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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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宝后的接应〗
又看了一会儿亚瑟和他的斑鳐朋友们，科瑞就打算脱离观众身份了。朋友的海洋日常温馨有趣，她自己的任务栏还挤满了待办事项呢。
当务之急，是找出红甲族带着圣物藏身的地点。
桑克瑞德和哈维的前置任务需要时间，加速任务终止的节点的到来可能会致使他们失败……但不意味着她可以放缓脚步。
表面上看，局势尚算稳定：召唤豪神需要三件圣物齐聚，现在失窃的只有一件，掀不起大风浪；海将军拜安的到来，填补了随着红甲族武装部门的反叛，诞生的那些保卫空隙；海将军同时也震慑了红甲族，他们必然有所顾忌，不敢随意行动……
这片海域暂时安全无虞。红因此才有了安排考验的余裕。
……还是会感到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科瑞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模糊的疑虑从脑海中清除出去。一时想不通的事就不要硬想了……丢到脑后去吧！她转身朝远处的深邃海域游去。
无论如何，她需要先兑现为了打听消息，对碧甲族许下的承诺。她得先将一件可能“寄宿神明”的宝物捞上来才行。
由于洋流的原因，翠水乡和碧水乡这对双子城的周围，常常会有东西被冲过来。
被水带过来的东西，会立马被海藻缠住并埋起来。很短的海藻是缠不住东西的，所以，调查更长的海藻就是诀窍。
科瑞在海藻组成的森林中来回搜寻着。
纯白的盘子、空瓶子、破损的棉坐垫……
科瑞凝聚起水属性以太，哄海藻们松开，将自由的东西一一带上，以清理海洋垃圾的心态。
没跟陆地展开贸易以前，碧甲族说不定会觉得是大丰收，棉坐垫甚至是稀有品，但放在当下，处理掉污染海洋的东西才是宝物。
她想找一些真正符合宝物二字的事物。
唔，实在没有结果，就再往远走一些，到螺旋海峡，说不定能挖出形似宝石的紫水结晶、和具备传导以太效果的矿石魔铜矿……到时候就用这些作为替代的报酬好了。
她持续耐心地工作，指尖划过各种被缠绕的东西。大部分时间，她都只能充当海底清洁工，捞出来的不是现代垃圾，就是些毫无价值的碎石烂木。
正当她的注意力因为循环往复的无趣开始发散，琢磨着是不是该直接去螺旋海峡挖水晶挖矿，她触碰到了一件与众不同的东西。
那东西沉在茂密海藻的根部，与其他被包裹的杂物不同，坚硬又长度惊人，从海藻的间隙摸上去，是一种温润、光滑的金属质感。
科瑞飘飞的思绪瞬间回笼。
她看向面前的这一大团严严实实的海藻，惊奇地发现它们隐约透露着一股蓝光。
她故技重施，海藻顺从地松开，交出守护多年的秘密：那是一把刀。极为修长的刀身与隐约可见的刀镡明确了它的种类。
随着海藻一层一层地剥离，蓝色荧光愈发明显。不多时，这把刀彻底呈现在她的眼前。
不同于金属制品在海中会遭遇的凄惨状态，它堪称完好无损。无数微小的、散发出蓝色冷光的生物附着在其表面。
科瑞将以太集中在眼部，想要弄明白这些蓝光是什么，她能感觉到，蓝光聚集起来时透露出的生命以太。
这些都是……海萤？
科瑞心头生出几分诧异。海萤是不可能出现在海底的浮游生物……她伸出手将刀拿起，蓝光纷纷从上面掉落，跌进水间消失了。
科瑞：“……”
生命的以太……消失了。海萤们仿佛就是在等待有谁来将它带离，完成使命后就不堪环境的压迫逝去了。
科瑞端详起这把刀。其惊人的长度——就科瑞目测，大约有一米多——以及历经劫难，却传奇般地被海萤保护的顽强姿态，无声诉说着它绝非寻常之物。
科瑞将它抱起，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刀更加安稳得待在她的怀里。
——约定达成！该将宝物交过去了！
碧甲族会不会知晓它的来历？
帮她收集情报的碧甲族小哥不太清楚，神出鬼没的长老文镇倒是有所推测。
几十年前，陆上有一场波及范围尤其宽广的惨烈战争，甚至他们也有所耳闻。战争结束后，胜利者之一对战败方、也是战争的发起方颁布了法令，要求人民上缴武器，其中就包括了很多像这样的刀。
他们收走了数也数不清的刀，有的被带回自己的国家，有的被融毁，有的被沉入深海。
海流将它们带向四方。
对于当时的甲人族而言，他们不理解这些从天而降的、工艺精湛的金属制品附加的意义，只从其本身上看，确实符合他们价值观中的宝物。
“现在——大多数埋葬啦——”
从甲人族知晓那场战争的含义后，每一年到反战胜利纪念日，都会埋葬一把象征战争结局的刀，为在入侵之下的丧生者们祈祷，期望不再发生如此不义之战。
