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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第二天的阳光带着新年特有的慵懒,季思雨被厨房里的剁馅声吵醒时,窗外的积雪已经化了大半。他抓着粉色头发坐起来,粉红色小猪佩奇气球还系在床脚,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醒了?” 季思江端着牛奶走进来,深灰家居服衬得身形挺拔,“妈让你起来帮忙贴春联。”
季思雨接过牛奶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晨光里格外清晰:“知道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丝绸睡裤的裤脚扫过脚踝,“钟伶楚什么时候来?”
“应该快了。” 季思江的目光落在他裸露的脚踝上,喉结动了动,“穿双袜子,地上凉。”
季思雨 “哦” 了一声,弯腰去够床底的棉袜,粉色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季思江看着他毛茸茸的发顶,突然伸手揉了揉,指尖陷进柔软的发丝里。
“哥!” 季思雨拍开他的手,脸颊泛起薄红,“别老摸我头发。”
季思江低笑一声,转身往外走:“快点,贴完春联去买年货。”
客厅里,母亲正指挥着父亲调整福字的位置。季思雨踩着凳子贴春联,红色围巾垂在背后,像只尾巴。季思江站在下面扶着凳子,掌心虚虚护着他的腰,指尖偶尔擦过布料,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贴到高处时,季思雨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倒去,季思江眼疾手快地接住他,两人在地上滚了半圈,季思雨压在季思江身上,粉色头发乱糟糟地铺在对方胸口,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哥,你好沉。” 季思雨嘟囔着撑起身,却没注意到季思江泛红的耳尖和急促的呼吸。
门铃响起时,季思雨正踮着脚贴横批。“我去开!” 他从凳子上跳下来,差点撞到季思江怀里,趔趄着跑向门口。
钟伶楚站在玄关,酒红大衣上沾着雪粒,手里提着个精致的礼盒:“伯父伯母新年快乐。” 他的目光越过季思雨,落在季思江身上,笑容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锋芒。
“快进来坐。” 母亲热情地招呼,“外面冷吧?喝点热茶。”
季思雨接过礼盒放在茶几上,打开一看,是套限量版的茶具。“挺懂我妈的喜好。” 他冲钟伶楚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挑衅。
钟伶楚低笑:“毕竟是未来……”
“哥,我们该走了。” 季思雨突然拽住季思江的袖子,打断了他的话。红色围巾蹭过对方的手腕,带着温热的触感。
季思江顺势点头:“妈,我们去逛街,晚点回来。”
钟伶楚放下茶杯:“我也去吧,正好帮忙拎东西。”
三人并肩走在街上,阳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季思雨走在中间,左手挽着季思江,右手被钟伶楚牵着,像被两股力量拉扯的木偶。路过糖画摊时,季思雨突然停下脚步。
“要那个。” 他指着转盘上的龙,眼睛发亮。
季思江掏钱时,钟伶楚已经握住了转盘的把手:“我来试试。” 金属指针转了几圈,稳稳停在龙的图案上。
“运气不错。” 季思江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针锋相对的意味。
钟伶楚笑了笑,接过糖画递给季思雨:“喜欢吗?”
季思雨咬着糖龙的尾巴,含糊不清地说:“还行。” 他舔了舔唇角的糖霜,舌尖不经意扫过指尖,看得两人都顿了顿。走到街角时,季思雨被卖糖葫芦的小贩吸引,挣脱两人的手跑过去,举着两串糖葫芦回来,硬要塞给季思江和钟伶楚,自己则叼着一串,粉色的糖衣沾在嘴角,像只偷尝蜜的小兽。
超市里人头攒动,年味浓郁。季思雨推着购物车在零食区穿梭,火鸡面和螺蛳粉丢了满满一车。季思江跟在后面往外拿,钟伶楚又不动声色地放回去,一来一往间,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张力。季思雨突然停在辣条货架前,拿起几包童年常吃的牌子,眼睛弯成月牙:“这个也要。” 季思江皱眉想阻止,却被他一句 “哥你忘了小时候我们躲在树后吃辣条的事了吗” 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把辣条丢进购物车。
“哥,我要那个。” 季思雨指着货架顶层的巧克力,踮着脚够了半天。
季思江刚要抬手,钟伶楚已经把巧克力拿了下来,顺势揉了揉他的头发:“够不着怎么不叫我?”
