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实时直播 ...
-
由于直播出镜的原因，郭涵没法第一时间同步网络上的舆论情况。眼下也只能保持微笑，和苏谨言演亦师亦友、情感深厚的戏码。
于是他这个老师，很快便打着多让孩子学习尝试的借口，将苏谨言推到镜头前，把自己换了下来。
苏谨言也没多推辞，调整好状态，在镜头前侃侃而谈，倒也没特意准备，这段时间的工作早就让他把生产线的信息了熟于心了。
再者，郭涵不愿意让有猫腻的几条核心线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现在参观的都是些操作简单的边缘生产线，苏谨言对此可谓是了如指掌，尤其是在外行面前，装素质水平极高的专业人士简直是手到擒来。
这边苏谨言在镜头前大放光彩，郭涵虽心有不快，但还是默默避开镜头，和自己相熟的下属交谈，询问目前网络上对此的讨论情况如何。
得知现状对自己并不友好后，郭涵眯了眯眼睛，语重心长地对下属说：“我们这一把年纪了，确实是不懂这些东西哈。”
“还是得让年轻人……”
“多，试试错。”
下属连连道是，给了一个明白的眼神，便匆匆离开了直播现场。
见下属顺利离开，郭涵又将注意转移到了直播上，恢复了他假惺惺的笑容，点头回复好奇他这边发生什么的粉丝，掩饰刚刚的小插曲。
突然，他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兜帽衫，宽大的帽子罩住了他大半个头，面容在阴影之下昏暗不明，但他还是认出他来了。
棠眠。
郭涵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质问，又被他强硬地咽了下去。
也是，自己能安排自己人插到这场活动之中去，苏谨言自然也能……
对于两人的关系，郭涵多少心里有点数。
他本是看不上棠眠这个小主播的，认为他没根基没背景的，料是也闹不出个大动静出来。
但离开阈界，棠眠如今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他不得不提防一下。
更何况现在还在实时直播，而苏谨言的想法，他也不敢去赌。
郭涵紧盯着那个人影，棠眠也不避讳，对上他的视线朝他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假装普通粉丝，混在人群之中。
摄像机开始有意识地避开拍摄粉丝，集中在苏谨言身上，一些粉丝第一次参与这种活动，兴奋得很，凑到镜头前想露个脸上电视，但都被以保护粉丝的个人信息为由拒绝了。
“什么嘛，刚下车的时候不都赶着拍吗？现在怎么又不行了！”
人群有一点骚动，苏谨言出声结束了这部分的参观。
接下来参观的是阈界的食堂，也是到吃午餐的时间了，今天这顿显然是阈界买单，所有的窗口凭参观卡即可免费食用，粉丝们一扫之前的不愉快，等苏谨言简单介绍完，大家三两结队便动身去到自己感兴趣的窗口排队。
这部分拍摄起来有点混乱，故而主要的直播画面就跟随苏谨言，其中不乏有些粉丝拿出自己的手机拍摄，按照郭涵的要求，这显然是不允许的。
但苏谨言并没有出手制止，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没见到郭涵的身影，碍于镜头，他只能先坐下和粉丝一起吃饭。
与此同时，郭涵让人将棠眠“请”了出去。
此前的集体参观，大家都忙着看产品、看机器，棠眠混在其中倒不是很引人注意，而现在，大家三两成群结伴吃饭，吃饭闲聊时是人结交朋友最快的时候，自然是不能让人发现棠眠也参与到这次活动中来了。
棠眠也不甚在意，跟着郭涵的下属走了，两人在外面的会客室打了照面。
“哟，这不是小棠吗？好久不见啊。”郭涵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棠眠进来，只给了一个眼神，连客气一下请坐的手势都没有，话语间倒是显得两人像是老朋友一样。
郭涵如此，棠眠自是也不客气，径直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郭总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别一会耽搁了午饭的时间。”
“哦我忘了，郭总是不和我们这些小人物抢食堂的，不过也要注意时间吧，别到时候整出胃病来，老了受罪。”
郭涵抬了抬眉毛，鼻尖一耸，轻蔑道：“这点就不需要你担心了，无论什么时间，都会有专业的人为我提供专业的餐食。”
“营养、比例甚至是食物在色彩上搭配，棠先生如果感兴趣，一会可以和我一起用餐。”
“棠先生在阈界挤了那么久的食堂，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应该也不想再去凑这个热闹了吧？”
