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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哨向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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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昕玉站在程志阳身前,抬头看着面前的哨兵们,眼里蒙着让人看不透的雾气,忽然唇角微弯,莞尔一笑:“各位,你们要带我的丈夫去哪里呀?”
他每说出一个字,屋内无形的压迫感便随之加重一层。话音尚未落地,几个哨兵便已纷纷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先是脑内出现了刺耳嗡鸣声,紧接着身体里也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拉扯感,心脏的跳动更是在不断地加快,亢奋到难以控制。
受到精神攻击的瞬间,图景内便掀起了一阵阵无法平息的汹涌躁动。如果再继续下去,几分钟后他们就会心脏爆裂而死。
“昕玉!”程志阳忙握住妻子的肩膀:“停下来,这样会伤到你自己的!”
向导可以用精神力安抚哨兵,也可以用精神力进行攻击,但前者发自天赋,后者却是需要日复一日地艰苦训练。稍有不慎,便会反过来伤及自身。
即使在战区时,陶昕玉也大多做着后方治疗工作,运用精神力进行攻击的次数少之又少。从战后回到槐东开始,受ptsd影响,他更是有意地在管控着对能力的使用,试图慢慢做回一个普通人。
而现在这种程度的精神攻击,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
程志阳两手捧住陶昕玉的脸,在他冰冷的唇边不断吻着:“老婆,老婆你先停下来……乖啊,他们伤不到我的,这样已经可以了,昕玉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
陶昕玉被他搂住,眼里的杀意逐渐消散,紧接着就软绵绵地倒在了他怀里,鼻腔又开始滴滴答答地流出温热的鲜血,怎么都止不住。
程志阳没空再管家里这些闯入者,横抱着陶昕玉满头大汗地冲出家门,准备开车去医院。
车子开出去没两分钟,就被旁边幽灵一样窜出来的越野截停。程志阳急得拍着方向盘破口大骂,下一秒就看到越野车门打开,周闯大步走过来直接无视掉他,用蛮力扯开后排车门,将陶昕玉抱了出去,转身就走。
“混蛋你是不是疯了?!昕玉需要赶紧去医院!”程志阳急忙追上去:“把昕玉还给我!!”
“废物,留在你身边你护得住么?”周闯一脚将他踹开,抱着妹妹坐进越野,命令司机开车,随即丢下程志阳扬长而去。
中途陶昕玉醒了过来,脸上身上的血迹都已经被擦干净,脸侧贴着的胸膛心跳声沉稳,却很明显不是丈夫。
他都不用看是谁,直接一耳光扇过去。周闯被扇得偏过头,又把脸转回来看着他:“在外面玩够了吧,玉儿。”
他算过结合热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两天了。
没有定期结合的话,妹妹会很痛苦。而那个所谓的丈夫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还是需要他才行啊。
所以说,什么小夫妻隐居过日子,根本就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在玩过家家罢了。
但周闯确实没想到,陶昕玉为了丈夫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甚至不惜损伤自己的身体。
转念一想,他却又笑了:“你到底是为了维护他,还是为了反抗我?”
陶昕玉骂了声:“畜生。”
周闯置若罔闻,喜滋滋地继续说着:“玉儿应该是为了反抗哥哥吧,所以才会那么凶。毕竟丈夫这种东西,换了谁还不都是一个样。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跟别人结了婚,我就拿你再也没办法了?”
“结婚可以再离,但哥哥到死都是你的家人。不要再犯傻了,你需要我。”
“周闯是畜生。”陶昕玉又骂了一遍。
周闯抬起他的下巴,端详片刻,语气中的忌妒根本藏不住:“怎么在他身边反而还长了一点肉,他难道比我养得更好吗?”
陶昕玉奋力推开他的手:“放我回去……你这个畜生!”
过度使用精神力让陶昕玉现在的状态比平时更加虚弱,没挣扎几下,便轻而易举地被周闯单手握住了双腕,困在怀里无法动弹。
“别闹了,玉儿。”周闯贴在陶昕玉颈侧深深呼吸着:“至少畜生可以让你舒服地度过结合热,你那个丈夫能做到吗?”
*
让私人医生看诊之后,周闯又给陶昕玉喂了一碗药汤。
陶昕玉反抗得太激烈,药洒了不少,剩下的那几口也几乎是强灌进去的。
喝过药陶昕玉的身体很快又开始发热,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周闯送走医生,封闭了房子里所有的门窗,边往卧室走边开始脱衣服。
陶昕玉没办法反抗,只能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被抱着弄得去了一次又一次。
和程志阳的婚戒还戴在无名指上,但此刻与他十指相扣,将他逼上酣畅淋漓的欢愉的人,却是另一个。
是他名义上的兄长。
强烈的羞耻感让陶昕玉一直在掉眼泪,弄到后来却又被结合热影响,不由自主地抬脸迎合周闯的亲吻,啜泣着请求对方给予更多。
他的整个世界都在这狂热的结合中扭曲颠倒了。周闯哄诱着他,教他说出违心的话,好像多重复几遍就能成真似的。
“玉儿很爱哥哥,对不对?”
