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腚的人参不需要解释》林乐兮

34、第 34 章

　　依旧是不美好的寒假。
　　伍运风两个脚腕都杯具地肿成了土豆样。这厮似乎被“莫名”肿起来的脚腕吓破了胆，最近这两天一直赖在李默床上，不出门也不跳xi我，娴静得令人心头发慌。
　　我好奇地捏了捏伍运风的土豆样脚腕，假装无辜地问：“我说兄弟，你这奇怪的脚伤究竟是怎么搞的？”
　　“被人整了。”
　　“谁干的？”
　　伍运风闷声囧道：“不知道！”
　　我幸灾乐祸，开心地在伍运风肿得老高的脚腕上摁了个青紫色的肉坑。
　　伍运风暗自呕血三升，恼道：“很疼的，喂！”

　　李默就在我调xi伍运风的这段时间里换掉了睡衣，换了身晨跑服出来，并朝我招了招手：“李九一，换衣服，出去吃饭。”
　　这段时间李默逼迫我养成了晨跑的习惯。他帮我在一公里外的早餐铺定了足足半年超大份的特别定制早餐，味道很好，最关键的是——量很足。
　　乖乖站在门口，任由李默帮我戴口罩系围巾戴手套；有种清晰的、被关爱的感觉——我很喜欢。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我心底早已乐开了花。我一直相信，地球人短暂的生命势必使他们变得敏感，更容易被感情左右；如果我在与李默相处的时候一直扮演“被照顾者”的角色，总有一天李默会习惯我的存在、习惯照顾我、习惯关爱我，直至再也离不开我。

　　快出门的时候，伍运风突然伸直双腿挺在床上幽幽叹息道：“家里有变故，我要走了。”
　　我顿了一下，见李默一脸平静，仿佛没有听到伍运风说的话；我突然懵了，有些搞不清楚伍运风刚刚那句话到底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李默？
　　良久，伍运风将目光放在李默身上，温柔地给李默发了张“好人卡”。
　　他说：“李默，你很好，可是我们不合适。”
　　由于他说的这句话和我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的某部搞笑剧里的台词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没有任何差别，所以我条件反射式地大笑了一通。
　　笑声过后，是死寂般的冷场。
　　李默喉结动了动，面色灰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绝望还是解脱。
　　伍运风考虑了许久，轻声说道：“我想了想，我们还是散了吧。”
　　又是一段诡异的冷场之后，李默将一顶毛线帽子扣在我头上，苍白的脸颊涌上两团不正常的殷红色，他有些神经质地咬牙，重复念叨：“散了吧、散了吧！就这么散了吧。已经太多年了，那些坚持早就变质了吧。你的坚持，还有我的。的确……不太适合了呢。”
　　“这么一走我大概不会再回C国了。”伍运风难得认真地说道：“对不起，李默。”
　　李默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两团不正常的殷红，他有些神经质地摇头道：“不不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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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地球人伍运风和李默事前曾经历过怎样复杂的心路历程，他们之间的最终结果很简单，那就是：伍运风家里出了毛病，需要他回去解决问题；而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意味着，伍运风再也见不到李默，李默再也没有“改嫁”的心理压力了！！！这意味着~~~~李默重新恢复单身，不再是一颗有主的蛋了！哦不，有主的人~！
　　我忍不住兴奋地握拳高呼一声“呕耶”！

　　伍运风好容易营造出来的离别气氛被我破坏殆尽，这个大骗子，当着李默的面只能死要面子地维持形象，故作温柔贤淑状对我笑了笑。
　　从他那暴走状的脑电波中，我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内心有多扭曲。噢~战神在上，扭曲这个词简直就是专门为伍运风这个大骗子造的~这死骗子，明明根本就不爱李默，走的时候居然还阴险地煽了一把情，想要在李默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一来为将来的再度回归打下了一个很好的铺垫；另外一方面，又在无形中在我面前树立了一堵屏障——万一李默因此而对伍运风的RP产生希望，那么我的求偶路便会遭遇极大阻碍！
　　靠！别以为老子没看出来你的险恶用意！卑鄙的地球人！我恶狠狠地瞪了伍运风一眼，杀气腾腾地盯着伍运风的咽喉，手腕上的合金丝抖动待发。
　　大概是被我的杀气吓怕了，伍运风干笑一声，总算收回了他那假惺惺的“伤离别”之态。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李默问。
　　“越快越好。家里有人来接我，大概就这两天。”伍运风答。
　　“嗯。”
　　“李默！”伍运风突然坐直了身子，直视李默，沉声道：“我的真名叫做陈浮舟，万一将来你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去找我。我给你留了张名片，在枕头下面。”
　　“嗯。”李默淡然道。
　　“对不起。”伍运风。
　　李默偷瞄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心虚万分地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两人相对无言。
　　伍运风伸手在李默胸前捶了一拳，忽然与李默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调笑道：“行啊李默，开始转行啃嫩草了哈~~~~老草我表示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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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得一件一件挨着梳理清楚。
　　略过李默与伍运风的后续事件不提，董玉林没穿外套，只套了一件单薄的毛衣，在李默家门外的雪地里守着。不晓得他究竟在外头站了多久，总之我开门的时候，董玉林的脸都被冻成青蓝色了。
　　我一出去，他就哆嗦着喊了句：“李九一，我爱你！！！”

　　有邻居好奇地套着睡衣，从窗口探出头来“围观”。
　　不过好在这一带的地球人比李默原先住处的那群素质高点，即没人起哄也没人喊“基佬滚回去”（李默被告白时的场景…），只是好奇地瞧了两眼便都退回去了，倒是有个年轻的地球小姑娘兴奋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董玉林被那个口哨声鼓励，瞬间充满了勇气，居然冲过来抱住我，又一次哆嗦着高呼：“李九一！我爱你！！！”
　　我卡在门口，身前挂着董玉林这只冷冰冰凉飕飕的“袋鼠”，身后是李默微不可查的灼热呼吸。

　　我想了半晌，才犹豫着开口：“那个，我……”
　　李默与董玉林的呼吸同时一滞。
　　李默在我身后冷然且决绝地打断了我的话：“雪地里太冷，先进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