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天镜里妳最仙-搞笑仙侠》四問刀

8、第 8 章

　　仙门大比结束，万象山巅霞光万丈，彩云翻卷如潮，鸣钟三声，宣告——凌霄宫夺冠！
　　弟子们欢声雷动，凌霄宫众长老也难掩笑意。谁能想到，这场关乎荣耀与资源分配的大比，竟因一个新入门的小姑娘，险中得胜、拔得头筹！
　　她一身素衣站在高台之上，灵光尚未散去，灵气翻涌间，连空中都洒下光雨，彷佛天地都在为她喝彩。
　　“云璃——好样的！护我宫门有功！”
　　“年纪轻轻，能胜萧炎，简直是天选之女啊！”
　　“来来来，快把宗门宝库的奖品拿来给她挑！”
　　玉台三样宝物早已备好，浮于云雾之中闪闪发光——
　　一为『斩魔寒光剑』，可削铁如泥、斩妖破阵，名剑榜上赫赫有名。
　　二为『九转真金丹』，能助元气飞升、突破境界，乃诸多修者梦寐以求之宝。
　　三为……一颗圆滚滚、暖融融、浅浅黄色上头还有些裂纹的——灵蛋。
　　灵蛋静静地躺在玉盘中，无声无息，甚至……有点可爱？
　　云璃一眼就被它吸住。
　　她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对剑拱手致歉：”我不走剑修这条路……”
　　再看那颗金光灿灿的丹药，她眨了眨眼：”法力强了，要打更多架吧？我不想变壮士。”
　　最后，她指着那蛋，坚定道：”我选这个。感觉它……在呼唤我。”
　　一时间，台下先是一阵静，随即——
　　“啊哇哇哇她疯了吧！那可是寒光剑啊！！”
　　“不选丹也就算了！你选个……蛋？？！！”
　　“那蛋最多孵出个灵兽啊喂！”
　　“虽说傻人有傻福是真的！这也太傻了吧！”
　　“唉……”
　　众人七嘴八舌，扼腕叹息，恨不得冲上去帮她重选。就连评审席的某位老长老都忍不住拍腿：“女娃啊！那可是本座当年想求都求不到的剑！”
　　云璃却不为所动，只双手小心翼翼捧着那灵蛋，像抱着个未来的希望。
　　站在不远处的玉玄溯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语，只是静静望着她。
　　他早看出那灵蛋灵气古怪，并非凡物。但这样的选择，不是理性修者会做出的——偏偏她选了，毫不犹豫，甚至带着几分……心软。
　　他望着她怀里的蛋，又望着她脸上满足的神情，冷冷的眉目终于微微松动，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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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璃选了那颗灵蛋，全场一片哗然之后，最先跳脚的，果然还是她那便宜哥，云昭。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扑上来，差点没把那蛋从她怀里抢走。
　　“妳是不是脑子被那蛋敲过？！”
　　“斩魔寒光剑啊！妳不修剑我还能收着啊！”
　　“九转真金丹啊！妳不想吃我能吃啊！”
　　“就选这个……这个有可能敷出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云璃怀里护蛋如命，一边转身一边用眼神示意：”你离它远点，它会怕你！”
　　云昭气得差点原地升天：”我怕它！妳信不信！”
　　一旁谢无尘看得乐不可支，捧着茶轻飘飘笑道：”我倒是觉得很有趣。这蛋看起来……是挺可爱的。”
　　云昭立刻转头瞪他：”你也疯了是不是？”
　　谢无尘优雅地抬了抬眉：”反正妳们凌霄宫夺冠了，选什么都是妳们的权利。”
　　这时，云璃手中那颗灵蛋似乎感受到场面混乱，竟在她掌心微微发热，还”啵”的一声发出一点微光。众人顿时安静一瞬，连玉玄溯都侧了侧目。
