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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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歌酒精上头，靠在顾程延的肩膀上睡了个几十分钟的下午觉，醒来时候天边的太阳正要开始落山。
他的脸本来就带着红，这会儿被霞光一照就更红了。
顾程延上手摸了摸，还带着点热度。
季子歌没什么反应，估计脑袋还还有些浑浑的。
顾程延把还没喝完的柠檬茶递给他，他慢了半拍最后把嘴凑过去。
顾程延只能就那么举着和他对视，直到传来饮料见底的“唏——唏——”声。
季子歌琢磨一般低头去看，顾程延赶紧把空杯撤走，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现在什么感觉？还醉着？”
季子歌也不答，就抬头看着他。
“在看什么？”顾程延问。
“光。”
顾程延还以为他在叫自己网名，刚想答应，就看季子歌举起手指着自己的脸：
“这个光好好看……红红的，暖暖的……”
原来是说夕阳光。
顾程延抬手抚上他后脖颈，凑近了些对他说：“想看夕阳你要转头，太阳在你后边。”
季子歌突然开始小幅度地晃着头和身子，左右左右，但就是不转过去。
顾程延跟着他的动作歪了歪头：“嗯？”
季子歌把他搭在自己后颈上的手扯下来，抓在手里：“别动。”
顾程延没动了。
季子歌开始慢慢地将头朝后转，但是眼睛却还一直看着他。直到在顾程延眼前转成了侧脸，他才闭了眼睛，撅了两下唇，最后笑了一声。
顾程延云里雾里：“在笑什么？”
季子歌睁开眼睛，眼珠子又转过来，但头没动：“我的影子亲到你了……现在还亲着……”
顾程延笑起来，抓着他的手朝自己这边来，同时倾身过去亲上了他的唇。
晚上时候，几人又聚到了一起参加放河灯的活动。
陆闵给大家发着灯，他虽然是工作人员，但也给售卖河灯的npc扫码付了款。
北苗好奇：“你们不是一伙儿的吗，怎么还要给钱呀？”
“什么叫一伙儿。我们正经公司，不干坑蒙拐骗的事。”陆闵带着大家朝河边走，“这样好算账。”
“你人还怪好哩。”
陆闵收下好人卡，在河边给她挤了个位置：“这里这里，这有位置。”
邱小玉看着那不到两人宽的空隙：“我们还是往边上走走吧，一起放灯。”
“好。”
于是六个人又两两一组沿着河岸一直朝人群尽头走。
两个女生在中间，前面陆闵徐林晚紧挨着，中间根本就没有空隙，纯纯遮挡视线；后头季子歌顾程延偶尔能听到两声窃窃私语，也跟连体的一样。
北苗前后看了看，扯着邱小玉也凑一起，离变乾，又火又天，事业昌盛，挺好挺好。
最后几人走到了人群比较稀疏的地方才停下来。
伸了头往外瞧，便能看到后边一片明明灭灭的光亮铺满了河面，还有两岸挂着的灯笼，再映着天上那一圆月亮，好像一下就诗意了起来。
陆闵掏了支马克笔让大家在灯上写祝福。
北苗写了希望磕的cp长长久久团团圆圆以及祈祷自己的能够发财；邱小玉是希望不咕鸟能够越来越好和家人健康；徐林晚十分中规中矩，写了“亲朋安康，团圆长久”；陆闵不知道哪弄来支秀丽笔，洋洋洒洒写了首完整的《水调歌头》。
“陆老师字写那么好看。”邱小玉说。
徐林晚接过陆闵的灯帮他把里面的蜡烛点了，一边说：“他是市书协的。”
“哇，陆老师好厉害！”北苗说。
季子歌和顾程延凑在一起，顾程延用手机给人打着电筒，季子歌写了一半抬起头来：“你说没明写名字神仙能知道我的祈祷是给谁吗？”
顾程延：“……没关系吧，心诚则灵。”
“唔……”季子歌又低头写去了，“我要不还是把名写上吧，这样神仙一看就能明白了。”
“还可以把八字写上去。”
季子歌抬眼：“嘲讽我？”
顾程延揉着他脑门上的头发：“觉得你可爱。”
季子歌笑起来，又一下把嘴角压下去建立起防御，拍掉他的手：“在外面别动手动脚的，有伤风化。”
“那我动心了。”
