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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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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几位?”
“有订包厢了,我们自己去就好。”
林旭升接了话跟宁岑进了里间的包厢。
“幸崽,阿旭,快来啊,把东西往那放着,快来坐。”
林母拉着宁岑的手带着她坐到身边,甚至亲儿子林旭升都要再靠边。
宁岑刚刚进店一直在观察,温予安貌似不在,现下她松了口气,与林母寒暄了几句。
林旭升的妈妈很喜欢宁岑,从小给她买过不少礼物,一直当做亲女儿养,她真是嫌自己家儿子不够争气,至今没能拐上宁岑回家。
宁岑进来有些热了,就把外套给脱了,林旭升离沙发近,自然的要接过她的衣服。
就这档子时间,服务生进来上菜了,宁岑下意识向门口看去,动作还停滞在空中,是温予安。
他的眼光在两人身上走了一瞬便移开了,礼貌地上完菜后就出去了。
进来的时间不长,只是个小服务生也没人多往他那看,宁岑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伸出的手已经收回,站起身将衣服折好放在沙发上。
林旭升心里又郁闷起来,宁岑不会还是很喜欢温予安吧。
每次来上菜的服务生都不是同一人,宁岑记得温予安来过三次。
火锅店快到关门时间,温予安要下班了。
“小安,你也上到今天的班就回家吗?”
温予安换下工作服,套上自己的大外套,语气带着疲惫。
“不,我到三十晚上才回去。”
“年纪轻轻的,真是辛苦了。”
温予安虽疲惫,但笑容依旧。
“陈哥,你也辛苦了,提前说声新年快乐,我过完年就不来了。”
“你快高考了吧,要加油啊,出来了找个不累的活干。”
温予安若有所思,想起了刚刚包厢里的两家人,那个男生有点眼熟,似乎是一个学校的,好像有听到关于他的传闻。
不过温予安平时也不怎么细听传闻,所以不太了解。
陈哥见温予安一会没说话,又继续说:“刚刚那包厢里的两家人,气氛真是好啊,我去送几次菜也听到他们过几天要回学校,估计也是高考生,你们小年轻真好啊。”
温予安不知怎么想起了上次他们似乎也是一同前来,这么说来关系真的挺好的。
“陈哥你也还年轻呢,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回去路上小心。”
“好勒,你也是哈,路上小心。”
温予安背上包离开了店,已近深夜,马路上冷冷清清,不见多少人影,温予安所处的地界被各扇门窗隔绝,路灯拉长他的影子只剩下空旷寂寥。
他有多久没跟人一起吃年夜饭了,也好久没有人对他说上一句新年快乐,走没两步,天空似乎为了更衬他的凄凉,居然又飘起了小雪。
他走得更快了,他的小区离这不远,走几个路口就到。
温予安打开房门,迎接他的还是一片冷清,如街上的寂寥一般,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丝暖意,他甚至觉得比外面更凉。
不开灯,他走进房间拿上衣服就进了浴室。
其实这份工,他不必要去上的,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生活太无聊了,特别是快过年的这些日子,是他一年中最讨厌的几天,大家都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为新年做着准备。
而温予安似乎被世界抛弃了,一个人在这间房子里除了睡觉除了学习,无所事事。
外面越是热闹非凡,他的孤独就更甚。
在浴室半个小时,温予安似乎把自己的疲惫也洗掉了不少,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明天依然要上班,他拿起手机翻看着微信,给一条备注为安晴的人发了一条信息,将自己一整天的所见所感都编辑了进去。
两人没有对话,只有温予安单向发出的消息,发了多少条就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宁岑抱着手机翻身,杨之幸在给她打电话。
“你是说,温予安在你家附近的店里打工?”
“是。”
“幸宝,这我真没想到,平时我观察过的,温予安虽然穿的不是什么大名牌,而他也尽量低调了,但有些单品可躲不过我的眼睛,他那个小手表就挺贵的,还是说…莫非他这个人设是作假的?”
“那人家也从没对外宣称过自己家有钱的。可能他是自己赚钱给自己买喜欢的东西。”
“小幸幸,这你就不懂了,他那些东西这个工作可买不起。”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是我离你家太远了,我一定要来看温予安当服务生,穿上制服是不是更帅了?”