季思雨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他瞪了钟伶楚一眼,却把巧克力丢进了购物车。季思出看着两人的互动,指尖在口袋里攥成了拳。
结账时,钟伶楚抢着付钱,季思江直接把卡拍在了收银台。“我弟的东西,我来付。”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钟伶楚挑眉:“一起付才热闹。”
季思雨看着僵持的两人,突然觉得好笑。他掏出手机扫了码:“我自己付。”
走出超市时,夕阳正染红天际。钟伶楚接了个电话,眉宇间染上几分凝重:“家里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了。” 他看向季思雨,“年后再来看你。”
季思雨挥了挥手,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角。季思江突然开口:“他对你倒是上心。”
“你不也一样?” 季思雨偏头看他,粉色头发在风里飘,“哥,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季思江的脚步顿了顿,伸手揽住他的肩:“不奇怪。”
回家的路上,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影子在路灯下依偎在一起。季思雨突然想起什么:“哥,我的设计稿拿奖了。”
“我知道。” 季思江的声音很柔,“很厉害小雨。”
“以后我养你啊。” 季思雨笑着说,眼睛弯成月牙,却没看到季思江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
除夕夜的饭桌上,父亲拿出珍藏的白酒,季思江替季思雨挡了几杯,自己喝得面红耳赤。钟伶楚发来祝福短信时,季思雨正靠在季思江肩上看春晚,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像颗跳动的星。吃到一半,季思雨夹起一块西兰花放进嘴里,含糊地说:“还是妈做的西兰花好吃。” 季思江闻言,默默把盘子里的胡萝卜挑出来,放在自己碗里。
“谁啊?” 季思江的呼吸洒在他颈窝,带着酒气的温热。
“钟伶楚。” 季思雨把手机递给他看,“说新年快乐。”
季思江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句 “同乐”,然后把手机锁屏塞进季思雨口袋:“别看了,看电视。”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窗外炸开绚烂的烟花。季思雨被季思江拽到院子里,粉红色小猪佩奇气球还系在手腕上,随着烟花的光芒闪烁。
“新年快乐,小雨。” 季思江的声音在烟花声中格外清晰,“永远快乐。”
季思雨仰头看着他,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新年快乐,哥。”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又凋零,像场盛大的告别。季思江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底翻涌着汹涌的情绪,最终只化作一声低叹,紧紧抱住了他。
年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季思雨忙着新设计,季思江处理公司事务,两人见面的时间渐渐变少,却总在深夜收到对方的消息。季思雨的设计获得国际大奖那天,季思江特意推掉应酬,买了束白玫瑰回家。
“恭喜你,季设计师。” 他把花递过去,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季思雨接过花,突然想起什么:“哥,你好像很久没抽烟了。”
季思江的动作顿了顿:“你不喜欢烟味。”
“偶尔抽一根也没事。” 季思雨把花插进花瓶,“我去给你买?”
