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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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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南亭不打无准备的仗。
剪刀对付不了长棍,她趁着廖老二回头看环境,借着路边长长的稻草遮挡,飞快从空间里抽出一根更粗更长的柴火棍握在手里。
廖老二看了四下没人,愈发得意地笑:“别开玩笑了,你有三个哥哥?哈哈哈……你以为老子没打听清楚?”
“大哥,你来找我啦。”
廖老二回看,卫南亭却是一棍子打在他身上。
男人吃痛,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小姑娘还挺辣,老子就喜欢这股劲儿!”
卫南亭却不废话,举棍就朝他头挥来。
这二流子竟还有些身手,灵巧地蹲下身避开了卫南亭的反击,手里的棍子却迟迟没落下,像是舍不得真伤了她。
就是这片刻的犹豫,卫南亭的第二棍已经扫向他的腰侧。男人急忙跳开,卫南亭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握着棍子一顿乱打。“你这婆娘来真的?一点不心疼人,那老子也不客气了!” 男人被打急了,趁卫南亭换手换气的空档,突然一跃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狠狠一拧。卫南亭手上一麻,柴火棍 “哐当” 掉在地上。
又气又急间,卫南亭抬腿对着男人的裆部狠狠踹去。男人猝不及防,被踹个正着,疼得捂着要害直跳脚。卫南亭趁机从空间里摸出剪刀,朝着他的腿上胡乱刺了下去 ,她实在太害怕了,根本没有章法。
鲜血瞬间从男人的腿上渗出来,他本就有些色厉内荏,见了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眼睛一翻,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卫南亭不敢大意,先把剪刀丢进空间里的河里。
然后拔腿就跑。
直到远远望见冯舅舅家所在的村落轮廓,回头确认没人追赶,她才闪身进了空间。看着手上沾着的点点血迹,她用肥皂反复搓洗了好几遍,又把衣服上的血渍搓干净,这才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快步朝舅舅家走去。
卫南亭离开后没多久,两道人影便出现在了这条僻静的小路上。
“都说了走大路,你偏要绕小路,黑灯瞎火的,连路都看不清!”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虽然在抱怨,但语气更像是撒娇。
“这不是想带你换个景致看看嘛。” 男人的声音沉稳厚重,带着安抚的意味,“你闻,杨柳河边的空气多清新?你天天操心妇女工作,忙得脚不沾地,正好在这儿透透气,沾沾水汽,说不定烦心事就散了。”男人声音沉稳厚重。
“唉,可不是嘛。” 女人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整天应付那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张家争地界、李家拌嘴舌,王家能为谁多吃了一片肉吵起来,吵得我脑仁都疼。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就不能各让一步、心平气和的?何必闹得脸红脖子粗。”
“还不是穷闹的。” 男人的浑厚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家里没余粮、手里没闲钱,就只能盯着那几分田埂、几捆柴火争长短了。”
“我也知道这个理儿。” 女人轻轻应着,“说到底,大家都是想把日子过好点,只是方法用错了。”
“别把这些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男人温声劝道,“我前阵子看书上说,人要是长期郁闷,容易得抑郁症,严重了还会想不开。”
“瞧你说的,我哪能那么脆弱?” 女人忍不住笑了,“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我回家关上门就抛在脑后了,哪会得什么抑郁症。只要一看到咱儿子学习有进步,离县一中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我这心里啊,就敞亮得很!” 话语间满是藏不住的愉悦。
“咱儿子确实争气,现在在年级排第几来着?” 男人问道,他平日里工作繁忙,对儿子的学业实在顾不上太多。
“年级第九!” 女人的声音中难掩骄傲,“老师说了,照这个势头,考上县一中基本稳了!”
“不是说英语一直拖后腿吗?这成绩怎么突然上去了?我记得上次还是三十还是四十来着。” 男人语气里满是惊讶。
“就是把英语这个大难题解决了,总分才提上来的呀。” 女人解释道。
“那英语是怎么补上的?我记得前阵子他还对着英语书愁眉苦脸,连饭都没心思吃。” 男人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我前阵子不是托你买了支钢笔吗?那是准备送给帮咱儿子补英语的大功臣呢。” 女人带着几分得意说道。
“啊?” 男人愣了一下,心里泛起一丝愧疚,他对家里的事、对儿子的学业,确实关心得太少了,全靠妻子操持内外。
“是这么回事,班里有个同学,数学成绩不太好,正好咱儿子数学拔尖;而那孩子英语学得特别好,正好能帮咱儿子补短板。两人就凑了个互助小组,才一个月,效果就出来了!”
“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一支钢笔哪够表达感谢?” 男人真心实意地说,“上次老梁送的那套飞机模型还在吧?正好送给那孩子。”
“人家是女孩子,哪会喜欢飞机模型这种东西?” 女人笑着反驳。
“女同学?” 男人更惊讶了。
“嗯。” 女人应了一声。
“那要不咱再想想别的办法?只送一支钢笔,也太轻了,显得咱们没诚意。”
“这还用你说?” 女人嗔了一句,“可她毕竟是女同学,咱们贸然送贵重东西也不合适,万一引起误会就不好了。先这样,等中考结束了,咱们再好好谢谢人家。”
“也好。”
男人的脚步突然猛地一顿,跟在身后的女人没防备,额头撞在了他宽阔的背上。
“哎哟!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女人捂着额头,语气里带着点娇怪。
“前面…… 好像有人倒下了,满身是血。” 男人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凝重。
“啊?还有气吗?” 女人先是一惊,随即迅速镇定下来,身为妇卫南亭任,她这些年见过不少邻里纠纷引发的打砸、伤人事件,遇事倒也沉得住气。
男人上前探查:“有。”
“要不我先去找老吴?”
“你去派出所找老吴,让他打电话给医院。你把电筒拿着,我在这儿守着,别破坏了现场。” 男人当机立断。
“好,我这就去!” 女人也果断。多年夫妻,她比谁都清楚丈夫的职责。作为平玉镇的镇长,遇到这种可能涉及命案的事,他必须第一时间守在这里。
想到丈夫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陪自己散步,却偏偏遇上这种事,今晚又得是一个不眠之夜,女人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心疼。
她攥紧手电筒,快步朝着镇上的方向赶去。到了派出所找到老吴后,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家。得给丈夫收拾点必需品,看这情形,他今晚多半要在派出所或是医院守着了。
刚推开门,儿子聂勇就迎了上来:“妈,你这么快就把东西送过去了?”
今天他把卫南亭的数学笔记装进了书包,知道她今天晚上可能要看,本来想自己送的,可是他妈妈包揽了这件事情让他认真学习。
“没呢,路上出了点事耽误了。” 崔淑琴放下手里的布袋,指了指里面,“东西都在这儿,你明天早上给人家送过去吧。”
聂勇看着妈妈凝重的脸色,知道肯定不是小事,便没有多问,只说:“妈,你还要出去吧?我骑自行车送你,夜里路黑,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崔淑琴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好。”
聂勇从玄关的挂钩上取下自行车钥匙,又顺手拎起桌上的布包背上,对妈妈说:“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