季子歌就是会拿顾程延这种看似自然流露，实则直戳心窝的攻势没有办法。虽然有时候明明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季子歌匆匆把那一大串对亲人好友自己的祝福写完，将笔塞顾程延手里：“你写吧。”
两人换了个位置，季子歌拿手机照着。
不出意外，顾程延写了句诗：
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但他转了一面，又接着写：
愿母亲幸福，爱人长久，万事顺遂。
看来顾程延和家人的关系也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冷淡疏远嘛。
林朝行给季子歌发来消息，祝两人中秋快乐，还说自己和顾荆彤一起到庙里烧了香，给两人祈了愿。
季子歌一通祝福和道谢，问顾程延：“林阿姨给你发消息了吗？她说到庙里给我们祈愿了。”
顾程延拿出手机看一眼，的确有几条未读消息：“嗯。”
季子歌举了举自己的灯，和顾程延的贴在一起，开了相机拍照：“那我告诉她我们也在祈福。”
顾程延把祝福面转到了后面，让画面中只能看到一开始的诗句。
不过季子歌又给他转了回来：“别不好意思，在意就是在意，你妈妈们知道也会开心的。”
顾程延没再说什么，季子歌把照片发过去后收到了一连串表示开心冒泡的表情包。
六人都写完了祝福，一起走下河边的阶梯。
河水柔柔地淌着，载着几朵新下的河灯离岸。
季子歌晃荡着手边的河水，想让灯走得再快些。
不远处就是烛火一片，明灭的光影承载着人们美好的愿想。
直到几盏花灯渐渐汇合了大部队，六人才转身离开。
北苗脑筋一转，朝陆闵问道：“这一河的灯会不会污染环境呀？”
“怎么刚干完那么梦幻的事情你就能想到这么现实的问题……”陆闵有点无语，但也如实告知：“有安排人在下游捞。”
“哇，那这灯一个四十五十块钱那么贵的就纯纯体验了个放的动作啊？祝福才飘多远啊，就都给你们捞起来了。”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陆闵从口袋里摸出工作牌戴上。
北苗：“……”
“我一会儿到旁边酒馆等你？”徐林晚问他。
“好，估计快十一点才能去找你。”陆闵和大家挥手，又准备要归岗干活了“你们在这多玩一玩，有什么意见想法都可以提。”
“去吧去吧，小晚我们帮你托管。”北苗说。
季子歌在酒馆里又喝了点酒，他就是趁着有靠谱的人在旁边，随心放纵一下。
几人聊着新项目的事儿，顾程延已经被算成了不咕鸟的编外人员，而且电影学出身，也能搭上许多话来。
喝多了之后，大家说话也放得很开，天南海北地扯。
“资本就是想着一年做片，第二年回本，第三年翻番。”邱小玉感到无力。
“浮躁啊！”北苗喝了口酒。
“后期做的效果也越来越多。”徐林晚说。
“对对对，光污染。”季子歌指指点点。
“而且作画不行的太多了。”北苗说。
“顾老师平时看动画吗？”徐林晚从顾程延面前的盘中拿了根串，顺口问道。
“看的，不过看动画电影比较多。”
“嗯，那是制作比较精良的部分了。”徐林晚要开车就没喝酒，一直一串肉接着一串肉地吃：“二维动画就是成本太高了，特别是中期，耗时耗力耗钱。”
“所以三维动画也越来越多了，他们资产重复利用下来，长期项目能省不少钱。”季子歌把杯子底的一点酒喝完，“不过我还是喜欢二维，太有张力了。”
北苗忽然举起杯子：“为二维动画干杯！”
季子歌跟着众人的动作举起了空杯子。
邱小玉碰了碰他的：“你这怎么空的？”
顾程延就把自己的酒往他杯里倒了点儿。
“为二维动画干杯！”
季子歌把顾程延给他的酒一下喝了，徐林晚正好要点新一轮的烧烤，就问他要不要再来杯喝的。
他毫不犹豫：“来！”
然后点了杯长岛冰茶。
季子歌已经喝掉了一杯酒精饮料，这会儿脸上泛着红，不过意识还挺清醒的，一直在和朋友聊天，连接话都没有气口。
但长岛冰茶几口下去，顾程延看着，感觉他就已经上头了，身子老在那打晃，虽然幅度并不大。
没想到季子歌还突然站起来：“我们来做个片子！不为赚钱，就是做点好东西！”
“好！”北苗也喝了不少，鼓掌给他喝彩。
