仔细的看了地形。这里周边都是一些音乐酒吧、俱乐部之类的消遣地方。霓虹灯无规律的乱闪乱闪的。
      木棉来到s市后,晚上从未涉足过这些地方,一时也好奇的前后左右看了一下。
      十点半。对于她来说,这个点确实不早了。但在南方都会,这正是夜生活的时间。
      跟着纪雷走进其中最大的一家。木棉抬眼看去,这个地方的招牌上只有极大的英文字母’M’的霓虹灯渐变色闪着。
      有些建筑就是这样,虽没有标示是做什么的,但能进来的人都清楚里面是什么地方。
      待上了台阶,就听得里面隐隐的音乐声了,门侧年轻漂亮得让人晃眼的男女迎宾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纪雷和那迎宾说了几句,之后,纪雷点了点头,朝那迎宾摆了下手便朝内走去。
      里面更是别有洞天。乱闪的灯光、振耳欲聋的音乐还有穿得极少的舞娘以及舞池里不停扭动的人群……一派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景像。
      张纪雷看出木棉的不适应,想牵着木棉的手穿过边缘的人群,几乎立即的,木棉挣脱开来,张纪雷被她的举动弄得有点尴尬,但灯光昏暗,音乐声振耳欲聋,他看到木棉冲他做了个手势,他知道那是让他在前面走,她在后来跟着就行的意思。
      纪雷在外并不停留,只带着木棉三转两转的到了后方的一个楼层,虽然只隔了一个通道,但隔音极好,木棉感觉耳朵立刻清静了。
      看纪雷如此熟悉,想来并不是第一次来。
      此时清静了,她忙道歉:“刚刚,对不起,我不习惯这种接触。”她说得隐晦。张纪雷听了她的解释,连说没关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反而感觉他心情很好。
      继续前进,接着是上楼梯,二层应该都是封闭式的包房了,纪雷确认门号后,直接开门进入一个房间。木棉看过去,这个房间西式典雅,十分有品味,跟外面的灯红酒绿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只是地上一片狼藉,破碎的酒瓶玻璃散落的到处都是。
      纪雷的朋友低着头,似是有些醉,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纪雷,居然像看到救星,一下站起来,眼睛里一直贮存的泪找到缺口似的汩汩流出,看得人十分不忍。
      木棉打量了他一下,居然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脸上还挂着一条细小伤口,应该是被酒瓶的碎片溅到的,穿着打扮很非主流。
      张纪雷立刻走到他身边询问,毕竟和自己无关,木棉并不靠近,只在门口处站着,但那男孩子哭意正盛,声音不小,木棉隐约听到:“哥,我不想的,哥,我怎么办?......不是小数目,我拿不出来......”
      一阵酒味直冲鼻腔,木棉被这酒味冲得一阵呼吸不畅。整个房间来看,凌乱的小食、水果和东倒西歪的啤酒瓶,以及醒目的明显是被砸的红酒瓶,地上一滩的红酒汁,刚刚应该是很热闹并且很经过一场激烈的大闹的,才十点多就散场,看这地上的狼藉应该是什么闹了不愉快。
      那非主流并未看木棉,只和纪雷说话。

      另一边,这是楼层最中间的一个房间。房间并不大,摆投和其它房间无异,西式贵族式气派的布局,唯一的区别是角落里摆了一张办公桌。这里是这间夜总会名义上的老板张烈用来工作的地方,他不喜欢中规中矩的办公室,在这里适合随时巡视工作,最主要的是他朋友众多,当然女朋友也多,所以这里的沙发宽敞,茶几够大。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在贵宾区,这家夜总会百分之八十的收入是从贵宾区来的。所以在这里服务方便,处理事情也方便,茶水酒饮吃饭都比那些中规中矩的办公室舒服。
      此时一名男子坐中间,旁边高达给他倒了一杯酒推过来,旁边有几个打扮得甚是时尚的面带笑容的漂亮女孩站在前面踌躇不前,亮亮的眼睛望向高达和男子,但因为这两位面色不虞,她们只敢站着不敢上前,张烈看着这架式,朝女孩们挥挥手,她们立刻收了笑容,像来时一样,鱼贯而出。
      他看向这两位淡定的主儿:“这可都是这里最好的女孩子了,别不领情啊,要换一批进来吗?”
