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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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林鸢鱼泰然自若，语气笃定，神态悠然，一副胜利在握的样子。
赵祁觉得林鸢鱼有些可笑，这难道是她想就行的吗，太子已经在那个位置巍然不动了十几年，就算太子的倒了，也还有六哥，无论如何都不会轮到他的。
“二小姐怕不是在拿我寻开心，是个人就知道，这上京城中，最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就是我。”
林鸢鱼不信，他就没有对那个位置产生过期待。
“只要你想，我就会帮你，红娘也会帮你，到时候你大权在握，再把红娘娶了，没有人会敢指摘红娘的身份，倒是现在要是把她娶进门，那位定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赵祁知道，林鸢鱼说的那位就是太子。
是了，红娘的身份敏感，不说她在乐坊做过乐妓，单凭她的父亲间接得罪过庆妃娘娘，太子也不会让他如意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太子倒台。
“可是，就算没有太子，还有.....”
林鸢鱼打断他，眼神中忽的闪出几丝冷肃：“放心，那个人更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赵祁忽然觉察到周身一凉，说起刘哥时，对面的人明显多了一股杀气，自知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林鸢鱼不会是这种语气。
沉思片刻，他终于做出了答复。
“那就听你的。”
赵祁答应下来，就这么藏着拙，装着病，也有人不想让他好过，还不如主动出击，看看能不能掰回一城。
“只是...”赵祁忽然向林鸢鱼看去，眼神中多了几抹不明意味，“那你我二人成亲之后......”
“放心，”林鸢鱼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我会把红娘一起带来，你我之间有名无实。”
赵祁松了一口气。
只听她又接着道：“你这种长得过于秀气，瘦得像木棍一样的，我是看不上的。”
她还是喜欢强壮一些的，比如萧珩那样的，想到此人，林鸢鱼快速的摇了摇头。
另一边的萧珩，忽的毫无来由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继续喂马。
自从上次陪着公主来之后，林鸢鱼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马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喂着黑心。
这个小家伙怕生，别人喂他不放心。
那天林鸢鱼离开之后，他就去找了赵恒，把林鸢鱼提到的对策告知了他，当然，他没有提她的名字。
萧珩知道赵恒也非良人，不能让他知道林鸢鱼知道这一切，否则他一定会对她不利。
他没想到她会知道的那么多，从她出现在赵渊的马场，他就应该想到的，她有自己的谋划。
只是目前他还没有弄清她的目的，不过他有预感，这次之后，一切在暗流中潜藏的，都将会慢慢浮出水面。
赵恒决定采纳他的建议，已经派人和宣久拿到了太子多年贪墨战马的账本。
接下来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账本交给周庭中，皇后的母家哥哥。
由周庭中上谏，是最合适不过的，能扳倒太子，是周家最愿意看到的场面，他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这次的证据充足，影响恶劣，赵恒有足够的把握让太子倒台。
萧珩并未参与之后的事宜，他相信赵恒有能力搞定。
这么多年，从祖父起到他的父亲，还有为他们求过情的前辈们，几乎全部都被贬了官，只因他的祖父那一道忠心耿耿的奏折。
并且为了得到祖父的藏书，他们还时不时来找麻烦。
母亲为此整日担忧，身体烙下了不少毛病。
弟弟也不能科举入仕，虽然他表现得很自得，但是萧珩知道，弟弟心中是痛苦的，有志不能抒，从古至今都是一件折磨人的大事。
萧珩之所以选择参军这条路，就是为的有朝一日可以立下战功，庇护家人，和赵恒的合作也是为此。
到目前为止，一切的走向都基本在他预想的范畴之内，只有她，林鸢鱼，不在他的设想之内。
一个月后，她就要成亲了，思及此，萧珩有些不甘，看着眼前吃的尽兴的黑心，轻轻抚摸着它的头，要是它的主人也这么依赖他就好了。
两个人目前身份悬殊，他自知配不上她，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现在连这最后一丝的念想都断灭了。
正午的日光，明媚而张扬，期待温暖所有人，但是有的人却选择视而不见。
林鸢鱼一回到府上，冬青也带着打探出来的消息回来。
这件事已经被赵渊压了下来，不过王府中一个洒扫的小厮，是冬青的同乡，当时他正好在老夫人院中清扫，里面说的话都让他听了去。
据冬青的同乡说，沈老夫人只说了三句话。
一句是“事已至此，再多怨怼也无济于事，既然你们二人不顾脸面至此，那就随了你们的心意，在显怀之前，把亲事了结了。”
第二句，“今天来为我贺寿的宾客，都书信一封，解释清楚，不要留下话柄，丢了王府的颜面。”
第三句，“一旦入了安亲王府的大门，那些小姐的娇气只能留在丞相府，别以为世子妃是好当的。”