不少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顾程延赶紧拉着人坐下，长臂揽上他的肩，防着什么时候他又来一出。
邱小玉喝的不多，最多就只是微醺：“什么内容？多少时长？哪来资金？”
季子歌看向她，半眯着眼，微晃着身子，半响后突然从口袋掏出手机重重搁到桌上：“我有钱！”
季子歌什么个经济情况邱小玉还是知道的，她看向顾程延。
顾程延点头：“应该可以做个体量不小的片子。”
邱小玉就以为这钱是顾程延出，举杯和他隔空碰了碰：“谢谢顾老板。”
顾程延笑着摇头：“真的是他有钱。”
邱小玉这回挺意外，但也没多问，而是又对上了季子歌：“季导，打算做什么片子？这会儿意识清醒着吗？”
“当然醒着！我就是看不惯片子被资本搞得像个精致的屎！”
北苗很赞同他的想法，在旁边叫了两声：“屎！屎！”
邱小玉：“说说你的想法吧，想做什么内容的？”
“……”季子歌睁着眼睛呆坐在那，“我得想想……”
“那我给你排时间。”邱小玉十分给金钱面子。
第二天醒来，季子歌头疼。
顾程延下楼给他弄了杯蜂蜜水，他坐在床上一口一口抿着。
“你头疼吗？”季子歌问。
顾程延摇头：“我一杯都没喝完。”
“顾老师不行啊。”
顾程延朝他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季子歌卖乖一笑：“开玩笑，你最行了。”
顾程延揉他头发：“下次别那么喝了，你身子也难受。”
“是长岛冰茶太猛了。”
“那下次别点它。”
“我这次就是好奇，随便尝尝，没瘾。”季子歌把喝干净的杯子递给他。
“嗯，一会儿早餐想吃什么？我下楼买。”顾程延把杯子放到一边，在床边换起了衣服，季子歌这会儿才注意到对方胸前背后的好多痕迹。
顾程延平时睡觉不是不穿衣服的吗？
“你身上那些都我干的？”季子歌抱着被子，不敢想象自己战斗力居然那么猛。
“嗯，你都牛劲儿，还要啃我。”
季子歌回忆了一下，脑海中关于昨晚最后的片段就是他们最后点了个烤树皮，大家都说香，就他啃不下来……
季子歌一捂脑袋躺下：“那是我爱你的表现。”
顾程延换好衣服，拿上杯子，又问他：“想吃什么？”
“树……呸！豆浆油条！”
“好。”顾程延就转身出去了。
季子歌在被窝中缓了会儿才起来，看来这酒是真不能乱喝，这醉得都致幻了……
洗漱过后，顾程延拎着早餐回来了。
季子歌从厨房里拿了两个碗出来把豆浆装了，两人在餐桌前落座。
他嘬着豆浆灵光一现，抬头对顾程延说：“我想用我们那笔钱做个片子，也不为赚钱，就做点好东西，你看行吗？”
顾程延愣了一下，旋即答应下来：“好啊。”
季子歌以为他是犹豫：“要不还是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小工程，真要做成还挺困难的。”
顾程延疑惑地看他：“昨天小玉老师不是都答应给你排工作日程了吗？”
“什么！？”季子歌手上卸了力，刚刚被他往豆浆里摁的油条一下又浮上来，“我昨天说了什么？我们不是只在吐槽资本审美低下吗？”
“嗯，后来你就说要做个不为资本服务的片子，”顾程延笑着，“说你有钱。”
“啊？”季子歌震惊，“然后他们就都同意了？你也没拦我一下？”
“拦你做什么？你明明也想做。”
季子歌乱抓着额前的头发：“哎呦，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我还以为这想法是我刚想到的……”他抬起头来，“你不是总在拍我吗？有录像没？”
顾程延摇头：“没有。”
季子歌叹了口气：“行吧，我到时候和他们好好聊聊做什么内容。你要参与进来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
今天还在中秋假期内，两人便窝在家里，顾程延又包了两人的午饭。
季子歌给买的那条带荷叶边的围裙，顾程延每次做饭都会系上，但季子歌这会儿已经不想看了，一看见他就能想起来顾程延只穿着围裙对他干的事儿。
“别系这个了，你下楼自己买条新的去。”季子歌扭过头看窗外。
“你说的要我每次做饭都穿着，还说这样做菜才香。”顾程延炒着他喜欢的大虾，香气弥散着整间屋子。
