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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泼茶 ...
薛阳和教训了一顿长顺,心里畅快些许,又对薛槐安道:“哼,你有剑谱又如何,凭你的身板也想翻出什么风浪来?我下个月可就要去当锦衣卫百户,为父亲分忧了。”
他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情:“听说林家小子回京当日,你到城门去了?他小小年纪随父从军,如今也混出了点名堂。”
“莫非……”薛阳和半撑着脑袋,“你专程去等他,准备与他回忆一番少时往事,要他领赏时顺道也给你谋份差事?”
薛槐安去城门……温闲许心想,薛阳和说的,不正是她混入商队、蒙混过关时候的事吗?
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她仍有些心有余悸。她暗自嘀咕,你弟弟可没有见着什么人,只是胡搅蛮缠地搜查了一支无辜的商队而已。
“没有。”薛槐安否认道,“不过闲来无事,四下逛逛。”
薛阳和不耐烦地摆手,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劝你趁早打消掉不该有的念头,林家小子之前与你交好时年纪尚小,不知道嫡庶有别。
“——你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拿什么与我们相提并论?”
“野种”一词令温闲许皱起眉头,薛槐安的娘虽然去得早,毕竟是薛懿的妾室,把薛槐安叫作“野种”也太过分!
难道……他娘其实不曾过门?
思及至此,停云轩中的冷清氛围、数日不曾前来探视的薛懿、对薛槐安避之不及的下人们……一切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温闲许微微偏过头,果然见薛槐安面色铁青。
先前的纠结霎时间抛之脑后,薛阳和不就仗着自己多个娘撑腰,也配在薛槐安面前耀武扬威?
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事先说好,她可没有存给薛槐安打抱不平的心思,是她现在心情烦躁,薛阳和非要送上门找打!
兜兜转转,薛阳和话题又绕回薛槐安怀中的书上:“你若识趣,现在便乖乖地把剑谱交出来,我一高兴,说不定将来还会提携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薛槐安嗤笑道:“兄长喜欢白日做梦的毛病,真该请府医来看看了。”
好话歹话说尽,再次遭到拒绝的薛阳和恼羞成怒。他一脚踢在长顺屁股上:“还不快去捡我的剑!”
长顺屁颠屁颠地拾起地上的剑,放到他主子的掌心上。
“你好生瞧着,为兄让见识见识什么叫‘鹿鸣于野’!”薛阳和手臂一展,使出刚才随手翻到的剑招。
剑锋袭来,在薛槐安身前一寸骤然停住。
几人往下一看,却见薛阳和精致的氅衣下摆撑得如一面绷紧的鼓皮——他步伐迈得太大,卡住了。
刚才薛阳和作势要扑来,薛槐安下意识退了一步,原本在他身后的温闲许顿时完全暴露在薛阳和面前。
好机会!温闲许佯装受到惊吓的样子,手抖腕斜,滚烫的开水便从壶中尽数浇到薛阳和身上。
“啊——”薛阳和霎时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
他今日穿着一袭上品轻容纱衣,质地如蝉翼一般轻薄,行于烈日之下亦觉凉爽,此刻却让他更加难以忍受高温的酷刑。
薛阳和急忙将衣裳掀开,只见小腹至大腿的肌肤已是一片绯红,不少地方已经鼓起透明水泡,稍一牵动便传来钻心的疼痛。
“烫死我了!”他说话间泄出嘶嘶气音,目眦欲裂地瞪着温闲许,“小贱蹄子,竟敢拿滚水泼我?看老子今日不扒了你的皮!”
温闲许可怜巴巴道:“方才日头晃眼,奴婢恍惚间瞧见一个黑黢黢的东西扑上来,还以为有一头狗熊闯入了少爷书房里,这才失手洒了水壶……请大少爷恕罪!”
她哪里是道歉?分明是说薛阳和长得像狗熊!
“少爷!她、她……”长顺尖声喊道,“她不光泼了您一身热水,还骂您是狗熊!”
薛阳和被温闲许话里话外奚落一通,偏生烫伤处火辣辣地疼,眼下实在奈何不了她,只得一记暴栗打在长顺脑门上:“闭嘴!你当我听不出好赖话吗?还不赶紧扶我回去!”
说完,他肉山似的身子朝着长顺倒下来,长顺咬牙撑着,主仆二人一瘸一拐地往书房门外走去。
经过薛槐安、温闲许身旁时,薛槐安不着痕迹地挪动半步,恰好挡住薛阳和投向温闲许的视线。
薛阳和眼中凶光毕露:“少得意,今天的账咱们慢慢算。”
“从前你吟诗作画样样压我一头,往后你等着……”他搜肠刮肚半天,想不出一句像样的威胁,只好道,“我压死你。”
薛阳和骂骂咧咧地离开,书房里只剩下温闲许与薛槐安两个人。薛槐安转身同温闲许说道:“你偷偷打他便好,不该明目张胆地泼他。”
什么偷偷打他?难道他看穿了薛阳和第一次剑脱手的关窍?
温闲许弱柳扶风地倚着墙壁,继续装无辜道:“少爷,您在说什么呀?奴婢方才真真吓破了胆!大少爷如冲下山的野猪似的,谁见了不害怕?”
