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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新马甲 ...
柳嘉之的心猛地一揪。
“不走,咱们哪儿也不去。”她反手握住赵时念的手,“姐姐在这儿陪着你,安七也在,它们不敢来的。”
她让宫女点亮屋里所有的烛台,暖黄的光淌满房间,陶娃娃脸上的阴影淡了些,看着倒真像个乖巧的玩意儿了。
江安七趁机端来杯温牛奶,递到赵时念嘴边:“公主暖暖身子就不害怕了。你看,烛火亮得很,妖魔鬼怪都不敢来的。”
小姑娘含着牛奶,渐渐不抖了。
柳嘉之就着烛光,搂住赵时念,哼起穿越前喜欢的治愈小调,调子简单平缓。
江安七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眼神里有悲悯,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样的夜晚,他陪着公主熬过太多次了。
直到赵时念的呼吸彻底匀了,眉头也松开了,两人才轻手轻脚地退到外间。
*
“这病……打小就有。”江安七拿起茶盏,却没喝。
“太医说,是心窍被什么东西堵了,可宫里的药材、针法,都试遍了……”
柳嘉之闷闷开口:“就没什么别的法子能治吗?”
“能做的不过是守着她,别让她伤着自己。”
柳嘉之的心猛地一沉,说不出话。
江安七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却锐利,像看透了什么:
“柳姑娘,你这几日在陛下跟前得脸,宫里人都看着呢。可你得明白,这宫里的得脸,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他放下茶盏,带着种过来人的恳切:“官家待你不同,或许是真疼惜,或许……只是一时新鲜。可这宫墙里,最不经耗的就是不同……”
他没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比说出来更让人胆寒。
“你和我们不一样。”江安七大约猜到她袖口里藏着什么。
“你还有退路,还有宫外的念想。别陷进来,柳姑娘。这宫墙太深,进来了,就再也找不到回头的路了。”
*
“我没敢想那么多。”
“公主待我好,官家……”她卡了壳,不知该怎么形容赵祯。
是那个会亲自为她涂药的帝王?还是那个抱着女儿时,眼神软得像春水的父亲?
江安七没接话,只安静地看着她,目光里没有催促,倒像是在等她自己想明白。
柳嘉之望着窗纸上晃动的树影,沉默了很久,久到烛火都燃短了一寸。
“安七,我……”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她想说什么?说自己来自几百年后,知道史书上这个朝代的皇帝子嗣单薄,夭折的皇子公主能堆成座小山?
从进宫到现在,这些天被惊慌推着走,那些曾经貌似外挂的回忆,忽然变得模糊不清。
她拼命想回想起什么,公主后来嫁了谁?是平安顺遂,还是和先皇后一样,被这深宫磨成了灰?
可脑子里像蒙了层雾,越用力想,越是什么都抓不住。
“我明明可以帮你们的……”她低下头,像对着自己喃喃自语。
“关于公主,关于……这里的好多事。明明以前是知道的,就搁在脑子里哪个角落,可怎么也够不着。”
*
江安七看着她忽然发白的脸,眉峰微蹙:“柳姑娘?”
柳嘉之猛地回神,慌忙摆手,“无事。”
“我会牢记你今日的话。”她深吸一口气,把那些纷乱的念头强压下去。
“只要我在一日,我也会尽力帮你照顾好公主。”
宫外的人和事、脑子里模糊的历史碎片,像两股力道在拉扯她,一边催她往外逃,一边又让她忍不住想往这深宫里多探一步。
江安七终究没再追问,只重新剪了剪烛芯:“夜露重,柳姑娘也歇着吧。公主这边,我守着就好。”
*
更夫的梆子刚在街头响过,喻家跨院的门就被叩响了。
晏井承正对着陶筒调试铜线,听见叩门声,他吹灭烛火,摸出短刃,贴着门听了听。
只听见外面人低声说:“晏阁主,奴才传陛下口谕,请您即刻入宫。”
是张茂则的声音。
晏井承手松了松,打开门,看见张茂则站在廊下,手里提着盏羊角灯。
“张都知。”他侧身让开,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这深夜传召是意料之中的事。
张茂则走进来,目光扫过桌案上散落的铜丝与图纸。
“陛下在福宁殿等着,说有要务问阁主。”他语气平淡,“马车就在巷口,阁主这便动身罢。”
晏井承整了整衣袍,“走吧。”
*
福宁殿的烛火比别处更亮,烛芯偶尔爆出一声响动。
晏井承刚踏进门槛,就见赵祯背对着门站在窗前。
“你倒沉得住气。”赵祯没回头,听不出褒贬,“在益州待了五年,朕不召,你便真的不再觐见。”
晏井承躬身行礼,不卑不亢:“陛下有召,臣便来;陛下未召,臣便在该在的地方。”
赵祯这才转过身,手里把玩着枚白玉棋子:
“该在的地方?是喻家的小院,还是……能望见宫门的地方?”
