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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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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储铭泽冷不丁就是一句。
傅轻禅抖了一下。
md，这个死男人嗓门真特么的大！陆灵兮不耐地想。
她有些不安地抬起头看他，“解释……什么？”
“你还跟我装？”储铭泽胸口狠狠一闷，“你跟那个男的，是什么关系？”
傅轻禅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他是画展的最大投资方。”
“我们没什么关系，我就是请他们吃个饭。”
“请吃饭？”
“请吃饭用得着你动手去喂吗？他是手断了还是怎么着？”储铭泽气得话出口了才想起来那男的手上好像是缠了绷带。
“……”
“他手是断了。”傅轻禅瞥他一眼：“跟你一样，骨裂。”
“断了就断了！”储铭泽火冒三丈：“他手断了你就去喂，你当你是圣母玛利亚啊？他要是摔个残疾，你是不是还要跟到家里去伺候他？！”
傅轻禅垂着头没说话，很好地隐藏住了眼底的一丝不耐烦。
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储铭远了。
储铭远从来都不会冲她发火。
储铭泽看着她垂着眼睫不说话的样子，压抑着怒气，沉声道：“我说过了，既然要维持长期关系，这个期间，就不能再有别人。”
“我没有……”傅轻禅抬起头看他：“你想多了。”
储铭泽冷冷地睨着她：“你以为我看不出那个男的看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么？”
傅轻禅不知道该说什么。
储铭泽把这沉默看作了默认的表示，刚熄下去一点的怒火顿时又烧了起来。
“没想到你格调这么差，那种男人都看得上！”他狠狠地踹了一脚街边的垃圾桶：“真他妈恶心！”
这陆灵兮倒是认同的。
那猪板油确实恶心。
但是垃圾桶做错了什么啊？
储铭泽掐住她肩膀，气血翻涌：“我进去之前，你们还做了什么？”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都碰过你哪儿？”
五指嵌进去。
傅轻禅有些疼了。
挣了一下。
一直以来在储铭泽面前的伪装裂开一条缝，隐隐崩溃。
露出了一个厌恶的眼神。
这个眼神被储铭泽捕捉到，狠狠地刺了一下他的心，他的眼底彻底冷了下来。
“投资方……”他阴晴不定地开口：他应该为你的画展出了不少力吧？让你这样喂他喝粥。”
“傅轻禅，你是有多饥渴多缺资源，才——”
“啪！”傅轻禅扇了他一巴掌，眼神冷漠而沉静：“请你注意一下言辞。”
那一巴掌其实很轻，储铭泽却感到了莫大的羞耻。
陆灵兮看着他无比难看的脸色，心说这算什么嘛，她都已经留力了。
这要是换了她原本的身体，他可能得从街头飞到巷尾。
“储先生，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想你并没有权力管我喂谁喝粥。“
“你有些过界了吧？”
储铭泽一震，猛然意识到——
是啊，他在干什么？
傅轻禅愿意跟谁卿卿我我是她的自由，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但他还不服气地冷声道：“我只是担心你违背条约，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病。”
“那你可以尽管放心，我们并没有发生你想象中的那种事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储铭泽也无法再说什么，但是心里仍憋屈无比。
看见那张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红印，傅轻禅心里疼了一下。默了一会儿，她率先服软道：“家里炖了萝卜排汤骨，你回去吃吗？”
储铭泽隐隐约约意识到傅轻禅可能没错，可心中怒意未解，恶声恶气道：“我要加班！”
“那我等你。”
“你爱等就等吧！”储铭泽坐上车，扬长而去。
傅轻禅驻足看着他的背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
