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底小仙女下凡做红娘》糖拌古今

34、四月的新芽

　　四月的苏州老宅飘着细雨，林悠悠站在屋檐下接听视频电话。屏幕里苏小雨的脸涨得通红，额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破水了！陈阳这个傻子把待产包忘在公司了！"

　　背景音里传来陈阳带着哭腔的喊叫："我现在就回去拿！白总监救命啊——"

　　白晓宁默默递过车钥匙："机房抽屉第三格。"他的睡衣领口敞着，那道月牙疤在晨光中格外明显。林悠悠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外出穿的衬衫，连袖扣都戴好了。

　　雨中的高速公路上，雨刷器规律地摆动。白晓宁的车载导航显示着医院的定位，音响里却放着《白蛇传》的评弹选段。林悠悠翻着待产包里的物品清单，突然发现夹层里塞着个熟悉的东西——陈阳当年求婚用的银戒，内侧"岁月长安"的刻字依然清晰。

　　"他居然放在机房？"
　　"说是沾沾技术部的灵气。"白晓宁的嘴角微微上扬，"希望孩子将来会修电脑。"

　　产房外的走廊上，陈阳正对着自动贩卖机磕头："求求你给我罐红牛！"机器冷酷地显示【缺货】。白晓宁从公文包里拿出个保温杯："喝这个。"

　　陈阳灌了一大口，随即喷了出来："怎么是银杏糖水？！"
　　"提神的。"白晓宁面不改色，"我奶奶的配方。"

　　护士推门出来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喜，是个女孩。"她笑着递过登记表，"父母要填出生证明了。"

　　陈阳的手抖得写不好字。白晓宁接过笔，在"见证人"那栏签下名字。林悠悠凑近看，新生儿姓名栏写着【陈念白】，备注里还画了个小小的六芒星。

　　"念白是评弹术语。"苏小雨虚弱地解释，"意思是..."
　　"开场前的铺垫。"白晓宁轻声接话，指尖在签名处停顿片刻，又补了句"愿岁月长安"。

　　返程时雨停了。车开过护城河，落日余晖将水面染成金红色。白晓宁忽然拐进一条小巷，停在一家不起眼的老店前："等我一下。"

　　他回来时手里提着个纸盒，甜香透过包装隐隐散发。"满月礼。"他打开盒盖，里面是六块桂花糕，每块上都印着银杏叶的纹路，"用老宅今年的新桂花做的。"

　　林悠悠拿起一块，发现叶脉处刻着极小的字：【LYY&BXN】。白晓宁启动车子，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老板说，这个模具五十年没换过了。"

　　夜幕降临，老宅的灯笼亮起来。铃铛蹲在银杏树下，面前摆着条小鱼干。白晓宁弯腰挠它下巴时，林悠悠看见他后颈的发际线处有个小小的黑点——是当年耳钉留下的另一处痕迹。

　　"下周回杭州？"她问，"念白的满月宴。"

　　白晓宁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两张车票。高铁票的空白处，他用铅笔写了行小字：【返程可看钱塘潮】。

　　白璃从桂花糕里钻出来，仙力凝成的金粉落在车票上："这届凡人，连出行计划都要暗藏玄机。"

　　月光穿过银杏新发的嫩叶，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本《白蛇传》连环画摊开在廊下，最新一页的空白处，多了个戴眼镜的小人和一个扎马尾的姑娘，并肩站在钱塘江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