　　这时，高贵的馄饨汤……呃，不，云沌堂云宫主也在高台下现身，负手而立，笑意满面道：”既是璃儿所选之物，那自是她的缘分。来人——再加送一座纯金灵笼，让她好好养蛋，别真孵出个四不像还没地方放！”
　　灵光一闪，空中落下一座金丝灵笼，琉璃罩体，宝气氤氲，华贵得让云昭差点噎住：”……我养了三年灵兽都没这配置！”
　　众人还未回神，忽听一声爽朗大笑传来。
　　“好！好！小娃娃果然有趣！”
　　云老太君也来了，身穿云纹鹤氅，步履虽慢却气势十足，笑得那叫一个慈眉善目、乐呵呵。
　　“我这个孙女选得好，丹药剑器有的是，这蛋……宝中宝啊！”
　　她说罢，不由分说挥了挥袖子：”来人，从我藏宝阁取那一盏赤焰小炽灯来！给她蛋儿孵暖用的！”
　　众人一听，惊得齐齐倒吸一口气。
　　那是什么？那可是传说中连冰凰蛋都能孵出来的灵灯啊！
　　云昭脸都绿了。
　　“祖奶奶您冷静点！再这样下去，这蛋就要比我地位高了啊！”
　　老太君笑眯眯拍拍他头：”本来就比你高了，少闹。”
　　谢无尘低头饮茶，笑到耳尖泛红，玉玄溯望着那灵蛋，眼神里浮出一丝说不清的深意。
　　——这蛋，真是机缘不浅，竟有此造化。
　　而此时，云璃正蹲在角落给蛋讲话：”你乖，别怕。有我在，你决对不会变成蛋花汤，你一定是……是什么？我们以后慢慢聊。”
　　蛋光一闪，居然在她手中滚了一下，像是回应了她。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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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谷，黑雾萦绕。
　　一面冥火镜浮在半空中，镜中正播放着仙门大比的最后画面——云璃在万人注目中抱着灵蛋，一脸幸福；而凌霄宫诸人一脸骄傲，众弟子跪地高呼”云师姐仙姿玉貌、战无不胜、蛋中有灵、功德无量”。
　　云瑶站在阴影里，一身黑衣，脸色无波无痕，眼神像结了一层薄霜，静静地看着那画面，彷佛镜中万象，与她无关。
　　但墨寒知道，她在看。
　　而且，看得极冷、极深。
　　她不像别人那样怒火冲天，也不冷嘲热讽。她只是站在那里，像柄未出鞘的剑，寒光潜藏、杀意暗涌。
　　一旁的墨寒一声大笑，震得整座幽冥殿都跟着共鸣：”哈哈！这是什么神仙操作？一群傻逼仙人啊！”
　　他笑得打跌，眼角泪花都出来了，狂拍云瑶肩膀：”妳看妳看妳看！妳当年拚死修行、压倒同辈、剑下不留情——人家小云璃，直接抱个蛋就封神！”
　　云瑶:”……”
　　墨寒双手环胸，语带讥讽地哼了一声：”人家来一招战略性躺赢！尤其是对战萧炎那一场，哈哈哈，妳看看，堂堂战神，一脸懵逼站在台上，连剑都没拔，脸红得像喝了三斤桂花酿！”
　　“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凌霄宫今年第一，不是修来的，是笑出来的！”
　　云瑶气得指关节发白：”他们怎么可能打败萧炎……”
　　“喂喂喂，妳别傻了好不？”墨寒翻了个白眼，语气忽地变得意味深长，”萧炎当时那眼神，根本不是要打架，是要逃命的架势啊……”
　　云瑶冷冷开口，声如玄冰：”你很爱笑？信不信我把你那张嘴撕了？”
　　墨寒笑得更肆意，轻飘飘地举手投降：”哎哎哎，行行行，我不笑了……不过云瑶，妳得承认一件事。”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妳不是输给了一颗蛋，而是输在了妳那张脸——死要面子、冷若冰霜、不懂变通。云璃靠几句『我不会打架』就收获满堂彩，而妳呢？杀得越多，越没人敢接近。”
　　云瑶不语，狠狠瞪去一眼，抬手作势要揍他。
　　墨寒手一挡，笑得风骚无比：”别急啊，戏才刚开场。简单说，就是妳不回去，人家照样躺赢，妳回去了，只是自取其辱。”
　　云瑶：”……”