储铭泽当然没有回去加班，他只是把车开进了另外一个街头停着，寻思着时间差不多，陆灵兮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去找老板要了包厢的监控。
不管怎么样，他要弄清楚傅轻禅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黄鹤楼的经理不认识储铭泽，他二话不说直接打电话给了老板，经理接了个电话后，便点头哈腰地带他去看监控。
墙上指针徐徐拨动，看着监控里的录像，储铭泽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监控录像里，傅轻禅并没有像他起初想的那样，对那个号称‘画展最大投资人’的男人曲意逢迎。偶而那个男人“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时，傅轻禅也只是神色尴尬地收手避开。男人劝酒过很多次，都被女孩推住酒杯挡了下来。最后男人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女孩一脸为难，抿了抿嘴，实在没办法了，才端起碗。
之后没多久，他就进来了。
女孩抿紧的嘴唇和沉郁的神色在他脑海中反复播放，储铭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确实有点过度了。
他想了想，抬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照片中，男人眼珠泛黄浑浊，视线胶水一样黏在傅轻禅身上。
给一个号码发过去：“帮我查下这个人。”
发完照片，储铭泽依旧凝神沉思：可她为什么不解释呢？
难道是觉得没必要跟他解释？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觉得他们只是炮友，就算她真的喂别的男人吃饭，他也管不着？
想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储铭泽心里一阵憋屈。
可她不是喜欢他吗？
难不成是因为他当时太生气，口不择言，伤到她心了，才这样子自暴自弃要跟他撇清关系？
城郊小别墅。
陆灵兮打开加热转盘，把萝卜排骨热上，随后把自己砸进了柔软的沙发里，翻了个个，背朝外，脸贴着沙发靠背，闭上眼睛：“哎哟睡会儿，四十二，储铭泽来了叫我哈～”
607问你怎么知道他会来，也许他今天太生气，不回来了呢。
“我今天给他戴了这样一顶‘绿帽子’，他就算不在意我，凭着这份“屈辱”，也肯定会去调查清楚。”
“这件事要查起来也不难。反正包厢里都有监控，以他的身份，直接向老板要一份就行了。”
“查清楚了他自然知道自己误会了我，但凡对我有一点意思，知道我给他煲了汤，都会回来的。”
607知道她是故意让储铭泽撞见那一幕的，沉默了一会儿，“万一他真的吃醋会错意，这样不会把人越推越远吗？”
陆灵兮笑了一下，“四十二，你应该没谈过恋爱吧？
……607默然不语。
“男人嘛，总要给他一点危机感。”
“不然再这么给他当免费保姆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炮友转正变成情侣？”
“……”
607听她话里透露的意味，仿佛股情感经验很丰富：“你谈过很多次恋爱吗？”
“啥？”
陆灵兮笑：“我没谈过喔～”
“这是为了做任务嘛做任务。我对喜欢的人才不会这样呢。”
607有些诧异。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看陆灵兮的性格，做任务的手段和方式，他觉得这应该是个很受欢迎，有很多男生追求的女生。
“我都是暗恋啦暗恋。”陆灵兮老神神在在地嘟囔：“不过应该也不能算暗恋啦，我表现的还挺明显的……只是某个呆子一直都看不出来。”她唇角翘起，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有一次我都贴到他面前了，他还以为是我眼睛里进了东西，让他帮忙找呢。”
607脑子里浮现出画面，不禁莞尔，“你说的……”
“是你的那个任务奖励吗？”
他想起档案上看到的，有关陆灵兮的信息来。
【契约者：陆灵兮。】
【投放：快穿局3局。】
【任务指标：4个世界。】
【任务目标：使任务对象悔意值达到100。】
【脱离方式：死亡。】
【任务奖励：让江临川活下去。】
【服务年限：终生。】
“是啊。”陆灵兮忽然没了睡意，拿手枕在脑袋下面，看着天花板，神情怀念：“我给你讲讲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吧。”