季子歌炸毛：“那我现在说你以后不要穿了，你不穿做菜才最香！”
顾程延笑了一声：“好，下次不穿了。”
季子歌反应过来，总感觉这话里有歧义。
饭后，季子歌拿着平板在沙发里看番剧，邱小玉在群里问起了他做片子的事，问他还记不记得，是不是认真的。
这会儿有这个条件，他自然是认真的。
【不咕咕咕：真的真的！不过我还没想好内容容我好好想一想】
【不咕咕咕：大家有什么想做的方向也可以拿出来一起聊！】
但这突然赶鸭子上架的，大家自然一时拿不出什么想法，于是话题就转了个弯，聊到了之后周小喆陈鹭曦的婚礼。
不咕鸟的一众自然是都被邀请了，于是几人就商量起来把假期前后都扩一天，婚礼之外的时间就当作团建了，这样机票还能省不少。
【不咕咕咕：咱们不搞调休那套吧？】
【小玉：调什么调，不调！】
剩下几人狂刷了一通欢呼的表情包，发着小玉万岁不咕鸟万岁。
顾程延在楼上器材室里，季子歌就抬头喊了一句：“顾老师！我们30号去岚云行吗？8号才回来，这样机票便宜点。行就和小玉他们一起买票了！”
顾程延在楼上喊了一句：“行！”
之后的时间里，不咕鸟明显情绪很高，大家都像期待着秋游的小学生，期待着他们的第一次团建，当然部分成员还会带着家属。
季子歌也总在琢磨着他片子的事儿，邱小玉还没开始给他排日程，说要等他有点子后再正式开始，毕竟手上的工作不能停。
季子歌希望这个片子能做得有趣，从剧本到画面都是。
所以顾程延这几天便总能看到他在发呆。
吃着饭发呆、刷着牙发呆，甚至两人聊天时他都可能会突然安静下来发呆。
顾程延虽然十分支持他做片子，但也是真的担心他会在路上发起呆来。虽然已经每天接送了，但也总会有加班、出差的时候照顾不到人。
“你硬想能想出来吗？”顾程延无奈问。
季子歌老实摇头。
“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顾程延打了转向灯，车子驶入公寓的地下车库。
季子歌叹了口气：“我是真想做点好玩的东西。”
“你这么想，只要是你做出来东西它就是有趣的。”
季子歌看着面前弯弯绕绕，四处雷同的地下室，感觉有些失了方向。他摇摇头：“没意思的东西就是没意思的。”
“说说你在怕什么？”
季子歌感觉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顺着想下去他又忽然一惊，发现自己的确就是在担心着选错方向而一直原地徘徊。
顾程延把车子停在了车位上，熄火，解安全带，但并没有下去。
季子歌也在车上坐着，他思考后对顾程延说：“我怕对不起这笔钱。”
“那你把卡给我，就当这钱不存在，去做你想做的。”顾程延停了一会儿，好像下了某种决心，“结束之后我再把卡给你，我保证里面的数字不会变。”
季子歌抬头看他，瞳孔收缩。
“别那么看着我。” 顾程延捏他的脸，“我也不是临时起意，很早之前我就想着要做自己的东西了，也一直在规划和铺垫，你这事情不过是个契机罢了。”
“你要做什么？”季子歌问。
顾程延靠回了驾驶座上，手搭在车窗上，食指一下一下轻敲着：“以摄影为起点，做内容创意和品牌，会涉及展览、周边、高端定制、知识付费……跟我妈那儿差不多意思，就是侧重不一样。”
季子歌没想到顾程延默默地就规划了这么多，之前看他总在电脑前写文档表格，还以为他是在给公司加班……他之前说要开公司，没想到是这样的公司……自己还是狭隘了。
“你是打算用这钱做启动资金吗？”季子歌好奇凑过去，已经把片子的事情暂忘。
“嗯。杠杆大了能撬动的东西就大。”顾程延点着他的额头把人摁回去，“但我也会优先保证你片子的资金投入。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但季子歌这会儿又从担心自己变成了担心顾程延：“不要为了我做什么冒险的事。”
顾程延开了车门：“放心，都按着计划走。”
于是九月的最后几天里，季子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会把突然冒出的想法都及时记录下来，然后尝试着去想每一个点子的可能性。
