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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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橙搀扶着已经喝醉的宋清瑶往外走，宋清瑶的眼神混沌，半边脸都埋在沈橙的脖颈处，湿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颈侧，江漠新跟在沈橙身后，可她的注意力已完全扑在宋清瑶身上，便无力吐槽。
刚才在那种十万火急的时刻，宋清瑶的电话救了沈橙一命，她举着手机摁下接听，下一秒便弯下腰、一溜烟跑走，只给两人留下仓促溜走的背影。
宋清瑶醉了，打电话的是另外一个班里的同学，打给沈橙纯粹是因为她是宋清瑶的紧急联系人。
沈橙在卡座找到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宋清瑶。
大小姐被灌酒后整个人都很懵，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此刻眯着、一点都睁不开，整张脸几乎红透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很难和校园里那个嚣张高傲的宋清瑶联想到一起。
在沈橙跑走后，纪舟行便默默离开了，但江漠新一直以来都像是被挂着隐形牵引绳的蠢狗，只要有沈橙在场就寸步不离，跟她的距离不能超过五米。
于是，他就这样跟着沈橙一路走到门口。
一辆通体漆黑的车停在三人面前。
“你要是这么闲，就去帮我把小泠的房间报销一下。”
司机打开后排车门时，沈橙似是忍无可忍，瞥了一眼江漠新。
“……小泠。”
江漠新咬牙切齿地低声重复了一遍，注意力歪到了外太空。
沈橙并没有听见，此时的她正略有些惊讶地瞪大双眼，看着坐在后排最内侧的男人。
他感觉到沈橙的视线，正巧侧过头。
四目相对，男人微微漾起笑容，好看的眼睛弯了弯，像是带着钩子。
沈橙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将宋清瑶搀扶进车里，她也跟着上了车。
车门被关上，车内车外的空气被隔绝开来，江漠新的视线随着车窗上扬被彻底遮挡住，司机也拉上挡板，沈橙咽了下口水。
“小叔，你怎么来了？”
宋砚止，宋清瑶的小叔，宋家海外分部的掌权人，比沈橙和宋清瑶大一轮。
沈橙和宋清瑶交友多年，一直以来都是跟着宋清瑶叫，所以自然也就管宋砚止叫小叔，对于宋砚止，沈橙认为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他一直都是冷脸示人，不苟言笑的样子，每天戴着那个破眼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样，可偏偏脸长得很好看，是完全长在沈橙审美点的那种好看。
“听张叔说小瑶喝醉了，”宋砚止淡淡道，视线还牢牢锁定在沈橙的脸上，“先送你回家吧？”
“哦，好。”
沈橙正襟危坐，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宋砚止，本来靠着她肩膀的宋清瑶眉头紧蹙，似乎是被她瘦削的骨头给硌到了。
沈橙马上被宋清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她一只手扶着宋清瑶的脸颊，轻柔又小心地将她放倒，让宋清瑶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她可以安心睡去。
不出所料，宋清瑶好像找到了最令她舒适的环境，自然而然地将脸贴近沈橙的肚子，渐渐陷入沉睡。
这下，沈橙和宋砚止之间倒是没了任何阻隔。
这得以让宋砚止更加方便地观察沈橙。
沈橙印象里，她和宋砚止见面的次数并不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宋清瑶在场的时候。
比如宋清瑶的生日宴会、宋家的什么生意场，更早的时候，前两年，沈橙偶尔来宋家找宋清瑶玩，也会碰见穿着家居服来客厅找吃的的宋砚止。
宋砚止对外和对内完全是两种造型，在外，他梳着背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身着西装，使他凌厉的眉眼更加具有攻击性。而在家里，他基本都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色的头发凌乱极了，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他看向别人的视线。
看起来和青春男大也没什么区别。
早期的沈橙和宋砚止关系很好，他很喜欢把沈橙抱起来，带着她满地乱跑。
可不知道哪天起，原本还会笑着陪沈橙玩的那个宋砚止蓦地变得沉默起来，总是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她，让沈橙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也就渐渐疏远了宋砚止。
沉默像是第三个人，横亘在宋砚止和沈橙之间。
沈橙觉得有些压抑。
*
宋砚止近乎贪婪地看向沈橙。
他们很久没见了，自从他接手海外分公司，就很少去宋清瑶家，自然也就少了能见到沈橙的最好途径。
今天正巧在家，听见张叔要来接宋清瑶，沈橙也在，他就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
沈橙看起来并没有以往那么体面，不知道是不是宋清瑶折腾的，她的头发略有些凌乱，有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让宋砚止看得有些手痒，想要伸手替她捋好。
更值得注意的是，沈橙的脸上蒙着层红晕，那抹红色很刺眼，她一上车宋砚止就注意到了，而且这么久才缓缓散去，结合沈橙出现褶皱的衣服、凌乱的发型以及身上沾染着的并不属于她的香水味道，总会让人联想到些不好的事情。
宋砚止在心底排演着会让沈橙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种可能性，哪种都让他急火攻心，他抿直唇角，知道自己没有吃醋的名义，只能自顾自生点不值钱的闷气，顺带着给当时跟着沈橙一起出来的江家小子记了一笔。
“明天的校庆，我也会参加。”
没法问酒吧里发生了什么，宋砚止只好找个话题切入，果不其然，在提及跟宋清瑶有关的事情时，沈橙马上变得不再疏离，她抬起头，看向宋砚止。
沈橙不解：“意思是叔叔阿姨……？”
“他们有事要忙，所以我去。”
宋砚止盯着沈橙，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和烦闷尽收眼底。
是啊，他忘了，自家小侄女在沈橙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容小觑、不可动摇的。
两人一路相对无言，谁也没再说话。
*
车子很快驶入沈家。
宋清瑶还在半梦半醒中，沈橙轻轻地推了推她，语气柔和，眼神缱绻。
“醒醒，我到家了，快坐好——”
宋清瑶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她难得黏黏糊糊地抱着沈橙，说出的话十分孩子气：“别走嘛，跟我回家好不好？”
有点棘手，沈橙求助般看向宋砚止，后者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这会儿倒有点当初他们认识时候的样子了。
“……”
可现在显然并不是怀念当初的时候，沈橙也并没有对上宋砚止的脑电波。
就在她想办法打算婉拒宋清瑶时，耳畔传来车窗被轻敲的声音，笃笃笃，很清脆。
车窗自动摇下来，沈橙对上了黑着脸的沈松。
“回家了，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