“不用。” 季思江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有你就够了。”
那天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相拥的影子。季思雨靠在季思江怀里改设计稿,季思江的指尖划过他的发丝,安静得像幅画。季思雨突然指着图纸上的一处细节,兴奋地讲解自己的灵感,季思江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侧脸。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平静会被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打破。
季思雨接到电话时,正在工作室赶稿。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却带着足以将人拖入深渊的冰冷:“请问是季思江的家属吗?他出车祸了,现在在市一医院抢救。”
笔尖在设计图上划出一道歪扭的线,季思雨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却异常平静地问:“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情况不太乐观,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季思雨挂了电话,继续改完最后一笔设计,然后收拾好东西,打车去了医院。抢救室的灯亮得刺眼,他坐在长椅上,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父亲母亲赶到时,他正盯着地板上的一道裂缝发呆。母亲扑过来抱住他哭,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平稳得不像刚得知噩耗:“妈,别哭,医生说还有希望。”
季思江被推出抢救室时,脸上盖着白布。医生摘下口罩,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他成了植物人。”
季思雨走上前,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季思江的脸上还带着血迹,却依旧好看。他伸手替他擦了擦,指尖冰凉。
“我知道了。” 他对医生说,然后转身对父母,“爸,妈,我们带他回家吧。”
办理出院手续那天,阳光很好。季思雨把季思江接回自己的别墅,安置在主卧的大床上。他替他擦身、换衣服,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晚上,季思雨躺在季思江身边,听着他微弱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两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季思江的手:“哥,晚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季思雨每天早上给季思江读报纸,晚上给他念日记,周末去工作室上班,成了业内有名的服装设计师。有人邀请他合伙创业,他却笑着拒绝:“我只想当总监。”
七年时间,足以让很多事情改变,却改变不了季思江沉睡的脸。季思雨站在床边,看着仪器上平稳的曲线,突然觉得累了。
那天早上,护工来看时,发现季思江的呼吸已经停止。长期卧床导致的肺部感染引发了多器官衰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季思雨接到电话时,正在参加一个颁奖典礼。他接过奖杯,对台下笑了笑,然后低声对助理说:“帮我订一张最快的机票回去。”
处理后事时,季思雨异常冷静。当殡仪馆问是否火化时,他沉默了很久,语气坚定地说:“不用火化,直接下葬,我要保留他完整的骨骸。” 工作人员面露诧异,却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办理了手续。
季思江被安葬在城郊的墓园,墓碑上的照片是他笑着的样子,阳光落在他发梢,温暖得像从未离开。季思雨每周都会去墓园,带着一束白玫瑰和一小袋松子糖,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地讲自己工作上的事,偶尔也会沉默地坐着,一坐就是一下午。
半年后的一个深夜,季思雨穿上黑色的风衣,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铲子,走进了寂静的墓园。月光惨白地洒在墓碑上,他蹲下身,指尖抚摸着冰冷的石碑,轻声说:“哥,我来接你回家。”
泥土被一点点挖开,棺木的一角渐渐显露。他撬开棺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却毫不在意,小心翼翼地将季思江的遗骸取出。回到别墅,他花了整整三天时间,用专业的工具清理遗骸上的残留物,将皮肉与骨骸分离,只留下一具完整的骨架。他给骨架做了防腐处理,然后用柔软的布仔细擦拭每一根骨头,动作虔诚得像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
骨架处理好那天,是 6 月 14 号,季思雨的生日。他抱着那个用白布包裹的箱子回了别墅,打开时,阳光透过指缝落在泛白的骨头上,像撒了把碎钻。
季思雨拿出两件西装,是他亲手设计的情侣款,黑色的,带着暗纹。他小心翼翼地给骨架穿上,然后自己也换上另一件。
他把骨架固定在轮椅上,推到镜子前。镜子里的两人穿着同款西装,像对即将步入教堂的新郎。季思雨拿出两个戒指,戴在骨架的左手中指和自己的手上,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他推着轮椅去了城郊的教堂,就是那座见证过无数悲欢的教堂。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季思雨俯下身,在骨架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然后直起身,看着轮椅上的骨架,清晰地开口,一字一句地说:
“哥哥,我嫁给你了。”
风吹过教堂,带来远处的钟声。季思雨的脸上漾开一抹浅浅的笑,那笑容里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后来的日子,季思雨依旧每天上班,回家后给骨架擦灰、整理衣服,晚上就躺在它身边睡觉。他会给骨架系上红色的围巾,会在他手边放上一颗抹茶味的奶糖,会对着它讲一天发生的趣事。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病态,但他知道,这只是他爱季思江的方式。
不被世俗允许的爱,跨越了生死的距离,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终于得以圆满。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他用自己的方式,留住了属于他们的永恒。
——全文完
宝子们,季家兄弟会在新书《楚生覆》里面成为副cp[害羞],开启甜宠日常[眼镜]也算是弥补这本文里面的遗憾
其实主要是想写给自己看[害羞]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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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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