陆灵兮的声音透着古老金色尘埃的质感，“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片湖里……”
……
春夏之间的湖面上，碧波万顷。
江临川安静地划着乌篷船。
船身和头尾上刻着半兽人的标志图案。
水波荡漾开去，水面顺着杆子的挥动浮开一层层涟漪。
远处的水面上传来轻响，他耳梢敏锐地一动，眼睛一眯偏过头去。
“啪”的一声，乌篷船的船板上够上了一只白皙的手。
江临川放下杆子，大步流星地朝船尾走了过去。
走过中间那段拱形乌篷罩着的地方，视线由暗转明，江霁迎着太阳眯了眯眼。
乌篷船轻轻一摇，下一秒水迹泼洒开来，溅湿了船面。
手的主人借力一跃，从碧绿幽深的湖水里，翻上了船。如同一尾灵活的鱼。
水哗啦啦地往下淌，船尾由灰色变为了黑色。
一个湿漉漉的女孩赫然出现在了船上。
水珠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一绺绺湿发下，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又大又圆，里头闪烁着动人的微光。
脸庞未施粉黛，却俏丽如出水芙蓉。
江临川猛地心悸了一下。
陆灵兮眨巴了两下眼睛，睫毛上水珠随着她的动作簌簌掉落。
“嗨～帅哥。”
“编号zj12458，属性人类，刚执行完任务，”
“让我搭个顺风船呗？”
“……”
607脑子里晃过一个人影。
他感觉这个故事很温暖，很熟悉，也很亲切。
女孩的声音娓娓动听，他仿佛身临其境地看见了那个场景。
“你说你是人类安插到半兽人那边的卧底，那他……”
“他也是。”陆灵兮说。
陨石撞击地球，带来巨量辐射。
辐射照耀下全球进化，开了智的动物与人类□□，生下半身为兽，半身为人的新物种——半兽人。
这一年，被称作星耀年。
其中占少数的半兽人凭借于超群的身体素质，企图统治人类，自立为王。
战争打响，人类呈绝对的颓势，陷入困境。
由此，人类一方，诞生了“钉子计划”。
钉子计划，顾名思义，就是人类将一些合适的人选抹除身份，安插进半兽人的队伍里，成为一颗拄在他们内部的钉子，为人类输送情报。
陆灵兮和江临川，就是人类安插在半兽人内部的间谍。
陆灵兮一早就知道江临川的身份，她刻意接近他，就是为了和这位同盟统一战线，共同套取半兽人组织的情报。
陆灵兮脑海里回忆起她揭露自己身份的那天，少年冷冰冰的脸。
“……”
江临川觉得他背叛了组织，他不可否认，自己对那个新来的，背叛了人类，投靠半兽人的女孩产生了不该有的感觉。
他惊慌失措地，企图把那种冲动压下去，开始避着女孩，对她冷脸以待。
可女孩却像快甩不脱的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
江临川刚要冷声斥退她，陆灵兮便毫无预兆地凑了上来。
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江临川瞳孔一缩，直直地看向她。
“怎么样？”陆灵兮退开一步，笑意盈盈。
眼睛里似乎有一汪水在晃荡。
里头流转着，极具诱惑性的波光。
“我这个人开始让你产生兴趣了吗？”
……江临川迅速扫了眼四周，眼神示意她跟他走。
到了安全的地方，他转过身，看向女孩，眼神凌厉：“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
陆灵兮还没来得及说下去，便被607打断：“储铭泽回来了。”
储铭远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思虑良久，还是开了。
他知道傅轻禅是个非常轴，认死理的人：饭一定要等他来了一起吃；他出个门要眼巴巴地送他到门口；他们去医院检查手臂的恢复程度，储铭泽想着让她少淋点雨，让她在看病那栋楼先下，自己去找停车位，她也不听，非要淋着雨一起走过去……
完全像个小学生。
储铭泽有一次打趣她要不要一起手拉手去上厕所，被后者红着脸瞪了一眼。
储铭泽明白傅轻禅对他不正常的依恋，大概是因为害怕孤独。
孤儿院长大的小孩，这也很正常。
他要是不回来，这个人真的会等上一晚上也说不定。
空荡荡的房子里，傅轻禅蜷缩在墙角的懒人沙发上，身体陷进去，缩成一团，眼睛眯起来了又努力睁开，与瞌睡作斗争。
像是等主人回家的乖巧小猫。
在见到他的一瞬，眼睛眨了一下，一只眼睛倏然放大。
储铭远对上那只睡眼朦胧的眼睛，心颤了一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