而不是像之前一样首先上来就去评判这个点子的趣味性。
29号那天下班，不咕鸟们欢天喜地清空了冰箱关了所有电源，久违地结伴去了趟超市，当然中途又加入了一个顾程延一个陆闵。
“一次性被套、浴缸套、袜子、内裤、分装瓶、旅行洗护套装……”北苗按照手机里的清单清点着。
邱小玉和她凑在一起检查。
徐林晚和陆闵没买什么旅行用品，倒是给两人家里买了一堆东西，清洁液、消毒液、钩子、插排、拖鞋、抹布……
“你们这是搬新家啊？”季子歌问。
“嗯，我那个房子通了几个月的风，又做了甲醛清除，这两天终于住进去了。”
北苗一拍两人购物车车头：“这么默不作声干嘛，不想让我们吃乔迁饭？”
“岚云回来就吃，等我们收拾收拾。”徐林晚说。
“让小晚给你们做大餐。”陆闵接话。
季子歌顾程延也没买啥旅行用品，就买了些果干、膨化、糖果一类的小零食，随时可以分享还不占肚，毕竟还想念着那边的海鲜……
北苗卷起随手拿的超市广告单放到季子歌嘴边：“马上要到你们的初遇之地，请问有什么感想？”
季子歌倒不是装模作样，他轻咳一声：“开心、激动。”
“顾先生你呢？”
顾程延：“嗯，很开心。”
“那做好准备开启这趟令人激动开心的旅程了吗？”
季子歌：“准备好了。”
顾程延看着递到面前的“话筒”，警惕地看了北苗一眼：“准备好了。”
“好！出发！”然后北苗就推着一购物车的东西跑向了地下车库。
秋天和春天的阳光看着好像没什么不同，就连此刻的穿着都和当初相似，都是短袖搭配着薄外套。
因为目的地也是岚云，所以登机口也是同一个。
远处的机场跑道依旧那么繁忙，飞机拔高而去又或是万米归来。
顾程延搭上他的手：“在想什么？”
季子歌转回头：“你那时候坐在哪个位置？”
顾程延转身找了找，指了后两排的一个方向：“应该是那里。”然后又问他，“你坐哪里？”
季子歌拍一下身下椅子的扶手，笑道：“就是这里。”
顾程延挑了挑眉，也笑起来，指着两人这会儿背靠着的位置：“那时候看朋友圈，我还以为坐在这里的一个光头大叔是你。”
季子歌一下笑得不行，坐在那位置的北苗转过身来：“笑什么呀？什么光头大叔？”
“他说哈哈哈哈……你这位置哈哈哈哈……光头大叔哈哈哈……”季子歌一句话被笑声打得破碎。
北苗无语，转头看顾程延：“你说。”
“之前有一点误会，现在解开了。”
北苗还是云里雾意，但她也懒得再打听了，转回去继续玩着手机。邱小玉在她旁边又开了局连连看。
徐林晚和陆闵坐在两个女生对面补着觉。
季子歌拍拍顾程延手：“你坐你位置去，我拍张照纪念一下。”
顾程延站起来：“要还原当时的动作吗？”
“要。”季子歌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然后他就看到顾程延走过去坐下，把鸭舌帽一下盖到了脸上，抱着手臂，仰头就这么睡了。
季子歌有些无语地拍了两张，走过去把人帽子掀了：“我算是知道你当初的臭脸是怎么回事了。”
顾程延睁眼看他。
“加班加成这样脸能不臭吗？”季子歌继续说。
顾程延笑笑，但没起来，拉着让他在旁边坐下。
“我都加班加成这样了，你快陪陪我。”
顾程延这两天也许是为了尽快将赚钱的事提上日程，总是在电脑前坐到很晚，季子歌不是很懂那些东西，就尽量不去打扰。
这会儿他把帽子给人盖了回去，柔声道：“睡吧，一会儿叫你。”
机场还是那么吵吵嚷嚷，人流匆匆，但很多东西都和当初不一样了。
他有舍去也有获得，但要说还有什么和当初一样的，也许就是那颗仍爱着动画的心了。
他看着在身边安睡的爱人。
他得感谢这个人把他从一切迷惘中拉出来，然后陪着他一直朝前走。
季子歌发了会儿呆，脑中突然跳出个想法，他有预感，这就是那么多天来他一直琢磨的、想要讲出来的故事。
他从包里拿出平板翻开，在新建文档中敲下了故事大纲的肇始：
For my light.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 7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