      高达看向他:“你不能消停一下。”
      张烈叹口气:“好吧,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和尚好了吧,这不是想着宁少以后就是有人管着的人了,想着让你们疯狂一下嘛。”说着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高达关掉了音乐,用杯子碰了一下那被叫宁少的人:“听说上周又去了丽江?”
      “嗯。”
      “还是一无所获?”
      “嗯。”甚至连那片民宿区都拆迁了,宁澈忿忿的想着。
      “真的决定和赵家千金订下来了?”
      宁澈喝了一口酒,似乎下定很大决心,闷闷道:“嗯。”
      “德性!不过,话说回来,你能和赵家订了也好,赵家虽然是小门户,但胜在听话,赵小姐没出去留过学,私生活也很干净,毕业的也是国内top学校,接受的是中式教育,这样的女生知书达理,想来应该没那么麻烦。对你们两家来说,也算是锦上添花的事。”高达理智分析。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奶奶去的时候,我答应她,今年一定会带一个人回来。现在订婚,年底结婚也算对她有一个交代。而且,你知道,我父母那边,也要有个交代。”说完,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那,你总是对她有点好感吧?”高达皱眉。
      “见过两次,能有什么感觉。”宁澈摇摇头,又倒上一杯,一口干了。
      “看样子还是不甘心啊!白月光看样子真的要成为永远的白月光了,不能成为蚊子血。”高达难得感性起来。
      “哪个白月光?”张烈插话:“不会还是她吧?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执着。”
      “年少时的悸动,最是难得。你没有,所以你不懂。”高达仰头看向天花板。
      “唉,高达,我怎么就不懂了。我看你才是看不清的那个吧,你的年少悸动倒是知道人在哪里,你怎么不去追啊?光在这里纸上谈兵有什么用呢?”张烈说完,看到高达反应,马上意识到说得有点过,赶紧闭嘴,做了一个拍嘴的手势。
      高达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立刻站了起来,正要发作,正好此时手机解围似的响了起来,高达看了一眼,立刻接起电话朝外走去。
      宁澈今晚心情很沉重,他自然知道一旦做了这个决定,就代表他要负起一定的责任。那么,那段让他午夜梦回间常常各种情绪深陷其中的经历,就真的是人生中的一段经历而已了。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感觉被纠起似的难受。
      他无心听张烈和高达讲了什么,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明天,管他明天发生什么,反正明天在父亲给出的最后的期限内,答复他们随他们安排。自己乐得清闲,就由他们安排吧。如果不是她,日子和谁过都一样。
      今朝有酒今朝醉。他私心里以为喝醉了,也许今晚就不会想那么多事了,那么今晚就只想她,果然,越想那张脸就越发清晰起来。
      他似乎有些醉了,低着头,脑海里出现的是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在寺庙里仰着头双手合十看向佛像的样子,那么神圣,那么虔诚,阳光照下来,她像一个下凡的仙女一样,全身都带着光晕。然后是第二次见到她,她在看彩虹的背影,是了,仅仅见过一面而已,却能从背影就认出来是她,说句很俗的话,他以前都不知道这叫一见钟情,直到后来每一次每一次回想,他都懊悔当时他为什么没能鼓起勇气去搭讪,如果当时他说’嗨,彩虹真漂亮啊’然后顺理成章的聊天留电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错过。然后是第三次,她在酒吧里唱歌,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还真是有缘份……他越回忆就越懊悔,当时自己都知道这是缘份了,为什么就不知道去抓住缘份呢?
      多希望能再见到她,那么,知道她过得很好就行了。以前的宁澈从来不信神佛,但因为看到过她在寺庙拜佛的样子,于是,现在他也学会了虔诚。
      现在,有些醉意的他就在心里默默的双手合十跪拜着:“请你,让我再见见你,哪怕就一次也好。。。。。。”
      他觉得他从来没有这样虔诚过,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他抬头,房间的门慢慢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她,走廊的灯光正打在她的头顶,如此清晰,就是这张脸。
      他觉得自己醉了,醉出了幻觉,甩了甩头,再抬头,她还在,而且正在打电话。所以,不是幻觉!也是,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真实的幻觉。
      他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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