她一会把薛阳和比作狗熊,一会又把薛阳和比作野猪,试图讨薛槐安欢心:“呜呜,万一大少爷找我秋后算账怎么办?到时候少爷可要替奴婢求情……”
薛槐安没有理会她,转而蹲在地上寻找起来,最后拈起一枚石子。
“你瞧这颗石头,除了撞击的一面碎裂之外,其余几面均完好无损。小小石子竟能爆发如此力量,投掷的人手稳乃基本功。”
他蓦地抬头盯着温闲许:“能使出这一击的人,断不会拿不稳区区水壶。”
温闲许简直难以置信,此话居然出自不通武艺的薛槐安之口。
况且她的武功虽非顶尖,戏耍薛阳和这等花架子已经绰绰有余,没想到竟被薛槐安瞧出了破绽!
她心中暗潮涌动,面上却装傻充愣:“奴婢不过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壶里又盛满了水,奴婢端得手都酸了……少爷还是不肯宽恕奴婢这一回吗?
“话说回来,少爷房里怎么会有石头?肯定是陈杳打扫时又偷懒了,回头我得说说他去……”
温闲许还担心薛槐安接着逼问,不料薛槐安思考了一会,话锋一转:“你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我和你学武功。”
“啊?”
“我说,我和你学——”
突然,一道好奇的声音插进来:“少爷要学什么?”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两道玄色的身影伫立在门边,可不正是陈杳、岁昭二人?
岁昭语气焦急:“少爷,我们回来时撞见了大少爷的软轿,他刚才来为难你了?”
陈杳在一旁骂道:“不知道哪个混账传的老爷要举行府内比试,地点还选在离咱们最远的演武台!枉我和岁昭来回奔走,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除了薛阳和还有谁?”薛槐安说,“他存心刁难我,自然要把你们支开。说来,我刚刚见到了他几下花拳绣脚,与锦衣卫要求的身手相差甚远,他是如何……”
“你见到了?”岁昭猛地抬头,“大少爷打你了?”
“我倒是无碍,某人恐怕要大祸临头了……”薛槐安意有所指地看了温闲许一眼。
陈杳不以为意:“少爷看无虞姑娘干什么?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伤着薛大少爷不成?”
温闲许讪笑道:“没错,我只不过手抖,把滚茶洒了大少爷一身……”
陈杳的笑意登时凝住了,望向温闲许的眼神充满怜悯——这无虞姑娘,不会要成为停云轩有史以来最短命的丫鬟吧?
*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太阳悬在天边迟迟不肯落下,闷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碍于陈杳、岁昭两人在场,薛槐安没有再向温闲许提起学武之事。他一如既往地呆在书房里,面向院子的轩窗罕见地敞开着,有时温闲许一抬头便能对上他的目光。
陈杳绕着温闲许团团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虞姑娘,现在还擦桌子作甚,快想个对策吧!”
温闲许幼时调皮,没少被师父教训:“有什么好怕的?横竖不过挨顿板子。不过烫红他一层皮罢了,又没剜他块肉下来,还能把我打死不成?”
“你不知道夫人的厉害,大少爷可是夫人的心头肉,她非得把你生吞活剥了不可!”
见温闲许依旧老神在在,陈杳急得推了岁昭一把:“木头,你倒也帮忙想想主意啊!”
岁昭刚欲开口,院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今日停云轩的第二拨不速之客,已经到了。
先踏入门槛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她发间金钗流光溢彩,耳畔明珠随步轻摇,腕上翡翠碧色莹然,行走时环佩叮当作响,衬得她养尊处优的面容愈发光彩照人。
她傲慢地打量着院内的光景,眉梢眼角透出几分不耐,好像面前尽是入不了她眼的腌臜之物。
薛阳和由长顺搀着,趔趄地跟着她,腰间纱布若隐若现,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索从妇人手中连到他的脖子上。
紧接着他三人,孙嬷嬷领着十来个丫鬟小厮鱼贯而入,前院霎时挤得水泄不通。
早在外头传来响动之际,温闲许便被陈杳慌忙地推入了耳房中,此刻只听得陈杳、岁昭二人在屋外齐声喊道:“见过夫人、大少爷。”
不久前,陈杳告诉了温闲许薛夫人的来历,薛夫人乃永昌侯王延禧的嫡女,名叫王生欢,自幼便被家里人视作掌上明珠。
王延禧鸿的祖上曾追随先帝征战天下,因功被敕封为永昌侯。爵位传至王延禧鸿,已是第三代。他如今官拜五军都督府都督,权势煊赫,风光无限。
王生欢对薛懿一见钟情,两人结婚时,薛懿还只是一名小小的锦衣卫缇骑,现在平步青云少不得老丈人的提携,自然把王生欢捧在手心里宠着,至今连妾也不曾纳过。
王生欢一辈子顺风顺水,性格自是跋扈无比。
直到十年前,她幼子夭折,丈夫薛懿竟领着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踏入府门,道是外室所出,要认祖归宗时,她才头一回尝到人生不如意的滋味。
王生欢眼尾余光掠过请安的两人,抽出鲛帕掩住口鼻,仿佛他们身上带着秽气:“你们的主子呢?还不赶快叫他出来!”
她话音刚落,薛槐安已经来到院中:“母亲要来,怎么不叫下人提前知会儿子一声?免得怠慢了您。”
“少来这套!我只问你,我的阳儿下午到你轩中来了一趟,怎么回去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她撩起薛阳和的衣裳下摆,只见他肚脐以下的部位裹着纱布,上面时不时洇出淡黄的药渍,显然伤得不轻。
大庭广众之下,薛阳和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慌忙去按衣角,奈何他老娘不仅不肯松手,还拿指甲掐了他一下,只得作罢。
王生欢目光一凛:“还不快将伤了我儿的小贱人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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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更新]有榜随榜更,无榜周7k 求求读者老爷们点个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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