最后这句话自然是说给姜瑾媚的，林鸢鱼才当了这个世子妃半年多，就深有感受，这世子妃不是好当的。
“小姐。”迎灯来报，“大公子差人寻您用午膳。”
林鸢鱼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太阳，正正的打在柳叶窗前，一缕光线把林鸢鱼和迎灯分在明暗两面。
林羡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去。
“车夫说，你们上午去了安亲王府。”
林羡的耳目已经把在王府发生的事悉数告知，再加上自己的小妹也出现在那里，他很难不作出这个推测。
就知道瞒不过他，林鸢鱼径直落座，拿起筷子先垫了垫咕咕叫的肚子，饥饿感微微消失才抬头。
“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小厮们齐道“是。”
林羡双手在胸前交叉，等着自己这个小妹开口解释。
“过不了几日，世子府就会差人来送喜帖。”
“是你做的？”
“是也不是。”林鸢鱼倒了杯茶水，喝下，“凡事有因才有果，我做的只是加快进程而已，起因结果皆不在我。”
林羡看着眼前面无波澜的小姑娘，他竟不知自家小妹何时有了如此心计和手段。
“真的决定了吗？”
一旦开始参与进去，就很难再脱身了，搞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林羡并不想让小妹搅进这趟浑水，水里有他就够了。
“兄长，”林鸢鱼第一次推心置腹的和林羡谈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是，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也是逃不开的，与其被人利用，不如把主动权放在自己手上。”
她不想前世的事情再一次重蹈覆辙，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
林羡眉峰微颤，不知为何，小妹这话让他有些难过，本应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不止帝王家的孩子不好做，王侯将相皆是如此。
处处身不由己，一不小心站错队伍就要连累整个家族，做什么都要处处受限，人情世故，样样不能少，有时候他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官，还是有些人的的侍奉小厮。
不需要做出什么为国为民的成绩来，只要你能说会道，把上边的人宏德开心，最好再把事情办的贴合心意，那仕途就可以一帆风顺。
反倒是潜心耕耘，踏实办事的人，落不到什么好处，最大的好处，大抵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无论你做什么，兄长都会帮你，支持你。”
林羡知道，小妹的身份特殊，既然已经选择了九皇子，那其他人倒也不必理会，只是他那边有个六皇子，此人表里不一，心肠老辣，比起太子，他觉得六皇子更棘手。
现在皇上健在，太子名声狼藉，六皇子蠢蠢欲动，最后这天下，那位置，没人说得准会是谁的，但是此二人他都不看好，无论谁继位，这大临朝都难逃一劫。
所以小妹的做法，他倒是能理解，既然都不行，那就再拉一个进场，亲自把他打造成适合那个位置的储备。
林鸢鱼眼眶中满含泪水，因为她知道，兄长是懂她的。
兄妹二人，在前世的遗憾离别中，终于在这一刻，达成了对彼此无比坚定的支持相信理解。
三日后，喜帖便送到了林府。
吉日定在了本月十五，也就是两天后，看出来是真的急了。
大婚当日，林鸢鱼和兄长林羡一齐到了安亲王府。
林鸢鱼打量着这熟悉的装饰，比起前世她与赵渊成亲时，明显有些仓促。
前来贺喜的人皆是些达官贵族，丞相和亲王结亲，在最近的上京城也算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鸢儿。”
林鸢鱼的发呆被赵韵打破。
“公主殿下。”林鸢鱼不冷不淡的请了安。
赵韵以为她还在生气，于是变着法的哄她：“鸢儿消消气，母后那里我已经坦白了，她虽然很是生气，但是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林鸢鱼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还要多谢公主替我摘掉这口黑锅。”
“都是我不好。”赵韵垂眸，“是我太任性了，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考虑后果，给你添麻烦了。”
林鸢鱼虽然之前确实有些气愤，但是也只是当时那一个瞬间，后来想想其实也就是小姑娘不敢让严苛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再正常不过了。
“公主殿下不必介怀，这件事就让他过去吧。”
赵韵欣喜起来，握住林鸢鱼的手，摇晃着：“还是鸢儿深明大义，不像有些人，小肚鸡肠，看不得别人一点好。”
赵韵说的自然是今日的主角，新娘子姜瑾媚。
“对了。”赵韵四处张望，“怎么不见林侍郎。”
“兄长应该正在和他的老师和同门们叙旧，毕竟好久没见了。”
赵韵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被林鸢鱼敏锐的捕捉到。
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公主，兄长，也不是没可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