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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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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是五岁。
      一个五岁的孩子应该做些什么。
      没仔细想过这样的问题,因为根本就没时间想。
      早上,我个人认为应该还算凌晨,鸡叫三遍的时候风氏三兄妹就直直站在我床头,尤其是风逐尘手上居然还拿着个锣鼓,每每敲上两下我就得乖乖起床,不是我没志气,实在是我一看他那恶毒的目光总让我想起恐怖片里的小孩。
      然后是风笑笑笨手笨脚的帮我穿衣服,不是红色,丽麽麽问我要什么颜色衣服的时候我就坚持说绝对不要红色,丽麽麽怪异的瞪着我,最后还是照我的意思做了。而穿衣服最经常的情况是风笑笑顺便扯下我几跟头发,这还没算上风了了帮我梳头时候掉的。
      碧渺端水让我洗脸,完了就站在一旁,红着脸不再说话,眼角的余光偶尔偷偷又瞄上某小孩。
      而那个某小孩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除了我洗澡,一定要他站在门口守卫以外,其他时候连上那个让我痛苦万分的茅厕的时候也都跟着,四个人一直都跟着。
      我没有坚持什么一定要知道常预晏要搞什么鬼之类的想法,对于那四个小鬼的如影随形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那四个小孩恨我,应该不能算四个,除了那个臭小子,其他三个都跟正常的小孩没什么特别的不同,顶多就是过于顺从,胆小,恐惧,无知。
      吃过早点,于夫子就会在书房摆好文案,要教我们所谓的四书五经。
      上完头昏脑涨的文言文,期间通常都会发生意外,因为风笑笑无论如何都背不出一篇东西,连三字经都只会前六个字。
      然后一个五岁的小孩就哭着被罚跪,看得我一阵心惊肉跳,虐待儿童啊。
      而我,一个历经七月高考的人可能会这么快就忘记那段痛苦岁月里曾经的苦难,那些古文,我复习复习,基本都可以应付于夫子。
      于夫子是个很博学的人,看他的装束就知道了,除了那衣服的颜色,他全身上下包括眼神都符合所有我心中关于一个儒雅气质高尚操守无双的文人的定义。
      还有除了他第一次的失态。
      风逐尘的脑子跟我想象中的一样,确实是个少见的天才,诗经全篇看过一次就可以背出来。
      天才,我五岁的时候可是连字都没认全。
      可惜于夫子似乎并不喜欢他,从来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每每风笑笑哭的时候他就很嘲讽的看着风逐尘,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反正这样的结果就是风逐尘用更恶毒的目光望于夫子身上凌迟而去,喉咙里有时候不小心还哼出个声音,然后碧渺难得的勇气站在夫子面前,颤着语调求情,“老师,笑笑知道错了,回去我会让她好好温书的,您就饶过她吧。”
      于夫子看过我,“小姐怎么说?”
      他穿着滑稽的大红袍子,没有绣有名字,脸上一本正经,凉凉微笑着。
      我回过神来,看他们的表情真像新人演戏,我差点就入迷了,肥皂剧荼毒出来的习惯,没办法。
      “小姐?”
      “哦,那个,老师做主就好了,归尘毫无异议。”开玩笑,我只负责看戏,同情归同情,我可不想卷进去。
      于是四个小孩就习惯性的被罚跪了,株连制,没有错,那个我熟悉的恶毒目光又射过来了,风了了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但还是跟着乖乖跪下。
      午饭。
      于夫子一走,风逐尘立即起身,头也不会往大厅走去,毫不客气的坐下就吃饭。
      丽麽麽添完饭菜就下去了。
      剩下的几个包括我慢吞吞的走着,她们三个是因为膝盖麻木,我则是习惯不想花费力气。
      没有交谈,连眼神交流也没有,除了风笑笑偶尔的傻笑,气氛实在是僵得可以,我不知道这样的气氛对于孩子来说是不是奇怪。
      我是懒得跟人说话,基本我也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想法,只是很明显的,四个小孩以风逐尘为首,他那么明显的排斥,我实在没办法忽略,想想无论做什么都是枉然,何必去碰钉子,再说了,我一奔三的大姑娘,也没那个兴致跟小鬼打交道。
      下午学的东西比较有意思,对比而言。
      四人蹲了三天的马步然后开始学习跳高,武师傅说是轻功,在我看来他们除了蹦来蹦去也没什么看头。
      武师傅说想学就教我,于是我马上像个正常小孩那样吓得马上缩到一边。
      常预晏没有说错,给我的的确是小姐的待遇。
      除了早上于夫子的课,其他时间我想干什么干什么,只是表面上的,因为我一走远点,四小鬼马上飞般赶过来,死死跟着我,同时还有风逐尘死死的瞪着我。
      于是我无奈的只得又回到院子里,武师傅立即就蹦出来继续教几个小孩跳高。
      我就看着他们跳来跳去,很多时候没坚持多久就睡着了。
      第一次在这种状况下醒来是从风逐尘的怀里摔下来。
      我睁开眼睛又是碰上那目光,于是很胆寒的没有发出呻吟,摔得我那个疼,怎么丽麽麽不来抱我,不是还有个武师傅么,要一个小孩来抱我,太不人道了吧,把我摔得那个疼啊疼。
      “上来!”风逐尘没好气的蹲下身子。
      我倒退几步,这不是作孽嘛,我可不想虐待儿童,“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更何况那单薄的身子,意外发生的可能是百分百,我可不要冒险。
      “上来!”声音冒火了。
      我乖乖的爬上去。
      然后一路又摔了几次,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以后的一直致力于在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不要睡觉,可是那个习惯真的是很难改的。
      想我大学由于上课时间不固定,白天除了上课都是睡觉,晚上跟一堆猪朋狗友到处疯玩,到后来穿越,李崇疼我到骨子里,我更是想睡就睡,严格算起来,我过了将近十年晨昏颠倒的生活,懒散加懒惰,想我22岁的时候都毫不脸红的当着米虫,现在,怎么能改掉我那好吃懒做的性子,即使现在是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啊,我睁开眼睛,这样的思考可不可以停止啊。
      偏偏“迁莺阁”一入夜就灭火,四下里啥声响都没有,连虫叫声都没有,诡异到我连欣赏月色的兴致都没有。
      所以只能胡思乱想了。
      一直想到了第十天,丽麽麽终于带我去见我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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