棠眠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面对郭涵的回击，他展现地很放松，微微向后靠在沙发上：“郭总对自己的餐食都这么讲究……”
“想必对产品也是这般上心吧？”
“营养、比例？这些确实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隔行如隔山，尤其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
棠眠抬眸，直直对上郭涵探究的目光。
“郭总在抑制剂生产方面从业这么多年，应该对产品的成分计量也有自己的把控吧。”
“如今这个时代，抑制剂和饮食一样重要吧。”
“自然是。”
“那郭总怎么还敢私下调整抑制剂的成份比例呢！？”棠眠的声音陡然提高：“自己连吃饭都要人精心调配，却在自己把手的抑制剂上面做小动作，郭总还真是道貌岸然啊！”
提到成份比例，郭涵的脸色明显黑了下来，他本来以为对方最多是拿阻断项圈4.0说事，毕竟这事也是上热搜。
没成想竟然连自己调试抑制剂的事情，明明没有一点走漏的风声，棠眠是怎么知道的？
“棠先生何出此言啊。”郭涵虽然心虚，但此时面上还是努力维持着平静。
“看来是多说无益了。”棠眠掏出参观卡在手中把玩：“也是，我只是一个小主播，说再多话都不如把事实直接放在大众眼前。”
“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看到棠眠手中的参观卡，郭涵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他很快便抓住这个念头，一系列的情况在他脑中逐一展现。
参观活动的事情，除了他，负责的就是苏谨言，而苏谨言和棠眠之前的关系不言而喻，他自然是不可能将参观卡发给棠眠的。
那是谁将卡发给棠眠的，显而易见。
估计抑制剂成分的事情，棠眠也是从苏谨言那边知道的，两人的关系或许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把事实放在大众眼前……
午餐结束后，参观活动还会继续介绍两条生产线，虽然这次活动的参观路线，都是已经提前确定好的，但如果有突发情况，又是实时直播，有人想从中“随机应变”，当然也是可以的。
自己现在如果“置身事外”。
那么苏谨言便是整个参观流程的掌控者。
看了看时间，距离午餐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郭涵嗤笑一声，起身离开了会客室，命人将棠眠看管住。
“小棠啊，谢谢你，为了表示感谢，郭叔叔请你吃饭。”
“郭叔叔的饭那都是专人配好的，你就在这会客室等一会儿吧，一会我让人专门给你送来。”
等郭涵匆忙赶到食堂时，参观的队伍竟已不在了，一个小员工跑过来和他报告说，午餐时间比预想的结束的要早，为了直播效果着想，苏谨言就擅自提前了接下来的参观活动。
郭涵听完彻底黑了脸，看到还有一些摄影师摆弄机器，推测苏谨言应该还没走多久。
“你们小苏总走了多久了？怎么这些人没跟着一起拍啊？”
“啊……这些是……”小员工刚要回答，就被一旁的一个摄影师打断了。
“啊，您是郭总是吧，我是负责拍摄不公开参观的生产线的。”
他这么一说，郭涵就想起来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呢，那几个生产线不公开，技术缘由自然是有，但更多的是郭涵自己在里面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如此，关于它们的拍摄，郭涵自然是要“亲力亲为”的。
他又摆出一副体恤员工的姿态：“啊这样啊，辛苦辛苦，我们小苏总做事还是太急躁，没和你们交代后面拍摄的事情吗？就这么把你们晾在这边，唉。”
“那这样吧，你们都跟我走吧，我对需要拍摄的那几条线也很了解，到时候也可以在多介绍介绍我们的产品。”
体恤的话音未落，郭总本人已经走没影了，他的下属在后面喊：“都没听懂吗？赶紧跟上的！”
摄影师们面面相觑，原本安排他们的工作时间是等参观活动结束，再和苏谨言、郭涵一起拍摄不公开参观的内容。
不过甲方变卦乃是常事，最后他们还是各自拿上自己的机器，浩浩荡荡地跟着郭涵走了。
人群中，一台摄像机亮着红光，正在实时直播，十分钟前，苏谨言在它的镜头前表示，负责人郭总有事耽搁了，特地为他留下一个机位。
如今这位摄影师跟在队伍的末端，小声的询问那个前来和郭涵报告的小员工：“呃，我也要跟着走吗？”
小员工从始至终表情未变：“小苏总让你跟着你就跟着呗。”
“我们郭总很敬业的，他肯定会先和小苏总汇合，一起跟进、结束今天的参观活动，然后再去拍摄其他的内容的。”
“如果其中有什么变动的话，那也肯定是和小苏总商量好的。”
“你就按小苏总安排的做就好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