杨之幸说话的音调越不正经,宁岑都能脑补出她那猥琐的样子了。
“帅。”
简单粗暴的一个字概括了,宁岑就这么诚实。
“好吧,小幸幸都夸他帅,他温予安命还真是好,世上又有几个人能躲得过我们幸姐的毒嘴呢。”
宁岑没接话,两个人短暂的沉默了一会。
“温予安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困难?”
冷不丁宁岑来了这么一句,杨之幸仔细思考了一会才回应她。
“不应该吧,那要是真的,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
“也是,你这个性格,而且你们也不认识。说到这个不认识,如果你早采纳我那个方法,你们再过两年孩子都有了。”
宁岑突然懒得跟她说话了,杨之幸提到的办法是什么,让宁岑在与温予安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就假装“不小心”崴一下让宁岑也“不小心”跌倒在温予安的怀里…
还说什么温予安那么温柔,肯定会扶她起来的,要是成功的话,说不定可以来个绝美公主抱。
这当然被一票否决了,宁岑怕她胆大包天真这么做,还拿走了她几个喜欢的墙头的小卡以此威胁她,要是真这么做就“撕票”。
“我挂了,我该睡觉了。”
“不是吧,放假耶,你这么早睡。”
“没什么区别。”
“好吧,晚安哦,学校见。”
“晚安。”
此时接近十一点半,宁岑把手机放下闭眼凝聚睡意。
翻身了一次又一次,她睡不着,罕见的失眠了,她真的很认真的在想温予安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虽然如杨之幸说的两个人实际不认识,任何的送温暖行动都显得无比奇怪。
宁岑坐起身来,如果在学校的时候假装钱不小心掉在温予安面前,然后快步走掉他叫也装作没听见怎么样…总不能掉个几千几万在地板上吧,几百块钱对他来说也帮不了多少。
再说,那么多人不知道谁先捡呢,而她突然找爸妈要那么多钱这事情本身好像就很奇怪了。
天呐,宁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直到意识到自己脑补了些什么后,宁岑又躺倒了下去,简直被杨之幸带坏了,光想些不实际的东西。
如果真遇上困难,最好的做法,还是去找他的老师了解下情况比较好,对这最稳妥了。
终于,宁岑给自己找到了个定心丸,睡意渐渐袭来,没一会就呼吸均匀睡着了。
三十晚上,两家人又约了一起去吃饭,这次不再是随便一家火锅店解决了,毕竟大过年的还是挑了个比较好的大饭店吃饭。
林父月初就在那家饭店预约了包厢位,每年过年两家人都得在城中找家没吃过的好饭店一起聚聚。
宁岑的爷爷奶奶是和姑姑在国外定居,姑姑至今未婚,两老在家都要念死她了,因此宁岑一家过年时不会去国外,春节还得是在国内过才有氛围。
林旭升的爷爷奶奶则在乡下定居,两老就是靠那几亩田地发达起来的,所以现在生活好起来了,他们还是更愿意待在乡下过隐世田园生活。
上了桌,宁岑这回坐自己妈妈旁边了,林旭升还是照常坐在她另一边。
“幸姐,我给你剥个虾吧?”
“我自己来。”
“跟我客气啥,来我帮你,你管吃就是了。”
说完林旭升就戴好手套帮宁岑剥虾了,林母看这一幕,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抓准机会打趣起来。
“你看我们家阿旭啊,殷勤地不行哟,怎么老妈我不配被你服务吗?”
“妈,幸…小幸她帮我辅导了那么久的课程,我的好成绩多亏了她,犒劳一下嘛,再说我哪里不给你剥了,都有都有的,江阿姨也有。”
宁岑没说话,微笑了一下,没有被打趣的不适感,但也没什么别的感觉,反观林旭升嘴巴虽然不饶人的反驳,耳朵却红透了,一点出息都没有。
“念羽啊,你看这俩孩子一起长大,这都认识几年了,要是年初考试还能在一个学校该多好。”
“是勒,难得有阿旭这样的好孩子能受得了我们幸崽的毒舌,这丫头要么就不讲话,一讲话就带着刀。”
林父也接着话头“我们阿旭成绩肯定还差你们家一截,你要抓紧时间赶上去啊。”
林旭升刚想为自己辩解一句,宁岑先开口了。
“叔叔,其实阿旭现在的成绩是可以考上自己想去的学校的,不必追赶上我,我们可以不在一个学校。”
可怕的寂静席卷了这间包厢…