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胜出？白月光胜出！》失重小孩

3、星昼...

　　夏灯在Lumen会议室门口做了三次深呼吸，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平板边缘。作为项目组最年轻的插画师，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场。

　　推开门时，她愣住了。

　　长桌两侧已经坐满了人——甲方代表正在翻阅报价单，工程监理和结构专家低声讨论着施工方案。季盏站在投影屏前调试设备，白衬衫袖口随意挽起，左手腕的黑色丝巾在会议室的冷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我们的插画师来了。"他头也不抬地说，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坐这里。"

　　夏灯发现唯一空位就在季盏右手边，桌上还放着一杯冰美式，杯垫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别紧张"三个字。

　　她刚坐下，对面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就推了推镜框："这位就是《银河汽水厂》的作者？没想到这么年轻。"

　　"李总监的意思是，"旁边穿深灰套装的女人接话，"星空穹顶是集团今年的重点项目，交给一位...网络插画师，是否合适？"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夏灯握紧了手中的触控笔，这时"嗒"的一声轻响，季盏把钢笔放在了桌上。

　　"容我说明一下。"他语气轻松，眼神却锐利，"夏小姐去年获得亚洲插画大赏金奖，她的星空系列被纽约MOMA收录。而贵集团去年销量最好的文创产品——"他划开平板，"与她的《萤火虫之夏》构图相似度达到87%。"

　　李总监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

　　夏灯惊讶地看向季盏，她不记得跟他说过这些事。

　　"关于专业能力，"季盏突然转向她，"夏小姐，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穹顶设计中采用可变色温LED而非传统投影吗？"

　　这是她昨晚才发给季盏的修改方案！夏灯深吸一口气："因为LED可以实时模拟不同时段的天象变化，而且——"她调出平板上的数据，"能耗比传统方案低40%。"

　　季盏嘴角微扬，切换PPT展示出一组数据："测试结果证实，这个方案能将运营成本控制在预算范围内。"

　　会议室响起零星掌声。这时一位白发工程师举手："但穹顶曲面会导致图像畸变，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夏灯。

　　她手心微微出汗，季盏适时递来激光笔："要演示一下吗？"

　　夏灯接过激光笔站起身："我们在每个节点都安装了动态校准器。"她调出模拟程序，"就像这样——"

　　随着她的操作，投影在穹顶模型上的星图自动修正了形变，完美呈现出设计效果。

　　"这个方案，"她补充道，"是季总监提出的。"

　　会议室里响起赞叹声。季盏靠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丝巾边缘。夏灯注意到他耳尖微微发红——就像上周她在茶水间偷画他侧脸时的反应。

　　"既然技术问题都解决了..."李总监刚要总结，套装女人突然打断：

　　"夏小姐，这个你怎么解释？"她推过平板，显示着一个匿名画师的星空作品集，"您的风格和这位画家未免太像了。"

　　空气瞬间凝固。

　　夏灯僵在原地，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周正义举着文件袋冲进来："季总监，专利局加急送来的文件！"

　　文件散落，露出设计图纸上清晰的专利号和季盏的签名，日期比质疑作品早了整整五年。

　　季盏弯腰拾起文件："现在，还有问题吗？"

　　他转身时，腕间丝巾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细长的疤痕——形状像极了夏灯获奖作品中那道流星轨迹。

　　"散会。"季盏合上文件，突然凑近夏灯耳边，声音带着笑意，"所以，你画我侧脸的那张速写，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看？"

　　夏灯的耳朵刷一下红成熟透的樱桃，露出一个求放过的笑脸来。

　　会议结束后，夏灯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推开门时，咖啡机正发出轻微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糖香气。

　　她的工作室不算大，但采光极好，墙上贴满手稿和灵感便签，书架上的画册按照色系排列得整整齐齐——这是她大学时代就养成的习惯，从第一次在画展上看到星昼的作品开始。

　　"灯灯！你猜怎么着？"林小满举着手机从茶水间冲出来，眼睛亮得惊人，"星昼的粉丝论坛炸了！"

　　夏灯放下会议资料，挑眉："他又没露面，粉丝炸什么？"

　　"就是因为没露面才炸啊！"小满把手机塞给她，"有人扒出Lumen集团新项目的概念图，构图和星昼三年前未公开的手稿高度相似！现在全网都在猜是不是星昼接了商业项目——"

　　夏灯接过手机，屏幕上正是今天会议上展示的穹顶设计。她的指尖悬在某个细节上方——那道流星轨迹般的金属结构，确实和星昼《寂光》系列里的笔触如出一辙。

　　"……巧合吧。"她轻声说，却不由自主想起季盏腕间滑落的丝巾下，那道似曾相识的疤痕。

　　电脑突然弹出视频通话请求，屏幕上跳出"安警"两个字。夏灯按下接听键，穿着警服的青年在画面里皱眉："夏灯，你上次让我查的IP有结果了。"

　　小满立刻竖起耳朵。

　　"星昼最后登录的地址在巴黎没错，但有个诡异的地方。"安景调出地图，"他每次上传作品的网络节点，都紧挨着Lumen集团的海外分部。"

　　夏灯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还有更绝的，"安警压低声音，"你猜Lumen的艺术总监季盏，三年前在巴黎待过多久？"

　　工作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小满倒吸一口冷气，而夏灯缓缓转头——墙上正挂着星昼的限量版画，签名处那个总被误认为墨渍的斑点，此刻看来竟像极了汽水瓶底的凹痕。

　　手机突然震动。

　　[季盏]：明天九点，B2会议室。记得带你改过的色卡。

　　附带一张照片：她的速写本静静躺在会议桌上，翻开的正是那页"星昼肖像"草稿。

　　窗外暮色渐沉，夏灯盯着消息看了许久，忽然轻笑出声。她打开加密相册，调出大学时拍的星昼画展照片——角落里有道模糊的侧影，左手腕系着黑色丝巾。

　　"小满，"她关上电脑，"帮我预约明天的材料测试室。"
　　"啊？不是要查星昼..."
　　"专业项目当然要优先。"夏灯眨眨眼，"至于其他事..."

　　她拿起钢笔，在日程表上画了颗小小的流星，正好落在明天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