“……对。”陶昕玉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现在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只是逢场作戏,他真正的爱人还在家里等他。
但是念头往往还没组合完整,就一遍遍地被撞碎。
“玉儿喜欢现在和哥哥做的事情对吗?”
“……”陶昕玉扭过脸望着不远处飘动的窗帘,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再发出声音。周闯用手指抵开妹妹紧咬的齿列,心疼地轻抚着险些又被咬破的唇瓣:“不可以再咬自己。”
陶昕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紧接着就又被弄得不住轻喘,眼神也失去了焦距。
几乎是断断续续地这样过了一天一夜。
结合热消失后,陶昕玉开始发低烧。周闯让医生尽量给他配味道不苦,起效快,最好还要颗粒小,方便吞咽的药,把医生忙得够呛。
好在安稳睡了一夜,就完全退烧了。
然而病愈后的陶昕玉对周闯来说更不好伺候。只要是他喂过去的东西都一口不吃,偏偏他又十分享受给妹妹喂饭的感觉,已经养成了习惯。
陶昕玉自己慢吞吞地吃饭,周闯在旁盯着,便觉得手痒心痒,好几次都按捺不住,想要把人抱过来坐在腿上,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地喂。妹妹只需要乖乖地张嘴吃饭就好了,双手应该搭在他的肩上,眼睛应该依赖地看着他。
度过结合热的第三天,陶昕玉就急着要回去找程志阳。
周闯真的想不通自己比那个废物哨兵差在了哪里,又气又笑,和陶昕玉争执半天,最终忍不住脱口而出:
“玉儿你只不过是在他身边会有种幻觉而已,你觉得跟他结婚是正确的健康的,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会被别人指指点点,所以不道德,不应该!玉儿你好傻,我们自己幸福不就够了,何必要管别人怎么样?”
“我和你在一起不幸福!”陶昕玉真的觉得自己是面对着一堵墙,怎么样都说不通道理。周闯有属于他自己的逻辑,谁也无法撼动。
周闯表情扭曲,语气也是愈发尖酸:“是吗?和那个废物在一起就幸福?哥哥把你当做掌上明珠养着,你觉得跟那个家伙每天蹲在田里挖地种草,弄得满身是泥很幸福?”
“你不懂。”再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陶昕玉索性放弃了,把自己关在房间,安静地抱着卷饼给它顺毛。
他强烈的精神波动让卷饼也变得不安,在他掌下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叫声吸引来了穿墙而过的灰狼。它偷偷摸摸地靠近,匍匐在陶昕玉面前,用鼻子拱着他的手,试图得到和卷饼一样的安抚。
“出去。”陶昕玉语气很是冷淡。
灰狼观察着他神色,在地上打了个滚,翻开肚皮。见向导无动于衷,它耳朵动了动,呜咽着爬起来,转身退回到主人身边,情绪低落地趴下,脑袋仍转向卧室方向,执着地想要等到向导回心转意。
“滚!”周闯粗暴地命令。
灰狼受到挑衅,低吼着对他亮出利齿。周闯强行把不懂事的精神体收回去,脑中仍在不断回响着玉儿说的那句“你不懂”。
不懂又如何。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不如就继续错下去。
半个月后的早餐桌上,周闯云淡风轻地告诉陶昕玉:“战区最近又有些动乱。”
没等妹妹回应,他又关切而无奈地说:“槐东塔还是会照例送一批人过去。对了,你丈夫的名字也在名单里。”
陶昕玉猛地站起,身后的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声响。
“周闯你是不是疯了?”他气得脸颊涨红,话没说完泪水就已经流了下来。
“是,我疯了。”周闯恶毒地对着妹妹微笑:“哥哥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其实根本没有那么爱他。等他死了,你如果还是想组建家庭,哥哥随时可以给你找一个新的丈夫。”
陶昕玉悲愤交加,目光转动着,猛地抓起桌上的金属调料瓶朝对面砸过去。周闯闭着眼挨了一下,调料瓶撞在他额头上,又掉落下去,瓶身竟被撞得微微凹陷。
周闯把调料瓶捡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血丝,绕过餐桌来到陶昕玉面前。
“跟哥哥撒完气,就不要再流眼泪了。哭这么久,眼睛痛不痛?”他问。
他的阴影将陶昕玉整个人笼罩住,遮天蔽日,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驱散。
陶昕玉已经哭得眼角湿红,后退一步仰头和周闯对视着,忍着剧烈的头痛和反胃,又一次暗中凝聚起了高强度的精神力。
他要和周闯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