　　墨寒一副施恩不望报的欠揍模样。”看吧，本太子让妳留在这儿，多有先见之明?”彷佛绑架人的不是他一样。
　　“从没听过有人把『软禁』两个字讲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她真的、真的很想把那面冥火镜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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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璃好不容易从宗门长老手中接过灵蛋与奖品，一路小心翼翼地带回小院，刚把蛋安置在锦盒里，正准备松口气，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激动的鸡叫声。
　　咕咕咕……
　　三只鸡，不知何时已凑到了门边，一个比一个眼神炽热，齐齐盯住那颗灵气萦绕、蛋壳发光的蛋。
　　云璃心头警铃大作：”不许过来！这不是你们的……啊……”
　　话音未落，三只鸡已一哄而上！大白鸡扑翅而飞，直取蛋盒；小黑鸡灵巧地从桌角一窜，试图掀盖；最小的红冠鸡竟踩着两位兄姐的背，试图飞身跃上榻面！
　　“你们给我住手！”云璃一声大喝，袖子一甩，横空阻挡，可惜双拳难敌千羽，刚撩起一只鸡，就被另外两只叼住了裙角。
　　正打得昏天黑地，小月端着茶进来，一见屋内情形，差点把托盘砸了。
　　“姑娘，妳这是……一人战群鸡？”
　　“快来帮忙！它们要抢蛋！！”
　　小月立刻放下茶盘，卷起袖子加入战场。她一手扯鸡尾巴，一手护蛋盒，却被红冠鸡一翅膀拍在额头上，当场原地转圈。
　　“妳快把牠们拽开啊啊啊啊——！！！”小月抱着蛋在地上打滚，气急败坏。
　　一时间，小院鸡飞狗跳，鸡毛漫天飞舞。
　　云璃挥舞拂尘跟鸡对战，一只飞上她肩头，一只啄她腰间玉佩，另一只试图踢翻她的丹炉作跳板。整个屋子鸡毛乱飞，烟灰翻腾，连她那张干净的符纸桌都被踩成了斑斓草稿。
　　“你们是鸡不是龙！孵什么灵蛋！”她气得破口大骂，跳起身，将一只鸡从腿上扒下来往窗外丢。
　　但三只灵鸡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罢休？其中一只甚至还抢走了她发上的凤翎玉簪，如获至宝地踹到一边藏起来，扭头又来抢蛋。
　　云璃与小月满屋追赶，时而跌倒，时而跳起，两人扑到灵蛋上时，气喘吁吁，彼此头发乱成鸟窝，衣襟歪歪扭扭。
　　混战持续了半柱香时间，终于——云璃与小月双双败下阵来，彼此靠坐墙角喘气，大字瘫。
　　尤其是云璃头顶，赫然插着两根金黄鸡毛，活像立了顶凤羽冠。
　　小月仰头一看，噗通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姑娘……妳现在像极了凌霄宫的吉祥物！”
　　小月满脸鸡爪印，头上还插着一根歪斜的羽毛，看起来像是败北的火鸡公主。云璃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发髻散乱，衣襟皱作一团，靴子不知被哪只鸡啄走了一只，额头正中还贴着一片鸡毛，十分滑稽。
　　云璃一脸黑线，伸手拔下鸡毛，一脸无奈：”要不是怕它们是来抢‘崽’，我真想今晚就炖了这三只……”
　　身后三只鸡正乖乖蹲在墙角，互相理毛，眼神依旧炙热，还时不时往灵蛋的方向偷瞄。
　　要不是她方才急中生智，大喝一声:”再闹就炖鸡汤!”这才令三只鸡冷静下来。
　　小月拍了拍裙子上的鸡毛：”不行，得想个法子……再这样下去，这蛋不是被敷孵出来，就是被啄破。”
　　云璃抱起灵蛋，严肃点头：”明天，我就去请个结界师……这蛋，得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