科瑞：“……”
竟然是跟反法西斯的战争有关呀……
她幽默道：“幸好您没因着地缘，说什么这象征着‘战败者的屈辱’，那我们就做不成朋友啦！”
“……”文镇圆溜溜的眼睛在她身上久久停留着，像是为她对自身的误解有不满，“任何意图挑起侵略战争的主体——注定无法得到支持——”
“注定失败——注定为人阻止——”
科瑞感觉文镇说话实在太太太慢了。她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把战争结局的“证明”，唏嘘道：“它本身就挺传说故事了诶，萤的保护、还是说修复……？”
交给碧甲族，让他们在未来把它深深埋葬在海底，又有一点点可惜。
对此文镇嚯嚯复嚯嚯，叫科瑞不如将其作为一件礼物。
“你已经很久——没有到访这片海了——”他话中有话，“你有朋友——等待得很心焦——”
科瑞：“……”
她抽了抽嘴角。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再提醒她的记忆问题了。至于目前完全没印象的朋友……
“那我就却之不恭、感谢建议啦。”她诚恳地说，虽然感觉文镇在想坏点子，“但这样我就没有带宝物回来了，我还是去螺旋海峡——”
嗡—嗡—嗡。
她的话未说完，就被耳边传来的通讯珠的震动打断了。
桑克瑞德在另一头急切地问：“科瑞？你能开月鲸来接我们吗？有件棘手的事！”
背景中，能听见兵器的交接声，能量碰撞的溅射声，激烈的爆炸与仿佛突然被罩住的沉闷声……
“我这就来！”科瑞脱口而出。她呼哨一声，也不见什么声光魔法特效，她饲养的斑鳐就水灵灵地出现在身旁。
斑鳐兴奋地往她脸上吐了个“恋爱泡泡”。
科瑞默默擦了一把脸，翻身坐了上去。她随意跟文镇告别，就指示着斑鳐往月鲸停驻的翠水乡港口飞去。
“我很快就来！”她为斑鳐施加加速的魔法，期望它再快点，又忍不住问了句废话，“你们还好吗？能撑住吗？”
“啊，暂时没有问题。”
桑克瑞德似乎在跑动中，身边跟着其他人，除了他仍旧稳定的呼吸，科瑞能听见另一道粗喘的呼吸。
“具体的回头详细说，”他说，“我和哈维遇到了帮手，暂时拖延住了敌人，现在首先是把敌人的目标救走。”
“乘你的月鲸前往海底，目前是最安全的。”
科瑞咕噜了两声：“好吧！你先专心往海边跑，随时告诉我坐标。往海边的路被截住了也不要死脑筋，哪里空位哪里跑。”
“我的月鲸不仅能下水，还是可以飞的，一定能够接到你们！”
“就知道你一定可靠！”
桑克瑞德对科瑞总能拿出合适的东西见怪不怪了，他夸赞了一句，暂时中断了联络，拽着背后事关考验成败的关键人物夺路狂奔。
头发三七分、小眼睛的男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跑不动……我们要去哪里……”
“为……什么……那人要……杀我！”
他断断续续地说。在桑克瑞德的拉动下勉强能够持续向前。
桑克瑞德突然抬手，猛地按住他的头往下，冲力引得他一个趔跌，差点面击大地。
“我差点……摔下去！”男人崩溃地从肺里挤压出一股气，抓狂道。
桑克瑞德不以为意：“有把脸撞平的危险，比脑袋被激光束炸掉要好。”他告诫男人省着点力气，“别说话了，专心跑步，你的体力真差啊。”
如果不是背后有人不断袭击，倒也不是不能背他。一直有人在攻击就算了吧！那不知道是保护，还是把人当盾牌了。
男人内心更崩溃了。
人到中年，他一个长期坐办公室的，不特意去锻炼，谁会有那么好的体力！
他学生时代也跟运动社团完全没有关联，可以说，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激烈的运动过！
“躲开！”桑克瑞德又是一按，男人啪得一声就贴上了墙壁，激光束从二人中间穿过，明亮的光线残余在视网膜上。
男人的胸骨撞得生疼。
“我们不能……解决方式……和平一点……”
男人疼得气若游丝，听起来很绝望。
桑克瑞德重新带着他奔跑起来。
“通常我同意你的观点。”贤人平稳的气息与男人形成了天壤之别，“但当对方开始用激光炮跟你讲道理时，我认为灵活调整策略才是更明智的——先活下来再讨论和平方案！”
他再次按动通讯珠，对那头报了个坐标。不是经纬度上的，是根据周围的标志性建筑，比如说……嗯，大地震后多年仍旧维持废墟状态的居民房屋。
“现在，深呼吸，平复下来，做好最后冲刺的准备。”桑克瑞德下令道，“接应马上就到。”
他让男人躲到一边，自己从身后抽出似枪似刀的武器，回身面对渐渐靠近的几抹阴影。
“至于我——先在这里将最近的追兵清理掉，为我们的司机空出停船场！”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