晏井承面上却依旧平静:“暗阁在开封的据点,本就在喻家附近。”
“哦?”赵祯挑眉,将棋子落在案上的棋盘上,发出清脆一响。
“原来你还记得你是朕暗阁的人。”
“暗阁乃陛下的眼,臣自不敢忘记自己的本分。”
赵祯忽然笑了:“朕的眼,如今却好似多了个女子的身影?”
晏井承沉默片刻,目光终于从地砖上抬起,直直看向赵祯:“陛下既都知道,何必再问。”
赵祯一顿,倒有些意外他会突然松口。
*
“知道是一回事,听你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你在益州救她性命,护她周全,看着她把州江楼做成能通南北的商线,这些事,朕不比你清楚。”
他走到晏井承面前:“朕还知道,你用暗阁的职权,替她破例立了户籍。那可不是本分,是私心。”
晏井承面上看似波澜不惊:
“是,臣有私心。她一个孤女,举目无亲,臣若是不护她,早就没了性命。当时的情况陛下是知道的,现在问臣这些,是要治臣以权谋私的罪吗?”
这话问得太直,带着点破釜沉舟的硬气,倒让赵祯笑了。
赵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治你的罪?朕还没糊涂到要折损自己最锋利的刀。”
他转身走回书案后坐下,“但你要明白,她现在是朕宫里的人。你在益州给她的那些护佑,到了开封府,到了这宫墙里,不算数了。”
晏井承忽然低低笑出声:“臣不明白。”
他迎着赵祯的目光,第一次没了暗阁阁主的恭顺,只有压抑到极致的质问:
“陛下后宫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小之她既不会争宠,也不懂逢迎。陛下留她在宫里,是看她在益州的商路还有用,还是……”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他没说下去。
*
殿里的烛火又爆了一声,将赵祯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朕留她,与你无关。”赵祯声音冷了下来,“往后,她是宫里的人,你的私心,该收了。”
晏井承缓缓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陛下赎罪。”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恳切,“臣的性命是陛下的,但臣的心,臣自己没法做主。”
赵祯盯着晏井承那双毫不退让的眼睛,徒然觉得后颈发紧。
这双眼睛里的执拗,和宫墙那头柳嘉之梗着脖子时,竟是一个模样。
他忽地累了。
帝王的权衡、猜忌、掌控,在这两束同样不肯低头的目光里,显得有些苍白。
看着他泛红的眼角,赵祯终是不忍,别开视线,抬手揉了揉眉心。
*
“罢了,”赵祯挥了挥手,声音里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查。”
“户部侍郎叶文彬,”赵祯缓缓开口,“你在益州时,该听过他的名声。”
晏井承点头。
叶文彬是近年才冒头的新贵,据说靠漕运发家,后捐官入仕。
尤其在与北辽的互市上长袖能舞,连枢密院都赞他“通北语,知辽情”。
赵祯的声音沉了沉,“叶文彬暗地里勾连辽使萧巡,想借增币数额未定的空子,私吞朝廷预备的岁币银。”
晏井承的脊背瞬间绷紧。
岁币是朝廷与北辽维持体面的关键,一旦出了岔子,轻则让大宋在谈判中失了底气,重则可能挑起边衅。
“他就不怕……”
“怕?”赵祯冷笑一声。
“他以为萧巡能保他。更以为,没人敢动他。他的嫡长女,上个月刚和李宸妃的侄子定了亲。”
这层关系,是叶文彬的护身符,也是悬在他头顶的剑。
动他,等于拂了李宸妃的颜面;不动,朝廷的银钱要被蛀虫啃噬,更可能坏了与北辽的和局。
*
“陛下的意思是?”晏井承的语气重新归为冷硬。
“叶文彬三日后要为他的小女儿叶瑾萝,在叶家办赏花宴,遍请京中贵胄。”
晏井承垂眸听着,心已在盘算。
叶瑾萝是叶文彬的掌上明珠,性子骄纵却不设防,确实是突破口。
“皇城司查到,她素慕【玉面诗人】柳长风。”赵祯抬眼看向他,嘴角勾出抹意味深长的笑。
“柳长风的身份,你该还记得。”
晏井承的眉峰动了动。
柳长风是暗阁为他准备的假身份,三年前在洛阳查案时用过,风流诗人的模样。
“陛下是让臣……”
[1]李宸妃:北宋真宗妃嫔,宋仁宗赵祯生母,因宫廷争斗一度湮没身份,死后追封宸妃,其事迹为“狸猫换太子”故事原型之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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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新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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